媒體猜測他們在戀愛,證據看似非常多。
游景的手指放在 home 鍵上,有點失去力氣按下去。
女生的名字沒聽過,似乎是網絡紅人,照片就夠好看的,甚至糊圖都好看。
他覺得不太意外,但壞心情像風一樣擴散,無法控制,手心瞬間有些冰冷。
如果是以前,游景會習以為常,陳召南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最后留下來的只有游景。游景妥協于漫無目的的暗戀,看著陳召南的真心像空中飄著的氣球,飄去全世界,唯獨不在自己的領域停下。
現在不一樣,游景想要脫離這種等待,陳召南卻說他不玩了,他無心地做出很多會讓游景誤會、飄忽不定的舉動。
圣誕節分享的歌和圣誕快樂,口中模糊的你不一樣,對游景身邊漂亮男孩別扭的敵意,都成了誘惑游景繼續下去的魔咒。
這麼多年來,游景困在海洋的中央,游不上來,也沉不下去,變得偏執,學不會再去愛別人。
簡銘澤給游景單獨發來消息,問他有沒有看到群里的消息。
游景回復看到了,緊接著,簡銘澤的電話打過來,手機瘋狂振動。游景不怎麼想接電話,覺得嗓子應該不能很好發聲,所以直接掛斷了。
之后簡銘澤消息里讓游景真的不要再等了,游景說好,他清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群里的那條消息很快被其他人刷下去,陳召南沒有出來說話。游景閉上眼躺在床上,有點輕微的失眠,周圍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他聽到鐘表不停走動。
半夢半醒中,電話響起,游景從困倦中驚醒,看到屏幕持續亮著,上面顯示的是陳召南的名字。
估計這場談話會影響失而復得的睡眠,游景放棄了睡覺,披上外套去窗邊,打開窗抽煙,期間注視著手機的屏幕。
手機又響了三聲,然后掛斷了,不過立馬開始新一輪征戰,游景吸了幾口煙,悠哉地接起電話,懶散地問了好。
“你在睡覺?” 陳召南聽到電話里游景的鼻音有點重,遲疑道。
游景直視前方,說:“剛剛夢到我成了億萬富翁,你電話就過來了,真是謝謝。”
還有心情開玩笑。陳召南想游景大概沒有多麼生氣,或者僥幸地認為不愛玩手機的游景根本沒看到那條消息。
于是他停頓幾秒,想該找些什麼話題。
他習慣性地給游景抱怨:“我剛下飛機,結束一場演出,累壞了。”
“嗯,” 游景彈開手上的煙灰,頭抵在玻璃上,反應不靈敏般那樣說,“不是還去約會了。”
電話那邊一陣慌亂的響動,好像有東西砸在地上,游景的耳朵里很吵,他拿遠了手機,輕輕咬了下嘴唇。
陳召南的僥幸被擊敗得尸骨無存,他撿起落在地上的水瓶,無神看著瓶子上的字。偌大的機場在深夜很冷清,明亮的燈讓孤獨肆意生長,向裴他們回過頭來看他,他搖頭讓他們先走。
“那個女生是熟人的朋友,說想認識我,演出結束后一直在臺下等,向裴他們也在,只不過沒拍到。”
陳召南的聲音有點無力,事實上他的身體也沒有太多力氣。今晚打鼓太用力,整個人疲憊到極點,演出結束后又趕到機場,明天一早要回棚里錄歌,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下飛機就看到群里的消息。
“你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給我解釋?” 游景問。
陳召南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大腦快速運轉,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回答。
“你是不是覺得如果你談戀愛,我們就沒有辦法再做朋友了?你要是這麼想,我只能說你多慮了。”
陳召南張開嘴唇,想要回答,游景又繼續說:“或者你喜歡我,不想讓我誤會。”
“你選哪個答案啊,陳召南。”
陳召南哪個答案都沒選,他掛了電話,可能被游景的提問震驚到。
后半夜游景意外睡得很熟,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宋九宵讓游景帶他去吃午飯,順便下午在街上逛一逛。
宋九宵愛玩,每天悶在酒店里肯定無聊,剛好游景也有空,便答應了,找了一家晝城比較出名的餐廳。
等待上菜的時候,游景和宋九宵閑聊,無意間提起他同陳召南最常來這家店,宋九宵垮下臉,明顯不高興。他說游景在意大利的時候就經常提起陳召南,現在還是這樣,于是游景保證,以后盡量少提。
過了一會,倒是宋九宵又主動提起陳召南:“上次在酒吧跟他聊了聊,他不怎麼喜歡我。”
“挺正常的。”
宋九宵停下筷子,十分疑惑:“正常?”
“朋友之間的嫉妒?我不太清楚怎樣形容,總之他對我身邊他不認識的朋友,好像都有一點敵意。”
“這叫正常?”
游景笑了笑:“時間久了,我發現確實挺正常的。”
吃完飯宋九宵非要去劇院看話劇,不出名的小話劇,舞臺上演員演得賣力,臺下根本沒幾個觀眾,宋九宵看得專注,游景睡過去了整場,醒來發現臺上演員已經謝幕了。
劇院燈光昏暗,宋九宵在椅子上轉過身:“我還是覺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