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啊!我滿心槽點,欲言又止。他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抬眼睨過來,唇角勾起一點弧度:“對,我就是雙標。”
我:“…”
我被他的坦白震驚到了,一時又找不到什麼邏輯完美的話反駁回去,只好無可奈何地鎩羽而歸。
“我剛還在找你呢,你去哪兒了?”
回到書店,才發現孫蕊來了。自從和文應交往,她就經常下午來店里等文應下班后一起去約會。
“倉庫里找東西。”我視線游移著,不敢看她。
孫蕊視線定在我背上一塊地方,伸手拍了拍道:“你身后怎麼有塊灰?倉庫蹭到的嗎?你們倉庫也太臟了。”
應該是剛剛靠在墻上蹭到的…
上一秒說謊,下一秒就被人發現說謊的證據,我低著頭,默默檢查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蹭到,耳朵尖都有點發燙。
文應在一旁道:“倉庫嘛,都是舊書,難免生灰,我們店里還有老鼠呢。”
“喂老鼠藥沒用嗎?”孫蕊聲音里滿是嫌惡。
“什麼辦法都試過了,沒用,這老鼠精得很。”
“那你們應該養只貓。”
孫蕊的話給了我靈感,如果要養貓的話,那大白二白不是正好有了去處?而且養在店里,雁晚秋能時常來看它們不說,我也不用擔心找到的主人不靠譜,實在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找個機會和雁空山商量下,最好加上雁晚秋一起游說,感覺把握大一些…
“余棉,你還住在姑婆堂嗎?”
“沒有,我住在阿山家。”
周圍一靜,我后知后覺抬起頭,就見文應和孫蕊雙雙錯愕地看著我,特別是孫蕊,眼睛瞪得都要掉出來。
我想事情很容易出神,有時候別人問我話,我回答得可能都不過腦。
“睡沙發的。”我補救道。
兩人表情變得更微妙了,特別是孫蕊,一臉的一言難盡。
“哦,哦…那挺好。”文應道,“要不是我家地方小,倒也很歡迎你來住的哈哈哈。”
糟糕,這回答過于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文應就算了,孫蕊對我知之甚詳,肯定覺出不對了。
“我去理貨架…”
我轉身就走,孫蕊卻不依不饒跟了上來。
“什麼情況?”她壓低聲音問我,“你住在他家,你還叫他‘阿山’?”
我將客人隨手亂放的書一本本塞回書架,面對她的追問,只是很平淡地說:“因為我們交往了呀。”
孫蕊那頭驟然沒了聲音,我看過去,只見她按著胸口,嘴微微張大,一副要喘不過氣的模樣。
“臥槽你真的做到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動地飆臟話,“你太厲害了吧?大神!大神你教教妹妹吧,妹妹自愧不如,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泡到人的?你出書吧?”
她怎麼比我還興奮…
我掙開她的手,繼續整理貨架:“你都有男朋友了,學這個干什麼?”
“此言差矣。”孫蕊雙手環胸道,正色道,“任何事都要未雨綢繆。和文應一直在一起當然很好,但談戀愛分手也是很正常的事,和他分手了,我自然就要去找別的男人。”
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可以教她的心得體驗,唯一算得上讓雁空山比較鐘意的地方,大概就是…
“我比較好親吧。”
孫蕊看著我,雙眉微微斂起:“哪個親?”
還有哪個親?
“kiss啊。”
孫蕊:“…”
她視線在我唇上來回掃視,瞇了瞇眼道:“你們剛剛不會就是在…”
我別開臉,故作鎮定:“沒有啊。”
“余棉,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沒有,你都臉紅了!”
我不理她,自顧忙我的。
過了會兒,孫蕊沒有走開,反而挨近我耳邊,神秘兮兮道:“余棉,你們有沒有那個?”
我不明所以:“哪個?”
“就是,睡過?”可能怕我不能領會,她啪啪啪拍了拍手。
我:“…沒有。”
“那你動作倒是快點。”她剛剛還叫我“大神”,現在又一副對我進度頗為不滿的樣子,催促道,“夜長夢多啊。”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現在還在實習期,沒有這個權限啊…
而且我雖然有豐富的理論知識,動手實踐能力卻很差,要是真的付諸行動,恐怕也只是傻在那里對著雁空山干瞪眼。
目前來說,還是先努力平穩地度過實習期再說吧。
書店關門后,文應與孫蕊去看電影,我和雁空山則去幼兒園接了雁晚秋。
吃過晚飯,雁空山照舊一個人洗碗,雁晚秋將我拉到客廳,從書包里掏出一張A4紙,要和我一起做作業。
當時我是茫然的。
做什麼作業?我不是高中畢業了嗎?哪里還有作業?
雁晚秋攤平A4紙,又從包里拿出一盒顏料和兩支水彩筆,道:“老師今天布置了手工作業,要我們和家長一起畫一幅畫,然后要用到大自然的元素,樹葉啊花朵啊這種。我在幼兒園已經撿了很多樹葉了,我告訴你怎麼弄,你來剪嘛。”
原來是這個作業。
我跪坐到雁晚秋身邊,按照她說的,一點點將樹葉剪出昆蟲翅膀的形狀,她接過我加工好的材料用膠水粘在紙上,很快一只只綠色的蝴蝶和蜻蜓就活靈活現出現了。
粘好了樹葉,她又分給我一支畫筆,要我和她一起涂顏色。
我小學以后可能就再也沒畫過畫了,一時覺得這種行為充滿童趣又分外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