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路這種東西,我看也看不出什麼,參觀了沒幾分鐘就走了。
在門外等了沒幾分鐘,雁空山他們就回來了。
雁空山動作迅速,不到一小時飯菜湯就全都做好了,還是四菜一湯,三葷一素。
“棉棉,你以后能天天來我家吃飯嗎?”雁晚秋砸吧著嘴,盯著眼前的菜口水都要流下來。
我咬著筷尖,肚子咕嚕嚕響著,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我也想啊…”有人做給自己吃,誰想吃外賣?
雁空山解下圍腰掛到墻上,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吃吧。”
當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和雁晚秋不約而同舉起筷子,飛速掃蕩起眼前的菜肴。
一頓飯吃得迅捷無聲,酒足飯飽后,我們倆雙雙癱在椅子上,小肚子都凸出來了。
雁空山卷起袖子收拾桌上的碗筷,要我們到客廳呆著去。
在阿公家,阿公做飯我就負責洗碗,大家分工明確,沒道理到了雁空山家就讓他全部一個人做的。
“我來我來,你去休息就好。”我連忙起身,想從他手里搶過洗碗的活兒。
手指還沒碰到碗筷,他側身避過,下巴微抬,態度更堅決地讓我去一邊呆著,好像嫌我礙事一樣。
我摸摸鼻子,無法,只好牽著雁晚秋開心地去客廳打游戲了。
“棉棉,你現在住在哪里啊?”
雁晚秋最近得了一款新游戲,需要兩人甚至多人配合經營一家餐廳,操作十分考驗默契度,誰來切配,誰來煮飯,誰來送餐,都有講究。號稱情侶玩了會分手,夫妻玩了會離婚,好朋友玩了當場決裂。
我和她雖然沒有很大的默契度,但勝負欲也不大,兩個人亂七八糟的玩著,手忙腳亂也過了好幾關。
“就是前面那個紅色的大房子,我姑婆住的地方,你知道嗎?”
“哦哦,我知道是哪里了。哎呀,番茄沒了,棉棉你切點番茄啊。”
“我在蒸米飯呢,別急別急,我馬上來。”
“你不覺得那里很恐怖嗎?”
話鋒急轉直下,我按鍵的手一頓,心里有些不妙地看向雁晚秋。
“…啊?”
小女孩也看向我,大眼睛里盛滿天真。
“我每次路過那邊都會覺得很冷,說不定,那里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哦。”她五官分明那麼可愛,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打從心底里戰栗起來。
“我…我沒覺得啊。”我中氣不是很足地道。
就算真的有…那什麼,都是姑婆的朋友,也、也不大會傷害我的吧?
小女孩聳聳肩,點到為止,并不繼續深入話題。
但要命的就是這種欲蓋彌彰,含而不露。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怎麼這麼壞啊…糟糕,我現在好慌哦,越來越慌,一想到等會兒還要騎小龜王回姑婆堂,簡直都想敲開隔壁的門和老鄭擠一晚了。
“哎呀,棉棉,你那邊著火了啦,快點滅火!”
我猛地回神,著急忙慌在游戲里奔跑起來,用滅火器撲滅了明火。
雁空山洗好碗后,可能嫌身上有油煙味,直接去樓上洗了個澡。等他洗完下來,雁晚秋叫他也加入我們,成為了后廚的光榮一員。
可憐雁空山,好不容易現實里喂飽我們,游戲里還要負責做洗碗工。
“阿山你怎麼還沒洗好啊,你動作好慢哦!”
還要因為不熟練游戲,被雁·廚師長·晚秋嫌棄動作慢。
陣陣沐浴露香氣從他身上飄蕩過來,甜甜的,帶著點檸檬的味道,好像檸檬汽水哦…
我忍不住往他那邊看了一眼。
雁空山被這個游戲搞得焦頭爛額的,都沒發現我偷看他。
“棉棉,黃瓜呢?客人都生氣了啦!”雁主廚又在那邊催了。
“哦來了來了!”我連忙收回心神,專注到游戲上。
到了九點半,游戲結束,雁晚秋打著呵欠要睡覺了。雁空山送她上樓,我糾結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在走和留之間徘徊。
到雁空山下樓,我還在猶豫不決,連他什麼時候到我身邊的都沒發現。
“在想什麼?”
“想今晚要在哪里睡…”
我一怔,抬頭看向身旁,雁空山垂眼俯視著我,問:“你想在哪里睡?”
我轉了個方向,從下往上看他,讓自己盡量顯得弱小又無助。
“那個,今晚我能睡在這里嗎?”怕他不同意,我又馬上加了一句,“我睡沙發就好!”
他蹲下身,平視著我:“姑婆堂住得不舒服?”
倒也不是不舒服,但真正的原因叫我怎麼說得出口?搞得我好像在宣揚封建迷信似的…萬一他笑話我怎麼辦?
我移開視線,含糊道:“有點冷…”
他目光仔細在我臉上描摹,好像在評估我話語的真實度。
我緊張地抿著唇,想說不行就算了。他忽地站起身,留下一句:“你睡床,我睡沙發。”接著就上了樓。
我呆呆坐在原地,半天反應過來,爬起來跟他一起上了樓。
“我睡沙發就好,你睡床吧。”我見他要從柜子里拿被子,按住他的手道,“我個子小,睡沙發也不會很難受。”
像上次我喝醉那回,他委委屈屈窩在沙發上,一晚上都沒睡好的樣子,實在太影響休息了。
他拿開我的手,沒有絲毫動搖地重申:“你睡床,我睡沙發。
”
眼看他擦過我要往門外走去,我回身一把拽住他的衣擺,捏住那一小個揪揪,低頭看著地板,小聲建議道:“那不然,我們兩個一起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