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身后覆上另一具身體的體溫,腰間被一雙大手握住。
我輕顫了下,同時有些奇怪。
咦?這手…比剛才那雙手要大?
心里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到耳畔雁空山的聲音在說:“還是我來吧。我高。”
來不及驚訝,身子一輕,我就被穩穩舉了起來。
繁茂的枝條一下子近在我眼前,有雁空山的身高加成,我輕松地摘到了那顆桃子。下到地上時,不知是緊張還是腿軟沒站穩,腳下一個踉蹌,整個后背撞上了雁空山的胸膛。
腰上的手更緊了,雁空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尖:“沒事吧?”
我捧著那顆桃子,按在心口:“沒事…”
“就是它就是它!”雁晚秋跑過來,從我手里接過那顆桃子,放進了果籃里。
好在她之后都沒再出難題,看上的桃子都比較好摘。摘滿一籃子回程時,雁空山抱著雁晚秋走在前頭,換駱非朗拎著籃子與我跟在后頭。
我和海王也沒什麼好聊的,稱贊了幾句桃園的風景,孫蕊家遼闊的果園,也就無話可說了。
駱非朗倒是很有得聊,嘴都不帶停的。
我嗯嗯啊啊敷衍他,視線都集中在前頭的雁空山身上。
“余棉,他是不是你喜歡的人?”
我腳步一停,轉頭去看駱非朗。
他收回在雁空山身上的目光與我對視,只是看到我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猜對了。”他笑道。
我心里切了聲,有點不屑。我也可以。
“他是不是你想睡的人?”駱非朗臉上一陣錯愕,我勸他,“不要費勁了,他是直男,不會睡你的。”
我繼續往前走,他過了會兒跟上來,努力為自己辯解。
“你不要誤會,我怎麼會想睡他呢?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啊是吧。”他說,“我現在追的人是你呀你看不出來嗎?”
不,你不是在追我,你只是在捕魚。
“那你發誓。”我站定了,伸出自己左手小拇指,舉到他面前,“你要是說謊,老二變成這樣。”
他驚恐地看著我,不受控制地退后一步。
我冷嗤一聲,不再管他,轉身快步去追雁空山他們了。
之前我來找孫蕊喝酒,爬的那個“瞭望亭”旁邊,還搭著一個簡易涼棚,里面有桌子有椅子,還有一個同樣簡陋的洗手間。
家長們摘完桃子,在果籃上貼好姓名,集中放到那里,由孫蕊和幾個志愿者分別對其打包稱量,孫爸爸則開了兩個大西瓜給大家解暑。
剛剛摘桃子粘了一手毛,我放下果籃就去涼棚后頭洗手了。
水龍頭很低,需要人蹲下才能夠到。
我正搓著手,駱非朗也擠了過來,沒事人一樣問我要肥皂。
我將肥皂給他,他看了眼四周無人,又開始油腔滑調。
“你不想讓我追也行嘛,我們可以只上床不講感情,孫蕊有沒有說過我技術很好?”
我沖掉肥皂液,沒有出聲。
駱非朗更湊向我,并不氣餒:“或者你也可以先試試和我接吻。我吻技也很好的。”
我心如止水,用濕漉漉的手掌抵住他過于靠近的身體:“不了,我沒有心情。”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他又靠了點過來,似乎覺得逗弄我很好玩。
我倒不覺得他真的會在這里強吻我,但仍然有點心煩。
“你不要…”
話說一半,只是一片薄薄木板隔著的廁所門忽然被人推開,雁空山跨著長腿走到我和駱非朗面前,居高臨下睨著我們。
“洗好了嗎?洗好就讓開。”
駱非朗輕咳一聲,快速沖干凈手就走了。
我緩緩站起身,看雁空山蹲到駱非朗原本的位置搓手沖洗,盯著他頭頂的紅色十分疑惑。
為什麼上個廁所他都能生氣?沒紙嗎?
第32章 試試
活動結束時,大家陸續離去,只有雁晚秋和我告別,雁空山到最后都沒跟我說話,也避免與我有眼神接觸。都不知道是誰惹了他。
孫蕊要留我吃飯。本來她也和我提過一嘴,說我來做志愿者,她請我午飯,為此我還特地提前知會了阿公,讓他不用給我留飯。
可那時候孫蕊沒跟我說有駱非朗。
我知道孫蕊的意思,她想撮合我和駱非朗,要我開始新戀情,把雁空山徹底拋到腦后。
孫蕊自己靠這種辦法總能很快振作起來,有時候這的確是很好的辦法。可惜我不是她,我不行。
謝絕了孫蕊的挽留,我決定回家自己煮面吃。她臨走前叫住我,用網兜裝了一只大西瓜,要我回家和阿公分著吃。
“你不肯留下吃飯,只好給你換成西瓜了。”孫蕊語氣無奈,“我還以為駱非朗算gay里很有魅力的呢,但看你的樣子,他搞砸了是不是?”
我謝過她,將西瓜掛在把手上。
“不是他的問題,是我不配。”我不配在他的魚池里遨游。
揮別孫蕊,我一個人開著小龜王回了家。
雁空山他們要比我先走,我到家時,隔壁院子的SUV早停好了。
在外面忙了一上午,身上都是汗,我打算先洗個澡再吃飯。結果洗到一半,正在沖頭上的泡沫時,眼前一黑,熟悉的場景再次浮現——斷電了。
不要吧…
我內心哀叫一聲,就著最后一點熱水匆匆忙忙沖掉頭上的泡沫,被迫中止了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