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白,沒有爭執,也好似從來沒有認識過。
“這位先生,麻煩在這里簽到。”駱非朗將手中簽字筆遞給雁空山,話語里含著絲古怪的腔調,像是興奮,又像殷勤。
雁空山接過筆,兩人手指不可避免的相觸,他毫無所覺,彎腰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后將筆還給了駱非朗。
“謝謝。”
駱非朗笑容越發燦爛:“不用客氣。”他看了眼簽到本,“你姓雁啊,好少見的姓氏。我姓駱,叫駱非朗。”
盯著駱非朗頭頂那顏色純正的黃,我有些目瞪口呆。雖然孫蕊說過他01皆可,但我沒想到他撩我的同時竟然還能和雁空山搭訕。
海得也太理直氣壯了吧?
“后面不知道還有沒有人來,駱非朗,你要不再在這等一下,我們先進去摘桃子。”說完我也不給駱非朗反應的時間,拿起桌上一個小籃子牽著雁晚秋就往果園里走去。
“欸?那我等會兒來找你們啊!”身后駱非朗喊道。
我只當沒聽到,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往前走。
桃園里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已經摘了大半籃的桃子,稍矮一些容易采摘的枝條都被摘禿了,我只好帶著雁晚秋往深處走,挑人少的地方摘。
雁空山不遠不近贅在我們后面,從剛剛見面開始,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
“棉棉,我要摘那顆桃子,那顆桃子長得好可愛。”雁晚秋拉拉我的衣服,示意停下。
我順著她視線看過去,確定她說的哪一顆桃,將手里籃子放到地上后,把她抱到了那顆桃子面前。
雁晚秋伸出雙手握住那顆碩大的桃子往一個方向旋轉幾圈,很快桃子便從枝丫上整個脫落下來。
“摘到啦!”她將這顆勝利的果實舉高,臉上滿滿成就感。
“放進去。”雁空山拿起地上的籃子來到我們身邊。
雁晚秋“哦”了聲,小心翼翼,十分珍惜地將那顆桃子放到了籃子里。嘗到采摘的樂趣后,小女孩指揮著我一連又“臨幸”了好幾棵桃樹,把自己看中的都摘進了籃子里。
這一過程中,我和雁空山彼此并沒有過多交流,大多都是雁晚秋和我說話,他靜靜在一旁聽。
我們好像一對努力在孩子面前維持虛假平和的離異夫妻哦。我腦海里突然閃過這樣奇奇怪怪的想法。
“棉棉,我想要那顆!”雁晚秋小手一指。我看過去,發現她指的那棵桃樹異常高大,上面碩果累累,還剩許多桃子。
這讓我有些為難,太高了,我抱著她可能也摘不到。
我回頭去尋求雁空山的幫助。無需言語,他已看出我的難處,拎著盛滿一半的果籃仰頭看了眼高聳的樹冠,對雁晚秋道:“太高了,你摘不到的,換一棵樹吧。”
小孩子是很奇怪的,雖然桃子每顆好像都差不多,但他們就是能分辨出自己想要的那顆。
就好像對待愛情,那個人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
雁晚秋聞言有些泄氣,嘴都嘟了起來:“這樣啊…”
我不忍見她失落,還在想要怎麼解決這個難題,駱非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余棉,雁先生,我來啦!”我一回頭,就見他一邊揮手一邊歡快地跑了過來。
我:“…”
他是不是裝了海王才有的雷達?不然這麼大一個桃園他到底怎麼精準定位我們的?
“哇,你們摘這麼多啦。
”他一路跑過來,面不改色氣不喘。
“這棵樹好高哦,你們要摘上面的桃子嗎?”駱非朗抬頭看了眼頭頂上方的果實,突然高高躍起,長臂一勾,十分帥氣地摘下一顆連著葉的桃子。
他摘掉上面多余的枝葉,將那顆桃子遞到雁晚秋面前。
“小妹妹,送給你。”他直起身的瞬間給了我一個輕快的wink。
我連忙別開眼,怕自己被膩到。
雁晚秋拿著那顆桃卻沒有立即展顏,她重新看向面前的桃樹,道:“可是,我要的不是這顆。”
駱非朗撓撓頭:“還有特殊指定啊?”
在了解了雁晚秋到底要哪一顆桃子后,他與之前的我一樣,陷入了短暫的為難。但很快他就舒展眉心,有了主意,抬步走向了一旁的雁空山。
“雁先生,”他笑嘻嘻的,“你能不能把我抱起來?”
這個要求讓雁空山一愣:“抱你?”
他微微挑眉,帶著疑惑的嗓音低沉又性感。
不好,海王要撒網了!
我比雁空山更快一步反應過來,急急阻攔:“等等,我來!”
兩個人一同看向我。
我心里嘆了口氣,問候了下孫蕊。這到底是給我找對象還是情敵啊?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把人抱起來摘,你是這個意思吧?”我將雁晚秋放到地上,朝駱非朗走去,“我來吧,我比較輕,好抱點。”
駱非朗唇角含笑,走到我面前,雙手一下按在我的腰上。我渾身一僵,忍著沒避開。
“的確好抱點。”他眼里閃著光,說著還動手抓了抓我腰側的兩塊肉,“腰好細啊。”
我干笑連連:“還好吧。”
視線透過他,看向不遠處的雁空山。男人輕擰著眉,視線全都落在駱非朗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可能感覺到我的目光,他眼眸一瞥,準確“抓”到了我的視線。
我做賊心虛一樣趕忙錯開,走到那顆雁晚秋指定的桃子下面,估摸了下我和駱非朗聯合應該能夠到,仰著頭沖身后駱非朗招了招手,要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