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以為她來是真的為了買書,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和我也不是真的要給雁空山打工一樣,我們都目的不純。
“做什麼站在這里發呆?”
雁空山從倉庫出來,路過我時古怪地問了一句。
“欸…”我正要提醒他桃花找上門,他已經自己看到了,表情瞬間冷下來,長眉也緊緊隆起。
“好久不見。”白裙女微笑著向雁空山靠近,手里握著本書,仿佛剛剛挑選完畢要去結賬的模樣,“我來買本書。”
你才不是!你頭頂的粉騙不了我。
雁空山垂眼看她,沒有久別不見的欣喜,也不存在什麼客氣的寒暄,直接了當道:“你和我過來一下。”說完他兀自轉身往后門而去。
白裙女對著他背影抿了抿唇,將長發別到耳后,踩著高跟跟了上去。
后門出去就是之前“止雨祭”時我和雁空山、雁晚秋一起走過的陰暗小巷,很適合說些私密的話。
整理著書架,思緒卻不由自主飄往倉庫,順著后門全都集中在雁空山身上。
不知道他們說什麼悄悄話呢…
“余棉,這里有客人打翻飲料了,你去拿拖把拖一下!”
“啊…好!”聽到文應的聲音,我忙應了聲,快步走向休息室。
拖把之前分明是放在休息區的雜物處的,可我找了圈都沒找到,就又跑到隔壁倉庫找,最后在后門邊上總算找到了它的身影。應該是誰用完后忘了放回去了。
“要嗎?”
“要。”
后門微微敞開一條縫,雁空山他們沒走遠,該就在門口附近,我很輕易便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我瞪著眼,握著拖把,差點一腳把門踹開跳出去大問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兩個人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但很快我又按耐住,冷靜下來,覺得應該不至于,雁空山不是那樣的人。
我拉住門把,從門縫里看出去,兩人果然沒走遠,雁空山嘴里咬著一支點燃的煙,手里另外還拿著一支遞到白裙女面前。
方才應該是在問要不要煙。
我暗暗吁了口氣,怕被發現,正要離開,又聽白裙女嗓音低柔道:“這麼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她語氣沒有絲毫做作,顯得很深情。邊說著,邊低頭就著雁空山手上的打火機點燃了自己那支煙。
我就算不喜歡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她實在風情萬種,很讓人心動。
雁空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點完煙,對方直起身后才道:“沒有。”
白裙女挑了挑眉,似乎不敢置信世上竟有這麼不解風情的人。
“別這麼冷酷嘛。你很久沒做了吧?上次也沒做成…”她語氣曖昧,紅唇緩緩湊近雁空山的脖頸,“不如今晚?”
未盡之意,傻子都能聽明白。
雁空山對她的靠近并無排斥,長吸兩口煙后他低下頭,將一只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
“是啊,很久沒做了,最近經常覺得再這樣下去不太行…”
白裙女臉上露出喜色,我則差點把門板捏碎。
我知道作為成年人,就算沒有愛也可以有性,況且我又不是雁空山的誰,哪有資格管他?
我連自己都管不好,更不要說去干涉別人了。喜歡誰是個人的自由,沒有哪本法律規定暗戀就一定要有好結果。
可我還是…好難過啊。
我失落地咬住唇,手因為發力過猛而微微顫抖著,致使整扇門都在晃。
但那兩人可能太專注了,竟然也沒發現。
“不過你應該知道,我非常討厭把床上的關系延伸到床下。”事情在這時急轉直下,雁空山毫不留戀地按著女人肩膀將其推離自己,言語直接且不留情面,“以后別再來找我了。”
不僅是白裙女,我都呆了。
這發展…絕了,不愧是雁空山。
白裙女滿臉不可思議,以為自己聽錯了:“what?”
雁空山捏著煙又抽了口,邊吐氣邊將重復道:“以后別再來找我,我們的關系結束了。”還要命地補了一句,“其實本來也沒什麼關系。”
“啪!”
雁空山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我臉跟著一痛,門縫開得更大了。
大美人狠狠丟下煙屁股,怒罵道:“Drop dead吧混蛋!”說完小包一甩,頭也不回地朝巷口走了。
雁空山似笑非笑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揉了揉自己被打痛的臉頰。
他一轉身就能看到我,我怕被發現,抱著拖把躡手躡腳離開了倉庫。
拖掉客人打翻的飲料,文應抱怨我怎麼去了這麼久。
“拖把不在原位,我找了好久呢。”我半真半假地說道。
半夜驚醒,樓下傳來急促又尖銳的小貓叫聲。
我聽著一聲比一聲急,揉著眼快步下樓,順著聲音掀開繡球花的花枝,在底下發現窩著的兩只白團子。
手機光照著它們,它們支起腦袋看向我,瞧著十分害怕。
什麼情況…
我掃了圈周圍,甚至到院外也查看了遍,都沒有看到它們媽媽的蹤影。
腦海里劃過一道靈光,我“啊”了聲,驚道:“難道,你們是小花的孩子?”
當晚,我半夜發了條狀態,po上兩只小貓的靚照。
【大家好,從今以后我就是當爹的人了。
】
網友A: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網友B:瞧這小臉眉清目秀的,長大必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