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白舟一下住嘴。
“欸?怎麼說話的,拿我不當回事是吧?”老警察屈指敲了敲桌面。
他轉向丁白舟:“說出你的訴求。”
“我要和我女兒說話,和她互動,和她建立聯系!”丁白舟顯然已經想了許久,幾乎一點猶豫也無就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老警察又問雁空山:“你怎麼看?”
雁空山向后靠向椅背,大馬金刀的坐姿,下巴微微抬起,睥睨著丁白舟。
“做夢。”他冷冷吐出兩個字。
老警察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就是無解了,行了,你打官司吧,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他對丁白舟道,“官司下來前不準到人家家里去騷擾別人,這是違法的懂嗎?要是再接到這樣的報警,我要請你吃牢飯了。”
丁白舟目瞪口呆,愣愣看著老警察,又一個個掃過我和雁空山,顫抖地指著我們道:“好啊,你們都是一伙兒的,你們…你們這是蛇鼠一窩!”老警察眉頭一皺:“說什麼呢!”
丁白舟豁然起身,胸膛劇烈起伏著,狠狠瞪了雁空山一眼后,以著鼻孔里塞紙的搞笑形象丟下狠話。
“這事沒完!”說罷摔門而出。
阿公見丁白舟說走就走,好奇地用手肘推了推女警花。
“小妹妹,他們說什麼啊?”
第12章 聽話
我頭上雖然是皮外傷,但因為蹭到了墻皮,為避免感染,最好還是要處理下。
阿公翻出家里的一次性碘伏棉棒要給我處理傷口,看了又看,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阿姐你來,我下不了手!”他捏著棉棒跑向姑婆。
“欸,別別!我暈血!”姑婆跟躲瘟疫一樣躲著阿公的棉棒,躥得比兔子還快。
“阿公…”其實我想說要不我自己去浴室搞搞好了,但阿公根本沒聽到我叫他。
他為難地看著棉棒,求助的視線投向在場第四個人…
雁晚秋嘴里叼著根魷魚須,正在看動畫,突然感受到阿公投射過來的目光,淡定地與之對視,在阿公還沒開口前道:“我還是個小孩子。”
阿公:“…”
阿公不知道是聽清了還是自己也覺得要一個五歲小女孩給我清理傷口實在說過不去,轉身拿著棉棒去了廚房。
過了會兒,本來在廚房忙活的雁空山走了出來,那根碘伏棉棒換他捏在手里。
從警局回來都要下午一點,阿公索性留雁空山他們在家吃過飯再走。雁空山沒有多推辭就答應下來,還主動請纓做今天的掌勺大廚。
“讓我看看…”雁空山坐到我邊上,抬手撩開我的額發,“有點腫。不暈吧?”
他的手好熱哦,梳過發根好舒服,睫毛也好長,這樣看雁晚秋的眼睛和他超像的,我之前怎麼會覺得他在替老王養孩子呢?
“余棉?”
我猛地回神:“啊…不,不暈。”
雁空山捏著棉簽,將滿是碘伏的那頭輕輕按壓在我的傷口上。
“不暈就好。”
姑婆捂住眼,從縫隙里看這邊:“不行不行,我看不了這個。”她逃也似地進了廚房,頭上數值灰撲撲的,看起來是真的很害怕了,“阿顯啊,我來幫你。”
雖然碘伏沒刺激性,但異物碰到傷口總還是會有點刺痛。我忍不住“嘶”了聲,雁空山動作一下頓住。
“疼?”
“還好,就一點點。”我用手比了個毫米之間的微小距離。
話音還未落下,傷口處便感到陣陣涼意,雁空山一邊細細吹著氣,一邊繼續為我處理傷口。
我一下絞緊了雙手,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那點些微的痛了。
他靠近衣領的位置沾了小小一滴血,落在白襯衫上格外顯眼,應該是打丁白舟時留下的。
好像只是一瞬,當雁空山退開一些,告訴我已經可以了的時候,我心里無比失落,哀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
“這兩天你不用去店里幫忙,在家休息吧。”將棉棒丟進一旁垃圾桶,雁空山起身的同時揉了下我的腦袋。
我注意到他有小心避開我的傷口,心里越發酥麻:“就是小傷而已,沒關系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想要粘著他,想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和他在一起,分開了,就覺得生活好像少了點什麼,“我可以!”
現在我倒要慶幸當初沒和付惟試一試了,要是試了,我可能就不會知道真正的喜歡是什麼樣了。
“不,你不可以。小傷也要好好養,”雁空山看著我,眼里劃過笑意,“聽話。”
這種誘哄式的話語由他低沉磁性的聲音說來,實在是很要命,耳朵要是真會懷孕,我一天就能生兩個。
下午雁空山便又回了書店,原來上午他會突然回來,只是因為早上出門忘了拿手機。
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有天意,要他回來教訓丁白舟那個陳世美。
吃完飯阿公就回房間睡午覺去了,今天發生太多,他已經沒精力去賣茶葉蛋,姑婆也回家去了,客廳里只留下我和雁晚秋看《海綿寶寶》。
雁晚秋看動畫要配魷魚須,我就不一樣,我喜歡嗑瓜子。
磕完一顆又一顆,磕得停不下來。
“上午來的那個男的,是我爸爸嗎?”
磕得起勁,看得入神,忽然聽到身旁雁晚秋驚天一問,瓜子殼差點嗆進氣管,咳了我好久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