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成了一種習慣,而不是思考后的行為。
許唐成不知道鄭以坤會打拼成什麼樣,不過他那時卻很肯定,這個人是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而易轍雖也覺得震驚,但卻只理出了很簡單的想法——人與人是不同的。
白天許唐成和他聊的那些東西,他其實并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但他看得出,許唐成對這個專業相關的事情是真的感興趣。他能體會到樂趣,便也是易轍的樂趣。所以易轍雖然覺得現在學的東西也很無聊、很抽象,卻從沒動過什麼改變現狀的念頭。畢竟,他也沒有什麼很感興趣的事。
而鄭以坤不一樣,他沒興趣,就不會給自己留任何退路,連敷衍一下學業都不愿意。
第40章
鄭以坤喝了酒,所以吃完飯直接把車扔在了飯店,坐了許唐成的車回來。一路上他都在后座毫不避諱地逗成絮,許唐成瞟了后視鏡好幾眼,也沒起到什麼讓他收斂的作用。等鄭以坤下了車,還沒左打上路,許唐成就問成絮:“你不是說過不愛跟他待著,你倆怎麼這麼熟?”
“也沒有,”成絮咕噥了一聲,接著說,“一開始是不愿意。但是后來有一次我跟別人吃飯,喝多了,在飯店碰上他,他把我救走,回他那睡了一晚上,我就覺得他還挺好的。”
“喝多了?你不是不怎麼喝酒?”
“嗯……“成絮含糊地說,“那次是跟別人去應酬。”
除了一直在幫傅岱青的忙,許唐成知道成絮并沒有做過什麼其他的兼職或實習,所以一聯想,也便大概知道了這個應酬是怎樣的情況。
只是那晚有些奇怪,成絮的酒量可能比他還差,怎麼還會跟著去應酬。
很快到了南門,許唐成靠邊停車,易轍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即下車,而是把手放在車門上,無聲地看著他。
成絮并不知道兩個人的關系,所以臨近分別,兩個人也都沒說什麼。許唐成把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抬起來,舉到耳邊,悄悄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成絮還在和易轍說著再見,易轍偷偷朝駕駛座的人翹了翹嘴角。
也是奇怪,往往是這樣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會給人一種強烈的戀愛歸屬感。
易轍之所以戀戀不舍,是因為許唐成本來答應了他明天晚上要去藍色港灣看燈,卻在今天接到老師的消息,說明天出差回來,只能在京待一個晚上,而他最近太忙,不得不占用大家的休息時間召開一次組會。
下午四點至晚上十一點半,一至五組,每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時間實在倉促緊迫。
許唐成在三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飛到藍色港灣同易轍看個燈了。
洗完漱躺在床上,兩個人打著電話再次商量時間。自然不光是商量時間,絮絮叨叨,有的沒的,一個電話竟然打了四十分鐘,連成絮到最后都奇怪地看著一直在邊說邊笑的許唐成。
一直捂在耳朵上的手機有些發熱,再加上對面成絮越來越不加掩飾的好奇視線,許唐成終于先進入了“拜拜”的流程。
等掛了電話,成絮坐在對床,很好奇地問:“你們要去藍色港灣啊?”
“嗯。”
“什麼時候啊?”
“下周吧。
”許唐成說。
“哦。”
看成絮試探性地望了自己一眼,許唐成微愣,立馬明白了成絮這是也有些想去,但又不好意思說。
要放在平時,他肯定會立刻邀請成絮一起去,但這次卻不大一樣,因為他們沒幾天就要回家了。
許唐成不得不承認,對于這份感情,在學校里,他會有更輕松的心態。回去以后的環境會多出許多束縛,而且家人總在眼前晃,很多瑣碎的事情或言語,都會使得他不可避免地頻繁想到一些遲早要面對的事情。
所以這次去看燈,其實是他和易轍心照不宣的一次約會。
“你要不要一起去?”
再三考慮,許唐成還是這樣問。
成絮正在換被罩,猛地抖了一下,沒等那股力帶動被子的底端,就已經小心地問:“可以嗎?”
“可以。”許唐成這樣肯定地說,但接著,他卻立即補充,“不過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
和易轍在一起的事情,許唐成一直沒有跟成絮講,沒什麼合適的機會,突然提起的話,他會覺得有些突兀。
但他又從來不喜欺瞞,特別是對于全然相信自己的人。
“什麼事啊?”
宿舍的燈在門口,摁動的開關,需要下床去關燈。許唐成踏著梯子朝下走,成絮已經將裝好被罩的被子鋪好,鉆進了被窩。
不算主流的感情,真的論起來,許唐成也接觸沒多久。還是第一次,他打算正面和人說起這件事。
沒急著開口,他先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才看著成絮,說了一句話。
“不想刻意瞞著你,我和易轍目前的關系屬于……”
四目相對,略微停頓。
許唐成吸了口氣,又輕輕呼出,說:“自由戀愛。”
他的一次坦白,謹慎而認真。一個詞,是他想了很久之后的選擇。
他一直觀察著成絮的神情,想要摸清他是否真的介意或不介意他們的不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