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不等我就吃上了。”二飛把啤酒放地上,伸手抓起一只烤鴿啃了兩口,“味道不錯,大飯店買的吧,打包盒都這麼講究。”
他開了罐啤酒喝,忽然看到從蘇任車上拿來又被胖子隨手扔在地上的信封,撿起來問:“里面是什麼東西看了嗎?”
“看了一眼,好像是什麼文件,又不是錢,懶得細看。”
二飛閑著無聊,就拿手機照著看,看著看著忽然說:“寫的什麼玩意兒,明龍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喜歡男的,和工地工人搞在一起。”
黑仔問:“誰是明龍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明龍集團你不知道?商場大樓上不到處都是廣告嗎?可有錢了。”二飛眼珠一轉,跑去蹲在蘇任面前問他,“你知道這上面寫的這麼惡心的兩個人是誰嗎?”
蘇任對謝天的感情在自己心里是既神圣又美好,哪有他說的什麼搞在一起這麼不堪和惡心,就賭氣轉過臉去說:“不知道。”
二飛“啪”一下把他的臉摑得轉回來,罵道:“老子問你話呢,不知道這東西會在你車上?”
蘇任從小到大就沒人打過他,被這麼重的一記耳光打得懵了,臉頰上火辣辣地疼。
“該不會你就是那什麼明龍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吧,怪不得開這麼好的車到處瞎逛。”二飛開了蘇任的手機,抓著他的手指解鎖翻通訊錄,然后又問,“哪個是你相好?你倆要真有上面寫的這檔事,他心疼你肯定愿意花錢啊。”
蘇任怎麼可能讓他們找謝天的麻煩,看著通訊錄里一連串的名單,就是不肯開口。
“我看他就是,手機里那麼多姓蘇的,那紙上寫的明龍集團的老總不就姓蘇嗎?”黑仔心細,又讀了一遍那篇小報記者寫的稿子說,“咱們撿到寶了,一百萬有戲。
”
三個臭皮匠要是單獨作案怕是誰也沒好主意,湊在一起胡亂猜測居然真給猜得八九不離十,于是一陣興奮,把稿子當寶貝似的看了又看。那個叫薄誠的狗仔看來是去工地上找和謝天熟識的工人調查過,知道謝天的名字,寫成稿子的時候還是留了一線,凡提到姓名的地方都只寫謝某。
二飛就使勁翻蘇任的通訊錄找姓謝的。蘇任當初既是開玩笑又是抱著對謝天無可奈何的心情,在通訊錄里備注了一個“謝天謝地”,此刻和其他正常聯系人對比起來實在有點醒目。
黑仔說:“我看就是這個。”
“你怎麼知道?”
“兩個人搞對象就酸得很,不好好說話。這個名字怪怪的,你看還發了好多消息。”
“那你說打給他家里人還是打這個?”
“當然打這個,他們搞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肯定是偷偷摸摸的,打過去絕對不敢報警讓人知道。”
“有道理。”
蘇任又氣又急。
二飛轉頭看他一眼,對胖子說:“拿膠帶把他嘴貼上,別一會兒打電話的時候亂叫喚。”
“哦。”胖子聽話地撕了截膠帶把蘇任的嘴牢牢貼住,接著三個人圍在一起撥通了謝天的手機。
一百萬。
這個數字讓從沒有經手超過幾千塊的三個匪徒怦然心動,鋌而走險地打通了第一個勒索電話。
第七十一章 今非昔比的見義勇為
距離第二個勒索電話打來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后綁匪又打過一次催促籌錢,謝天以現金數額太大需要時間為由拖延了一陣。
凌晨一點半,蘇擎帶著裝了百萬現金的旅行箱走進別墅,親自交給謝天。
這是實實在在的金錢的重量,雖然對蘇擎來說再要十倍也不值一提,可這樣的深夜全都要現金還是倉促了些。
氣氛有點凝重,兩人見面倒都還比較鎮定。因為不知道蘇任在家安裝的防盜監控是不是帶聲音,所以蘇擎沒和謝天有什麼交談,兩個人都只是靜靜地坐著等綁匪的下一個電話。
大約十分鐘左右,謝天的手機就響了。
“錢都送來了是吧?”
“嗯。”
“你一個人把錢送到市區西郊公路旁,具體什麼地方,到了再告訴你。”
蘇擎說:“他不會開車,我送他去。”
綁匪回答:“不行,只能一個人來,讓他自己想辦法。現在馬上出發,一個小時之內到西郊公路附近。”
“讓我聽聽他的聲音。”蘇擎說,“我要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人還活著,你們再磨磨蹭蹭就不一定了。”說完對方又掛斷了。
謝天拿著手機對蘇擎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你留在這等消息。”
蘇擎知道他讓自己留下也是為了穩住綁匪,就點點頭關照了一句:“那你小心。”
警方當然不可能讓謝天獨自去交易,簡短的商量之后,由刑警東宇峰偽裝成網約車司機送他去西郊。程俠平時雖然花花公子一個看著不太靠譜,關鍵時刻也不愿留下來干等,就說自己開車和談小寧一起在后面跟著。
謝天把箱子放進后備箱,東宇峰和談小寧正在路邊和隊長林肖電話溝通,部署之后的行動計劃。忽然謝天聽見后面車里的程俠輕輕哎了一聲,他轉頭看時,剛好看見丑狗一溜煙地竄上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