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吃什麼?”
“你是房東,你說。”
蘇任想了想:“石膏都拆了,可以吃火鍋吧?”
“嘴饞了。”
“火鍋方便,你不饞嗎?一個多月前就說想吃。”
“那去買點菜。”
“好。”
蘇任愛上了這樣的生活。
每天和謝天在一起,不出門也很快樂,貓崽們長大了,習慣了這個樂園一樣的家,事實上這里也確實越來越像家的樣子。
謝天在休息養傷的這段時間好好地學習提高了自己的烹飪水平,常常能做出一些讓蘇任這麼挑剔的嘴也能認可的好菜。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了更多突破,相處得也非常愉快和諧。和以前那種只要一刻不見,謝天就有可能遠走高飛,從眼前消失去過屬于自己的生活相比,這樣的日子平靜而溫馨,細水長流,綿綿不絕。蘇任覺得藏在心中已久的那個告白變得不那麼迫切,更不敢貿然把它提出來,試圖去得到一個不確定的回答。
過去的失去是建立在一無所有的基礎上,現在的失去,代價卻有可能是已經擁有的一切。
蘇任珍惜、迷戀這樣的溫馨美好,對于鼓起勇氣向心愛的人表白這件事反而更膽怯了。
第六十二章 悲壯的使命感
又過了半個月,謝天的手完全康復了,開始每天早起練功。
蘇任有時醒得早,就下樓看他一會兒,睡得晚就直接吃個早中飯。
十月中旬,天氣漸漸轉涼,謝天去程俠的畫廊上班。
程俠是被蘇任逼著答應的,畫廊實在沒什麼需要“維護秩序、保護安全”的工作可做,只能隔幾天就把里面的雕塑和油畫挨個換地方擺放,生怕謝天覺得太閑又不愿意干。
可是這次謝天卻像變了個人,程俠讓他干什麼就干什麼,沒事干就自己找個空地鍛煉身體。
“不正常,太不正常。”程俠偷偷找到蘇任對他說。
“什麼不正常?他在你那里過得怎麼樣?”
“他好著呢!你把這麼一尊大佛放我這里,我肯定得小心伺候啊。”程俠說,“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精力那麼旺盛,像只大型犬一樣每天要有足夠的運動量,天天在我那閑著會不會得抑郁癥?”
“你才是狗。”
“我只是打個比方。”程俠說,“你就沒有別的更好的安排了?他不是喜歡洗碗嗎?你以前那個酒吧賣給楊麟,讓他安排個人端酒洗杯子也可以啊。”
“酒吧那種地方太復雜,你忘了上次在76-George門口讓酒鬼堵上的事了?他這種愛管閑事的脾氣,去了肯定天天要挨打。”
“那餐館呢?不是好多開餐館的朋友嗎?”
“你就非要讓他去洗碗不可?”蘇任說,“你再堅持一下。”
“多久啊?”
“半個月。”
程俠狐疑地看著他:“你要干什麼?”
“我想去D市一趟。”
“去D市找誰?璇璇嗎?你一個人去?”程俠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你要去給他辦戶口?”
“我找人了解過,像他這種不是合法領養當時又沒落戶的情況,除了開證明之外還要本人去采血做DNA對比,確認不是被拐賣。”蘇任說,“我試探了幾次,看樣子他好像不是很愿意找親生父母,大概是對收養他的那個老師感情比較深。所以我想先去找他老師了解下情況,看看對方是什麼意思,如果他老師愿意出面勸說的話就好辦多了。”
“你真是,用心良苦。”程俠一臉欽佩地看著他,“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放他一個人在這我也不放心,你幫我看著點。
”
“人家沒遇到你之前一個人也過得好好的,你擔心什麼?”
“不管我擔心什麼,你看好他就是了。”
“那我還得天天盯著他嗎?”
“我就去幾天,能辦多少事就辦多少,辦不了的還得以后讓他自己去。”
程俠問:“他最近對你態度怎麼樣?”
“又聽話又對我好,天天埋頭鉆研怎麼做菜,要是再休養幾個月當主廚都有指望。”
“這麼厲害?什麼時候讓我來品嘗一下啊。”
“我不在這幾天你要能不負所托,我就請你來我家吃飯。”
“說定了。”
蘇任訂了后天的機票,晚上吃飯時告訴謝天要和父母一起去度假,離開幾天。
“去哪兒啊?”謝天隨口問。
“國外吧,我媽每年都要出去度個假,我哥工作忙不方便陪他們,我就陪幾天,不過會比他們早回來。你幫我看著家和貓貓,行嗎?”
“行,還有真好看。”
“不要讓它進房間。不想做飯的話可以叫飯店老板送餐,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找程俠也行。”
“我知道了,你怎麼像家長一樣這麼不放心?”
“一定要等我回來知不知道?”
謝天沒忍住笑了:“你怕我卷了你的家產跑了嗎?”
“房子里的東西都給你也沒關系,就是不準跑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要不要我每天和你視頻?”
蘇任本來想說好,但又怕他看出自己其實人在D市,就故作大方地說:“那也不用。”
謝天說:“就算哪天我真的要去別的地方,也一定會先跟你說一聲。”
蘇任心一跳問:“你要去別的什麼地方?”
“我是說就算,是個假設。”謝天說,“再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將來總歸也要結婚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