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吧。”蘇任對謝天說,“你手不行,在這等著。”
“不用我幫忙嗎?”
蘇任看著程俠說:“他手不是好著嗎?還不跟我走。”
“你也就干活的時候想到我。”程俠不樂意,最后還是慢吞吞地跟著走了。
剛走到外面,蘇任就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
程俠“哎喲”一聲,轉頭看他:“干嗎啊!”
“干嗎!你剛才干嗎!挑事是不是?”
“哪有?”程俠委屈地說,“我不是看局勢大好,才給你添點油加點火嗎?你送他那麼好的手機他都沒拒絕,和以前來你家睡一晚都不情不愿的情況差太多,你們是不是就快成了?”
“他是收了,也沒說非要給我錢。”蘇任說,“但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你知道他又不貪財,又不享樂,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全都體現在他身上了,簡直就是鐵板一塊,踢都踢不動,怎麼忽然就叫他玩就玩,叫他吃就吃,送東西也照單全收這麼聽話?最奇怪的是,這兩天也不怎麼和我抬杠較勁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麼了?”程俠抓住重點,豎起耳朵來聽。
“沒什麼?”
“你不告訴我,我就瞎想了啊。”程俠嚴肅地說,“我腦子里的東西可都不怎麼健康。”
“你瞎想吧,反正沒什麼。”
“你別忘了,小時候我也跟你睡過一張床。你睡著了到處搶被子、找東西抱、找地方鉆的習慣我又不是不知道。”程俠哼哼了兩聲,“所以我猜就是你昨天晚上抱著人家不撒手,他也沒反抗,就讓你抱著睡了對不對?我現在嚴重懷疑他是不是直的。”
程俠雙手按住蘇任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這個問題請你務必嚴肅對待,盡快確認!”
第六十章 這樣的日常生活
游山玩水很快樂。
即使是蘇任這麼愛挑剔的人,對程俠一手安排的行程也找不出毛病。只是到第二個旅店住宿時,蘇任糾結很久,還是換了家庭別墅,多一張床分開睡。上一次睡著只是往謝天身上靠,下一次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自己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
五天轉眼過去,程俠一路勾勾搭搭,沒少和他的“小美好”看星星看月亮,蘇任的心事卻越來越重。想到程俠對謝天的懷疑,蘇任的心情非常復雜,既擔心又期待,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并且很快羅列出一些重點。
他是裝的嗎?
他裝得好像啊。
他裝得這麼像,這麼久都沒有破綻,簡直是高智商犯罪。
他長得這麼帥,智商又這麼高,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
如果謝天真像程俠猜測的那樣一直在偽裝自己,那麼難道現在是表白的機會嗎?
蘇任回憶了一下往日種種,越想越覺得不可能。雖然最近謝天對他的態度確實有了明顯轉變,但雙方認識之初卻完全是一種普通、平常的相處方式。蘇任正式交往的對象只有柯遠一個,后備人選并不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志同道合的人相聚成群,總會有些同類的感覺,有時不用太多交流,只要多看幾眼也能分辨得出。
謝天的身上實在察覺不到這種氣息,裝一時不難,但連續幾個月在一起卻絲毫不露端倪就太難了。蘇任慢慢冷靜下來,不管怎麼樣,程俠的話還是給了他一些希望,也給了他一些動力。
他決定繼續觀察,深入試探,嚴肅對待,盡快確認。
第六天下午,三人返程回到蘇任的別墅。
一開門,小貓們就四散奔跑到各自喜歡的角落里暗中觀察,只有門外的丑狗還懶洋洋地趴著舔自己身上那點參差不齊的禿毛。
“真好看。”謝天叫了一聲。
丑狗正舔得開心,敷衍了事地回頭看一眼,就算是打招呼。
程俠笑著說:“這狗叫真好看啊?太別致了。”
蘇任哼了聲:“它叫太丑,哪里好看?”
他話音剛落,丑狗一下跳起來斜眼瞄著他。
“生氣了。”程俠驚訝地說,“它真能聽得懂。”
“當然聽得懂,它是狗精嘛。”蘇任開了門正要進屋,丑狗轉身用屁股對著他,后腿刨了一塊泥巴土朝他腳邊拋去,然后立刻撒開爪子跑遠了。
“狗東西!”蘇任恨恨地罵了一句。
程俠對謝天說:“這狗怎麼不送去上學啊,耽誤人家高考。”
謝天樂呵呵地回答:“它可能有自己的人生規劃。”
“撿得值了,沒準能出名。”
“哪是撿的,是它給面子自己跟來和我們玩。”
“挺好玩的。”程俠說,“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你跟他說一聲。”
“好。”
程俠正要走,又轉回來說:“我看他最近挺開心,說不定就是這狗逗的,得好好供著別弄丟了。”
“他過得開心是應該的。”謝天微笑著說,“周圍的人都這麼寵著他,真心為他好,希望他開心,要是還整天煩惱就太說不過去了,那些沒人疼沒人愛的該怎麼辦?”
程俠想了想:“也不能這麼說,人嘛多少總是會有點煩惱,對吧?”
謝天點頭:“不過他本來就很好,值得別人寵著他、對他好。
”
程俠笑了:“你覺得他好嗎?”
“挺好。”
“挺這個字有點勉強啊。你當面去跟他說,他還不得開心死。”
“不行,不能讓他太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