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連忙夾了點菜放自己碗里。
“我說。”蘇任假裝漫不經心地問,“你哪天休息啊?”
“我們一個月有四天休息,也可以不休。”
“哦,那你什麼時候去修車?”
謝天夾菜的手停了一下,好像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接著就問:“這兩天高溫是不是?”
“嗯,天氣預報說大概會超過40度。”
“這麼熱干活挺累。”
蘇任很意外地看他一眼,心說原來這個工作狂也有極限,又覺得這是好事,就說:“要不你請兩天假休息休息?”
“那不行。”
“不行你也得請假去修車啊。”
謝天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是啊,真麻煩。”
蘇任故作隨意地試探:“你要真不想請假,高溫我再陪你送兩天吧。”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謝天沒有一口回絕,在蘇任看來這就是自己把他養得安于享樂這個目標已經初見成效。
“不麻煩,反正我在家也閑得無聊,正好出去轉轉。”
“那好吧。”謝天這麼爽快答應,蘇任的心情更好了。
兩人吃著飯,閑聊了一會兒,謝天居然也沒急著回去。
蘇任穩住心神,挑了一部自覺比較好看的電影問他要不要看。謝天說:“看吧,我還沒在你家的電影院看過電影呢,反正明天你要陪我上班,晚上我不回去了。”
蘇任好不容易穩住的心顫抖了,幸福來得如此突然,難道今晚案情就有重大突破?懷著這份激動的心情,蘇任先讓謝天上樓等著,自己在樓下挑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剛想上去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對面是程俠興奮的聲音在喊:“快出來浪,今天有好……”
“滾。”蘇任迅速把手機關了,防止那白癡再打來騷擾。
謝天在樓上坐著等他,看見他進來就問:“你這到底是床還是沙發,挺舒服的嘛。”
“舒服的事多著呢,你都沒享受過,以后有的是機會。”蘇任把酒杯擺好,倒了酒,遞給謝天一杯。
“我不喝酒。”
“在家里喝又沒關系,喝一點晚上睡得更好。”
“我真的不喝酒。”
“胡說,上次在酒吧你不是喝了一杯嗎?”
“那是看你快喝死了救你一命。”
“今天再救我一命不行?”
“今天誰要你命了?”
蘇任覺得眼下氣氛挺好,不想和他抬杠,就故意可惜地說:“我都打開了,這酒很貴的,多浪費。”
謝天果然好奇地問:“多貴啊?兩百?”
蘇任嚇唬他:“一百萬。”
“就這一瓶?”
“是啊,你喝一口就是一兩萬下肚了。”
謝天根本不信,雖然他知道蘇任有錢,可一瓶酒一百多萬的事還是超出了他的認知,于是撇了撇嘴笑著說:“那我更不敢喝了,到時你讓我出錢,我吐都吐不出來。”
“你怎麼膽子這麼小,以前不是挺囂張說什麼賠人不賠錢嗎?”
“那是以前,以前我真沒錢,光棍怕什麼。”
蘇任瞟他一眼:“你現在有錢了?怕我惦記你啊。”
“有啊,這個月我最少也能掙六七千。”
蘇任笑笑,默默地把這個目標記在心里。
謝天還是堅持滴酒不沾,蘇任自己喝了一杯覺得很沒趣,就認認真真陪著看電影。
他不太清楚謝天的喜好,想到謝天在天臺上練拳,又是干體力活的,多半也不愛看什麼膩膩歪歪的劇情,就挑了部評價很高的動作片,從頭打到尾,血濺了一屏幕。
蘇任這房間是請專人設計裝修的,設備頂級,觀賞效果自然一流,可謝天卻一邊看一邊搖頭。
他是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蘇任可一直都在暗中盯著他看,見他一直搖頭忍不住問:“不好看嗎?”
“挺好看啊。”
“那你搖什麼頭?”
謝天看看他,忽然說:“這麼黑你也看見我搖頭了?”
“我……余光……剛好看見。”
“電影拍得挺好,血像真的一樣,就是打得不太真實。”
“是嗎?不會吧。”蘇任看看屏幕說,“這電影的武術指導很有名的武行出身,拿過很多獎,一直都宣傳真實的動作效果,演員也是科班出身的打星,得過武術冠軍。”
“這樣啊,那大概是顧及到其他演員沒動真格吧,畢竟是電影,傷人就不好了。”
“你還能看出來人家有沒有動真格?”
謝天忽然笑了:“演戲嘛,肯定是商量好的啊,還能真打?”
“那就不知道了,你喜歡看動作片嗎?”
“我沒怎麼看過,哪有這條件看電影,除非是電視里放的。”
“這年頭誰還看電視,電視臺放的都是老片了。”蘇任說,“你要是喜歡,以后就來這看吧。”
謝天沒點頭但也沒反對,蘇任自動把他歸入默許。
看完電影,謝天就按照“鄉下孩子”的習慣上樓早睡了,蘇任這個“城里孩子”睡不著,把剩下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下樓溜達。樓下小貓們睡著了,丑狗趴在院子里別有深意地看著他。蘇任不知道為什麼,對這條狗除了討厭,內心還有那麼一點點敬畏,總覺得它看人的眼神透著一絲絲不凡。
他跑過去把落地玻璃兩邊的窗簾拉起來,開了個燈回到沙發上坐著。剛坐下,蘇任覺得屁股后面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剛才隨手扔在沙發上的手機。
他正無聊,就把手機打開給程俠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