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電話中告訴他,程家老爺子似乎突然病情加重,從早上起就被送進了重癥病房里。
程燎前腳離開以后,姜池的電話后腳就回撥了過來。對方在電話中告訴他,程家老爺子似乎突然病情加重,從早上起就被送進了重癥病房里。
“不過,” 姜池掰著手指頭認真算了算,“就算你表哥的同學立馬買機票回國,也要十幾個小時以后才能落地吧。”
出于古怪而又微妙的直覺與猜想,林原野沒有出聲附和他的話。
程家的事雖然和他沒多大關系,但是整整一天下來,林原野手機上的來電也沒有停歇過。答應過會傳消息給他的楊錦年,下午就打電話告訴林原野,他那位大學同學已經回到程家。
當然這并不排除,對方昨天就已經從國外動身的可能性。強行壓下自己心底的猜疑與困惑,與楊錦年通話的整個過程里,他始終耐著性子不去試探與打聽。
既然自己已經答應過程燎,會等他處理好事情回來,那麼他自然也會說到做到。林原野決定在家待到程燎回來,不料身邊那些人忙得腳不沾地時,原本置身事外的他自己,也突然接到了親爹的電話,讓他這兩天盡快收拾好回家。
料到親爹必定不會沒事打電話來,但林原野也沒有料到時間會這樣緊。他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是什麼事情,林常世卻言辭含糊不愿意與他明說。
林原野最后答應了他會回家,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答應程燎的話。
“給我三天時間。
” 掛掉電話以前,他態度明確地向對方要求。
林原野在漫長的百無聊賴中等了程燎三天。從第二天晚上開始,他又恢復了從前每日去酒吧打發時間的狀態。然而直到第四天的中午,他也沒有接到任何程燎回來的消息。
或許是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林原野作為成年人來說,完全能夠理解對方以家事為重的責任感。或許沒有他爹那通突如其來的電話,他還會留在鎮子上繼續等程燎回來。
眼下已經答應過他爹三天后回家,林原野也就不再打算留下來繼續等了。
他簡單收拾過要帶走的行李,就直接從鎮上打車去了市郊的機場。他在車上試過給程燎打電話,可是對方并沒有接到。而直到他上飛機以前,程燎似乎也沒有看到手機里的未接來電。
暫且將這件事擱置在角落里,他決定等自己與程燎的事情各自處理好,再來和程燎談有關對方向自己隱瞞的那些事情。
本以為家里有什麼重大事情等著自己,以至于他幾個小時后下飛機的時候,林常世都專程從工作堆里抽空,帶上還在上大學的堂弟來接他。
不料兩人在機場接到他以后,又不緊不慢地帶他去酒店里吃飯,美名其曰為替他接風洗塵。其中以林常世表現得最為夸張,酒店里的餐位是提前預訂好的,服務生將所有菜色上齊以后,林常世便一個勁地往他碗里夾菜。
“這半年住在外面受委屈了吧,看把我兒子給瘦的。” 林常世皺著眉頭言辭鑿鑿地關心他,仿佛大半年前將他趕去外地的人不是自己。
林原野懶得配合他的表演搭腔,轉頭朝坐在自己對面的堂弟抬抬下巴問:“你怎麼也在這里?今天不用去上課嗎?”
“今天不是周末嗎?” 林尋詫異地出聲回答。
不等林原野露出恍然的神情來,林常世又插入兩人的對話道:“這兩個月林尋會住在我們家里。”
林原野了然地點點頭,沒有忘記自己臨時被叫回家的事,“說吧,突然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
林常世露出有幾分稀奇的神情來,“你剛離開的那兩個月里,不是每天都喊著要回來嗎?現在我讓你回來,你怎麼還就不樂意了?”
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林原野慢悠悠地挑起眉來,目光直勾勾地落定在他的臉上,再度咬著重音吐字清晰地問:“什麼事?”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對面的人輕咳一聲回答。
眼瞧著林原野面上的神色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轉變,林常世又陡然轉過話鋒,義正辭嚴地補上自己話中的漏洞道:“就是看你今年歲數也不小了,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去相親。”
林原野直接愣在了座位里,甚至開始疑心自己的聽力出現問題,“相親?”
他親爹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相親?” 林原野臉上仍是有些錯愕,“我自己找不到男朋友嗎?”
以林原野的條件來說,自然是有大把男朋友可以找的。這點林常世并不否認,但從接到姜池打來的那通電話起,他就實在對林原野挑人的眼光無法茍同。
林原野大學時被同校男生背叛的事,林常世當年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二十歲的林原野斷得亦果斷干脆,他也就沒有過多的再去插手那件事。
眼下的情況卻與當年大大不同,林常世最后話語委婉地暗示他道:“如果想找男朋友的話,爸爸還是建議你多考慮門當戶對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