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未注意到站在路邊的他們,街對面的人已經橫穿過整條馬路,從程燎的斜后方不快不慢地走了過來。
林原野一聲不吭地望向正在點煙的程燎。
伸入火苗中間的煙頭,終于燃起點點紅光來。打火機上的火苗沒能支撐太久,很快就熄滅在了風聲流動的空氣里。程燎略略抬眸,將打火機遞給他,“你試試還能不能用。”
他依言伸手接過打火機,象征性地按了兩三下。打火機沒有再燃起火焰來,程燎卻并未低眸去看他手中的打火機,身后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清晰落入耳中,男人咬著香煙似乎想要回頭。
不等他完全回過頭去,林原野已經伸出雙手按上他的肩頭。
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詫異,程燎立在原地沒有動,目光重新筆直地落向面前人的臉上。就見林原野已經學著他的模樣,將捏在指尖的香煙放入了嘴里。
“借個火。” 唇齒含糊不清地說完這句話,他雙手按住程燎的肩頭,咬著唇邊的那根香煙,近距離地朝男人嘴唇前湊了過來。
20 第 20 章 麻煩
樂隊的鼓手就這麼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兩人的煙頭近距離地輕輕相抵,林原野嘴里的那根煙一直沒有點燃。
樂隊的鼓手就這麼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兩人的煙頭近距離地輕輕相抵,林原野嘴里的那根煙一直沒有點燃。
他心中覺得奇怪,卻礙于沒什麼抽煙的經驗,只好沉默寡言地盯著自己的煙頭看。將他的狀況盡數看在眼里,程燎主動朝后退開,抬眼瞥向他問:“點煙不會嗎?”
林原野面上微怔,與他對視的那雙眼睛里,露出明晃晃的疑問來。
程燎咬著香煙低笑出聲,“要吸一口。”
林原野恍然般垂了垂眼眸,又神色自若地往他臉前湊近過來,似乎是想要再試一次。程燎卻不給他試了,伸手將香煙從他唇邊掐走,轉身丟進了垃圾桶里。
“不會抽煙就不要抽。” 男人叮囑道。
被對方看破假象,林原野也絲毫不覺得尷尬,語氣坦然地解釋:“我的確不會,但有些場合需要我會——”
“我這里不需要。” 程燎打斷他的話,指尖捏住嘴里那根香煙,按滅以后也丟進了垃圾桶里,“走吧。”
眼見他徑直邁步走入前夜色中,林原野神情意外地追上去道:“你還沒有抽完。”
“不用抽完。” 程燎聞聲頓住腳步,“只是用來遮蓋身上的香水味而已。”
林原野若有所思的望向他,雖然偶爾會見到程燎抽煙,但男人的煙癮似乎并不大。想起打火機還被自己握在手中,他朝對方攤開掌心問:“打火機還要嗎?”
程燎朝他手心內掃了一眼,“丟掉吧。”
林原野轉頭去找路邊的垃圾桶,心中想的卻是,剛才兩人嘴對嘴點煙的事,程燎全程都未追問過緣由,也未流露出過半分排斥意外的神色來。
“你經常和別人這樣點煙?” 他收回四處搜尋的目光問。
“偶爾。” 在他的注視里頓了頓,程燎低聲回答,“出現意外情況的時候會。”
林原野輕瞇眼眸思考兩秒,暫時選擇了相信他的話。
與對方在岔路口分開,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以后,林原野給酒吧老板打了個電話。老板亦沒能預料到,樂隊主唱與吉他手今晚收了小費,臨時叫鼓手出來吃夜宵的突發狀況。
但好在程燎并未看見鼓手,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反而是老板開了句玩笑,既然新鼓手這樣受歡迎,不如從明天起,就調他去酒吧的安保人員。
林原野聞言,也只是不予置評地笑了笑,沒有要將玩笑話當真的打算。
摸清楚他在這件事上的態度,老板也就識趣地沒有再提。畢竟在小鎮上經營一家酒吧,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假如沒有林原野在財政上的大額資助,他當初也沒這麼多錢拿來開酒吧。
雖然不清楚林原野是什麼來路,但總歸也是投資自己開酒吧的股東,他自然是要好好供著的。
到了第二天,程燎在酒吧里兼職樂隊鼓手的事,工地上好些人也都聽說了。娃娃臉白天在鎮子上打短工,忙里偷閑的時候聯系林原野,約他晚上去酒吧看程燎打架子鼓。
林原野答應了下來。
他沒有去找程燎,而是待在家里看楊錦年發來的資料。酒吧里打聽到的余微微身份果然不假,從中學時期開始,對方就一直在外留學,也是最近才從國外回來。
不過讓林原野歪打誤撞說中的是,余微微果真還有個弟弟,外貌與學歷同樣不比姐姐遜色。林原野對余微微的弟弟沒有興趣,真正讓他感興趣的,反而是楊錦年對那位弟弟出乎尋常的關注度。
“你大學是在國內讀的,怎麼還會認識她弟弟?” 對方在視頻中盯著他問。
“我不認識她弟弟。” 林原野翻著平板上的資料,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你既然不認識她弟弟,又怎麼會知道她還有個弟弟?” 楊錦年鍥而不舍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