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得胡子有型才能叫大叔范兒,”童秋拿出刮胡刀,又翻了半天才找到剃須泡沫,他搖了搖,“快沒了啊?”
童秋一邊給霍知行刮胡子,一邊繼續說:“你這長得亂糟糟的胡子才不叫大叔范兒,這是邋遢!”
他看了一眼對方,笑著說:“雖然邋遢也帥,但是,咱們還是盡可能精神點兒。”
霍知行不敢說話,怕被刮傷,只能聽著。
“你說你不刮胡子,看著跟流浪漢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甩了,你情傷到喪失意志了。”
刮完了胡子,童秋又幫著霍知行洗了臉。
“被你這麼伺候著,我覺得自己像個殘疾人。”霍知行現在連擦臉都不用自己動手,他右手本來就不能動,好好的左手就摟著童秋,童老師則負責給他擦臉涂乳液。
“今天開始,我就是高級護工。”童秋拍了一下霍知行的pi股,“行了,可以去上班了。”
霍警官被自己的前夫、現男友收拾得干干凈凈明明白白地出門了,臨走還囑咐了一句:“雖然鄒凱被抓了,但是你有事兒也隨時給我打電話。”
童秋笑瞇瞇地跟他拜拜,關了門,火速收拾自己,一出門就把電話打給了楚瑤。
“姐妹,大事兒!”
電話那邊的楚瑤正在上班的路上,沒好氣兒地說:“嗯哼?什麼?”
“我跟霍知行好了。”
“……你有什麼毛病嗎?”楚瑤不以為意,“你倆不是一直都好著?”
“沒有啊,我們倆昨天晚上才好。”
楚瑤冷笑一聲:“有首詩怎麼說的來著?橫看成嶺側成峰的那個。”
“你說我當局者迷啊?”
“不愧是語文老師,很會聯想。”楚瑤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倆那叫離婚嗎?誰見過離了婚開始談戀愛的?”
童秋嘿嘿笑著,反正今天心情好,不跟她一般見識。
“所以準備什麼時候去辦手續?”楚瑤問,“這回二婚啊,辦個婚禮嗎?”
關于這事兒,童秋還沒計劃,他想都沒空想呢,滿腦子凈想著霍知行了。
“以后再說吧,”童秋說,“怎麼也得等高考結束。”
他這麼一說楚瑤想起來了,這都五月中旬了,眼看著高考就來了。
“行,”楚瑤說,“到時候要是辦婚禮,姐妹給你一手操辦起來,這次你可都二婚了,別再瞎折騰了,跟著霍警官好好過,享受美好的xing生活吧!”
楚瑤說完,大笑著掛了電話。
童秋默默吐槽:我才不是因為他床技好才要跟他復婚的!
童秋帶傷去學校,愛徒馮凱文第一個沖上來送溫暖。
“童哥你咋了?”馮凱文一臉擔心,“霍警官家暴你?”
童秋心說,霍知行還真懂這小子。
“家暴什麼家暴,”童秋讓他把上周的測驗試卷發下去,“我這是為民除害去了。”
馮凱文不信,還想繼續八卦,結果就瞄到了童秋手上的戒指。
“你倆和好了啊?”
一八卦童秋,馮凱文眼睛都放光:“戒指戴回來了。”
“還聲稱是我從教多年的首席愛徒,一點兒都不關心為師,”童秋說,“我這戒指,戴了有一陣了。”
上周就在戴了!
童秋擺擺手,讓他趕緊干活。
馮凱文領命,去發試卷,童秋站在講桌前看著教室里的大家,無意間看到那張空著的桌子,他的語文課代表,回不來了。
肖可然已經走了一個月,學校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老師們該講課講課,同學們該復習復習,就好像那場風波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是真的能像沒發生過一樣嗎?
童秋看到坐在肖可然前桌的闞悅下意識地回頭說話,然后又落寞地轉回來。
還是有改變的。
也還是有人記得她的。
上課鈴響了,童秋深呼吸一下,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靜,他要開始講課了。
最后一次模擬考試近在眼前,這場戰役,終于到了最后的階段。
本來說不管有沒有空領證,至少童秋先搬回去住。
結果,這件事兒也一拖再拖。
童秋是恨不得立刻就住回去的,但他根本騰不出時間搬家。
已經臨近高考,加上之前發生過肖可然的事,晚自習童秋一步不離地留在教室,就算不在教室,也一直在辦公室等著九點半跟學生一起走。
本來下班就晚,到家就更晚。
霍知行上下班時間不固定,晚上對方回去的話,他就過去,對方不回去,他就干脆去自己租的那個公寓睡,還能換身衣服。
一開始想著周末搬家,結果周末學生模擬考試,當了兩天正經八百的監考老師,緊接著就是批卷子。
白天學生考完回家了,他們這些老師留下來,加班加點的閱卷,就為了趕著周一出成績。
所有人都覺得好像有什麼在后面追趕著他們,一分鐘都不敢停歇。
其實也都清楚追趕他們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時間。
晚上童秋加班到深夜,辦公室里所有的老師都還在忙,他閱卷閱得頭昏腦漲,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童秋一看,來電人竟然是霍知行。
“還在學校吧?”
聽見霍知行的聲音,童秋突然覺得疲憊都緩解了不少。
“嗯,還得一陣子呢。”
“辛苦你了,”霍知行說,“能不能抽個空,給門衛的大爺打個電話,放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