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拉著他的手帶著人往客廳走, “刀在茶幾上。”
兩人坐在沙發上,霍知行把那幾把刀跟快遞包裝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快遞單確實有問題。
“連續三天?”
“對,”童秋說,“就是咱們倆從爺爺那兒回來那天開始的,那天收到的是□□。”
霍知行盯著那三把刀看。
“第二把是軍刀,送到我學校的。”童秋說,“一開始我以為是方百城,但是電話打不通,我問過楚瑤,她說方百城上個月就出國了。”
霍知行皺著眉,點了點頭。
“其實就算出國了,也有可能是他。”童秋說,“本來我不想跟你說的,怕你擔心。”
“你應該跟我說。”霍知行掏出手機,站了起來,“等我會兒,打個電話。”
他去了陽臺,童秋就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何宏濤好一會兒才接聽,問他:“怎麼了?”
“鄒凱有消息了嗎?”
“正要找你說這個,”何宏濤說,“我查過了,鄒凱的保外就醫確實有問題,他出來之后住在表妹家,等我這邊拿到檢查醫生作假的證據就可以把人重新逮回來。”
“他就老老實實在表妹家待著?”
“我的人已經在那邊盯著了,最近確實幾乎沒出門。”
霍知行還是覺得不踏實,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周小圓的案子呢?”霍知行問,“你上次給我看照片,是被刀捅的對吧?兇器找到了嗎?”
“還沒,”何宏濤說,“兇器應該是軍刀。”
霍知行皺起了眉,轉身看向客廳茶幾上的那一把。
“具體一點呢?”
“你想干嘛?”何宏濤警覺地問。
霍知行也不跟他繞彎子:“我愛人這里收到三個快遞,都是有人直接送來的,其中一把就是軍刀。
”
何宏濤低聲罵了一句:“先帶過來吧。”
霍知行心中的不安被極速放大,他掛了電話回到屋子里,找了袋子將三把刀全部包好,然后準備離開。
“你不留下啊?”童秋還以為霍知行今天晚上能住在這兒。
“還有點事。”霍知行把童秋摟過來親了一口,笑著說,“干嘛?舍不得我啊?”
“并沒有。”童秋依然嘴硬,“我就是禮貌地問問而已。”
霍知行再不懂他那就不叫霍知行了,捏了捏對方的腰,趁機還摸了一把屁股:“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有什麼反常的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童秋乖乖點頭:“謹遵霍警官教誨。”
“行了,那我先走了,你早點睡覺。”霍知行到了門口,等著電梯上來。
童秋站在家門口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又勾了勾手指。
霍知行笑著回到他面前,童秋抬手摟住對方的脖子,朝著霍知行的嘴唇就親了一下,這一下親得還是帶響的,“啵”的一聲在深更半夜的走廊里格外提神醒腦。
“感謝童老師的獎勵,”電梯來了,霍知行得走了,他笑著回吻了一下,“今天晚上干活,更有干勁兒了。”
目送著霍知行進了電梯,童秋倚在門框上,覺得空虛寂寞冷。
他給楚瑤發了條信息:姐妹,你說如果我對我前夫提出同居邀請,他會怎麼想?
楚瑤火速回復:不會怎麼想,但是會從此君王不早朝!
霍知行大晚上拎著三把刀去了刑警隊,他進去的時候,何宏濤又在罵人。
“行了,別罵了。”霍知行把袋子往他面前一放,“交給你了。”
何宏濤看了他一眼,打開,立刻注意到了那把軍刀。
他叫人來帶著這三把刀去做鑒定,然后把霍知行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怎麼回事兒?”何宏濤問。
“前天我們倆從外地回來,當天回家的時候他就收到了一個包裹,里面是□□。”霍知行說,“昨天是軍刀,送去他學校的,今天是菜刀。”
霍知行給自己接了杯水:“我愛人是老師,平時為人隨和,家長學生都喜歡他,從來沒有樹敵過,唯一一個纏著他追求他的傻逼這段時間出國了,你說,會是誰給他的?”
何宏濤想著那把軍刀,低聲罵了一句“操”。
“什麼時候能把鄒凱弄回去?”霍知行說,“這家伙一天不回去,我一天安不下心。”
“誰不是呢?”何宏濤說,“但是這件事有點棘手,涉及到很多人。”
關于這個,霍知行明白。
獄中的犯人要做保外就醫,鑒定機構都是跟警方合作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弄虛作假,在這種情況下還出現了假的,如果真要追責,后面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兩個。
“周小圓案子的進展怎麼樣了?”
“要不我怎麼罵他們呢,”何宏濤怨氣極重地往那兒一坐,“兇器到現在還沒找著。”
霍知行心說:可不是麼,因為沒準兒在我家童老師手里。
霍知行覺得,如果周小圓真的是鄒凱殺的,如果包裹真的是鄒凱送的,那這家伙還真行,一箭雙雕,既嚇唬了童秋還轉移了兇器。
不過,鄒凱肯定也想得到,一旦童秋收到這個,他肯定會交給霍知行,而霍知行,必然會送到何宏濤這里。
也就是說,鄒凱其實壓根兒沒想藏兇器。
霍知行坐在那里,沉默地喝著水。
他突然意識到,鄒凱出來真正的目的就是解決背叛他的人和抓捕他的人,也就是周小圓跟霍知行。
周小圓已經死了,身中數刀,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