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寄件人信息,是他不認識的名字和號碼,地址也是外省,來自他壓根兒不知道在哪兒的鎮子。
到了家,童秋沒急著拆快遞,而是先給寄件人打了個電話,可那是個空號。
之后,他又給可能給他寄東西的人都打一遍,無非也就那麼幾個——楚瑤跟霍知行。
童秋離婚的事兒壓根兒沒告訴父母,他們自然也不會知道他搬到了這里,快遞也就不可能是他們寄的。
哪成想,楚瑤跟霍知行都說沒給他寄東西。
霍知行問:“是什麼?”
“我還沒拆。”童秋說,“沒事兒,我就問問,可能是別人寄的,你先忙吧。”
霍知行當時正準備出任務,沒和他多說,只說今晚會忙到很晚,明天再聯系。
童秋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然后就掛了電話。
他找了把剪子,拆了快遞,打開的一瞬間,皺起了眉。
里面躺著一把彈簧dao。
童秋坐在沙發上歪著頭盯著彈簧dao看了好一會兒,腦子里想出了好幾種可能。
以前其他班級的老師也收到過這種快遞,后來一查,是自己班上的學生寄的,因為不滿老師的教育方式,以此恐嚇報復。
但是童秋自認自己沒有這樣的學生,他從來不會對學生說過火的話,就算學生犯了什麼錯誤,他也秉持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原則去教育。
學生不僅跟他沒仇,關系還都挺好。
要寄也是寄糖給他吃,怎麼可能寄彈簧dao?
童秋第一個排除了這種可能。
然后他就想到了方百城。
童秋翻了個白眼,把快遞盒一扣,隨手將這糟心的東西塞到了茶幾下面的抽屜里。
他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沒想到,方百城還真的堅韌不拔,愈挫愈勇,現在都玩起這個了。
童秋沒當回事兒,該干嘛干嘛去了。
然而第二天,他去學校的時候,門衛的大爺又遞給他一個快遞,寄件人還是之前那個,他打開一看,又是一把刀。
這次是把軍//刀。
童秋覺得煩,找了個時間給方百城打了個電話。
只不過電話沒打通,對方的手機暫停服務了。
雖然知道方百城也鬧不出什麼大事兒來,但整天這麼搞,誰也受不了,童秋有些焦慮,可是只能盡快調整情緒,還有一個月高考,他可沒空處理這些閑事兒。
晚自習結束,依舊是九點半,童秋最后一個從班級離開,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已經九點四十五。
他溜溜達達往地鐵站走,上了地鐵給霍知行發信息,問他晚上來不來。
結果霍知行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說:“我都在你家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童秋笑了:“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我跟你說,你就能丟下那幫學生回來?”
童秋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啊,我哪兒能讓霍警官等我呢?”
霍知行才不信他,童秋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
“到哪兒了?”
“還有兩站。”
霍知行說去地鐵站接他,童秋嘀咕:“我是未成年少女嗎?怕走夜路啊?你在保安室跟他們聊天吧,別瞎折騰了。”
霍知行不想跟別人聊天,就想和童老師聊,于是,兩人就這麼一直沒掛電話,童秋出了地鐵站,和霍知行聊著,往家走。
他住的這邊是新開發的城區,雖然這兩年也挺成規模了,但是跟繁華地段相比,人和車都還是少了些,地鐵站也是前兩個月剛通車,一到晚上,外面的人很少。
童秋向來回家晚,都習慣了自己這麼走,今天跟霍知行聊著,還好像有個伴兒了。
可他莫名覺得不太對勁,像是有人在跟著他。
走到半路,在一個轉角的地方,童秋猛地回頭,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他撇撇嘴,覺得也有可能是自己精神太緊繃,因為方百城的那兩把刀,搞得他都被迫害妄想癥了。
“小帥哥自己走夜路怕不怕?”霍知行調笑著問他。
“你這人真是夠了。”童秋掛斷了電話,因為他轉過來之后就看見了沿著路燈走向他的霍知行,“不是讓你在樓下等著就行嗎?”
霍知行快走兩步,兩人總算在“鵲橋”相會了,他自然地拉起童秋的手,兩人并肩往家走,霍知行說:“我哪兒能真那麼等著,萬一大晚上你被什麼歪瓜裂棗拐走,今晚我睡誰去?”
童秋瞪他:“霍知行,你們警察可以這樣隨便開huang腔的嗎?”
“跟別人不行,”霍知行笑著看他,“跟你,開huang腔只是今晚的第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一眼昨天的事,人生好艱難,各位老板且看且珍惜吧,手動卑微。
第41章
童秋不說, 但他確實特別享受霍知行對著他開huang腔。
別人對他這樣不行, 只有霍知行可以。
這就是傳說中的“喜歡的人偷吻, 就是甜;不喜歡的人偷吻, 就是猥xie”,他喜歡霍知行, 所以霍知行跟他說這些, 這叫甜蜜曖昧,要是換成方百城,那就叫xing騷擾了。
童老師就是這麼雙標。
雙標的童老師跟他前夫手拉著手溜溜達達地沿著馬路踩著影子回家,聊著兩人工作上的事兒。
“下個月高考完你們也就放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