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身為一個人民教師,這種思想很危險。
“想什麼呢?”霍知行見他半天沒說話,以為他累了,“要繼續往上嗎?”
“當然啊,這山頂能看見爺爺家。”童秋為了證明自己,體力還行,特意加快了腳步。
霍知行跟在他后面,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笑完了,視線從對方的背部滑到了腰上,最后落在了屁//股上。
真是禽獸啊。霍知行在心里吐槽自己。
兩人到山頂的時候都已經有些喘,童秋更嚴重點兒,畢竟是個常年缺乏鍛煉的人。
他坐在涼亭的長椅上喝水,聽見霍知行說:“這地方不錯。”
“嗯,”童秋擰好瓶蓋,“但是夏天蚊子特多。”
霍知行原本站在涼亭中間,這會兒走過來,到了童秋面前,他微微傾身,問童秋:“想好了嗎?”
“什麼?”
霍知行靠得近,童秋又心跳加速了。
“我要簽收你的道歉禮物了。”
童秋把這事兒給忘了,或者說他壓根兒沒想這個,當時一門心思惦記霍知行,哪兒能琢磨什麼道歉禮物。
“沒準備啊?”霍知行眼角帶笑地說,“那我自己討一個行不行?”
“什麼啊?”
童秋剛問完,霍知行已經親了上來,一個淺淺的吻溫柔地落在童秋嘴唇上,對方沒有加深的意思,只是那麼觸碰著,帶著點剛喝完加冰礦泉水之后的涼意,很舒服。
沒多久,霍知行退開,聲音低柔地說:“就是這個。”
童秋哪兒受得了這樣的撩撥,本來這些日子他對霍知行就起了些小心思,上了幾次床,大有食髓知味的意思,現在根本經不起挑逗。
“你啊……煩死了。”童秋嘀咕了一句,下一秒抬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將人拉向了自己。
這次是童秋主動,湊上去之后,毫不猶豫地加深了這個吻,他的舌尖頂開霍知行的牙齒,兩人在無人打擾的山頂涼亭吻了個痛快。
童秋本來就有些喘,ji吻之后更是腦袋發暈。
他靠在霍知行懷里,有些缺氧,大口地喘氣,恨不得把周圍的氧氣一口全吃掉。
他說:“完了,真的老了,怕是以后zuo愛都做不動了。”
“本來也不需要你動,”霍知行說,“你就負責躺在那兒配合我。”
童秋笑著瞥了他一眼:“那萬一以后我跟別人做呢?萬一我當了上面那個呢?人總得有點兒遠大理想吧?”
霍知行知道他在開玩笑,但也還是故作吃醋地掐了一把他的腰:“童老師膽子很大啊,還敢跟別人做?”
童秋笑著看他,看了好久,不說話。
霍知行也那麼跟他對視著,兩人看著看著,又吻到了一起。
有時候童秋會想,他跟霍知行的故事應該從兩人離婚之后開始,以前那只能叫認識,連在婚姻里的時候都從來沒放松過神經。
結婚的那一年,彼此是對方名正言順的愛人,他們合理合法也合情地同居、zuo愛,但卻從未在里面體會過ji情與愛意。
相敬如賓有時候一點兒都沒意思。
倒是現在,童秋跨坐在霍知行的腿上,被對方抱著接吻,天地萬物都因為他們粘膩的吻羞紅了臉。
當童秋紅著臉喘著粗氣趴在霍知行肩膀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句話: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吻他。
以前,哪怕是在zuo愛時,他們都很少接吻,就算接吻也十分程序化,干澀無趣,能吻到童秋興致淡然地睡著。
可是現在,霍知行的力量和熱情都讓他著迷,恨不得一吻再吻。
童秋有點兒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原本就對霍知行有意所以才升起了對這個人的yu望,還是因為這個人相對從前吻/技/床/技都突飛猛進合了自己的口味才讓他欲罷不能。
因為床事合拍而產生的感情,究竟是不是愛情?
下山的時候路有些陡,也沒什麼防護欄,霍知行不放心,索性一路都牽著童秋的手。
童秋說:“小時候有一次我跟我爸過來,不老實,不聽話,自己發神經似的往下跑,結果撞樹上了。”
霍知行想起“豬撞樹上了”的笑話,開始還想忍著,結果后來摟著人笑得不行。
童秋一開始被他笑得很無奈,結果對方笑著笑著,弄得他也一起笑了起來。
“神經病啊你!”童秋揚手在霍知行胸前輕輕打了一下,“別笑了!”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笑了。”
童秋覺得霍知行真的太狡猾,什麼事兒到最后都能成為他討甜頭的理由,可是,童秋偏偏還挺吃這一套,摟著對方的脖子,踮起腳尖就親了上去。
“謝謝童老師。”霍知行拍了拍他的腰,“你嘴唇真軟。”
童秋臉紅了,他可是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被人這麼說,根本招架不住,轉身就要自己往下跑,結果被霍知行抓了回來。
“慢慢走。”霍知行拉著他,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山下去,“別等會兒你又撞樹上了。”
童秋無奈地笑,無奈地被人牽著手下山。
下山的路蜿蜒崎嶇,一眼望不到盡頭,童秋總覺得他們走過的路留下了一串的濃情蜜意,而眼前還沒經歷的,是等著他們攜手到白頭的未來。
落日余暉中,童秋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他又想起自己之前在涼亭時萌生的那個疑惑:究竟是不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