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對霍知行是沒報什麼期待的,覺得他差不多就行了,沒想到,還真讓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第二次霍知行就把那只“童小秋”給抓了上來。
“童老師準備好了嗎?”
“什麼?”童秋正準備去撿娃娃,結果直接被霍知行摟著腰撈了過去,倆人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鼻尖貼著鼻尖,十分有傷風化。
“剛才打的賭,”霍知行說,“我來了。”
童秋舔了舔嘴唇,臉頰染上了點兒粉紅,他閉上眼,等著霍知行親他。
霍知行這人,就愛像逗小貓似的逗童秋,沒完沒了,沒個夠。
人家童老師都閉眼了,那肯定是要親嘴兒的,結果霍知行來勁了,掏出那沒用的紳士風度,“啵”地一下親了童秋的臉。
童秋一愣,睜眼看他的時候,滿眼都是問號。
霍知行笑笑:“第一次親你臉。”
還真是第一次。
以前童秋一直都覺得情到深處就得纏纏綿綿地接吻,可是剛剛,莫名的覺得,親臉純情到讓人更心動。
有種,青澀的酸甜的味道在里面,像是十七八歲的夏天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檸檬氣泡水,一瞬間竟然有點兒返老還童的感覺。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親過的臉,笑得有點兒傻。
童秋想:這可真要命。
親也親了,童小秋也到手了,倆人剩下的九十幾個游戲幣全都讓童秋給用了。
童老師不負眾望,九十幾個幣只抓上來一個手掌大小的灰色的小狼。
“這個像你。”童秋塞給霍知行,“送你了,狼知行。”
霍知行被他逗得直笑,覺得自己現在跟童秋在一起,長皺紋的幾率飆升。
“我覺得不對。
”霍知行把小狼塞給童秋,又從人家手里拿過童小秋,“狼知行是你的,童小秋是我的。”
這行為簡直幼稚到童秋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媽絕對是在談戀愛。
這他媽絕對就是在約會。
童秋不服不行了,沒有人會跟前夫這麼曖昧。
日料店的服務生打來了電話,兩人捏著小玩偶,拎著給霍嬌買的東西去吃飯,上樓的時候又路過那家內衣店,霍知行又鬧他:“下次穿我給你買的。”
玩也玩夠了,吃也吃滿足了,去電影院取票的時候童秋又開始耍憂郁。
因為情侶座肯定是沒有了。
沒有情侶座,恐怖片就失去了意義,那麼它就淪為了非常普通的一部爛片,連吐槽都懶得吐的那種。
“忘了跟你說,”霍知行掃碼取票,“我買票的時候就只剩下這個廳最后一排的情侶座了,你不介意吧?”
童秋心里瀕死的小鹿“騰”地站了起來,他接過霍知行遞過來的電影票看,看見“情侶座”那三個字的時候,差點兒就沒繃住笑了出來。
“沒事兒,”童秋臉上十分平靜,心里卻已經開始放禮花,“坐哪兒都一樣。”
然而等到倆人進了放映廳,影片開始時,童秋發現,霍知行也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兒,說什麼只剩下最后一排,其實整個廳,算上他們倆,一共就五個人來看。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名字就知道是爛片,所以沒人會來這兒浪費時間浪費金錢。
童秋對著霍知行一笑說:“你不是說,只剩下最后一排了嗎?”
霍知行十分淡定,應對自如:“可能是他們都臨時有事兒吧。
”
這種屁話童秋當然不會信,可也不會真的和他去計較什麼,不僅不計較,心里還挺美。
情侶座就是舒服,寬沙發,左右都有擋板,方便親親我我還不會被旁邊的人圍觀。
當然了,就算這樣童秋也不會跟霍知行在這兒親親我我,旁邊的人不圍觀,監控還盯著他們呢。
一個老師一個警察,在電影院里做那有傷風化的事兒,不合適。
電影開始前,童秋小聲問霍知行:“你怕鬼嗎?”
霍知行沒回答,而是反問他:“你呢?你怕嗎?”
“我不怕啊,”童秋說,“我是無鬼論者,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我怕。”霍知行斜靠在沙發上,笑著說,“那等會兒我害怕了,童老師是不是得安慰我?”
童秋吃了一顆爆米花,喝了一口可樂,然后笑著說:“行,你要是害怕了,童老師的肩膀給你靠。”
話是這麼說,其實霍知行并不怕鬼,在童老師面前裝柔弱罷了。
倆人來看恐怖片,要是都不害怕,一臉冷漠地看完,豈不是很無趣?電影本身已經夠沒看頭了,他們再不自己找點兒樂子,那可真是難熬到可以去世了?
霍知行在電影開始前搜索了一下這部片子,網上評分2.8分,低到令人咂舌,也不知道童秋怎麼就想著要看這個。
霍知行想,大概就是為了跟我培養感情吧。
一部爛片,時長兩小時十五分鐘。
童秋在第一個十五分鐘過去的時候已經按捺不住吐槽的心,嘎嘣嘎嘣地吃著爆米花,偷瞄霍知行。
電影是真的無聊,但霍知行裝出一副精神緊繃隨時都可能撲到童老師懷里人設崩塌地“嚶嚶嚶”的架勢,童秋看著,覺得他比電影有意思多了。
“好看嗎?”童秋故意嚇唬霍知行,突然湊到對方耳邊。
霍知行也配合他演戲,被驚得一抖,差點兒從沙發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