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猶豫了好久,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才決定穿上外套出發去酒吧。
人嘛,總要偶爾釋放一下野性。
童秋這樣告訴自己:不在壓抑中爆發就在壓抑中變態,我不能變態,所以就爆發一下吧。
他在車上掐指一算,自己三個多月沒做過了,往前推,和霍知行結婚的一年里也幾乎沒被“喂飽”過,現在離婚了,單身了,成年男子深夜出門去酒吧獵艷,應該沒什麼毛病吧?
童老師忐忑著一顆心,踏進了之前常去的gay吧。
他這人,還是慫,以前去酒吧大多數時候都是和楚瑤他們一起,自己落單的話就只會來這家gay吧,因為熟悉。
獵艷都不敢開發新地圖,童老師就這麼點兒出息了。
他從容不迫地走進來,站在吧臺準備開始搜尋獵物,得是那種身材緊實器大活好持久力還強的,至少得強過他前夫。
他拿著酒杯靠著吧臺像只小野貓似的尋摸著,然后就對上了一雙帶著笑意的還挺熟悉的眼睛。
童秋手里的酒杯差點兒摔了,整個靈魂都在顫抖地吶喊著:臥槽!命運啊!
之前進門的時候童秋脫了外套,身上就穿著那件寬松的T恤,背部透過那幾個像是故意抓出來的破洞能清晰地看見他白花花的肉。
童秋自己都覺得這麼穿有點兒騷過頭了,如果知道這人在這兒,他絕對不會穿成這樣。
不對,如果知道這人在這兒,他壓根兒不會來。
看見霍知行的瞬間,童秋的第一反應不是跑也不是上前打招呼,而是穿上了外套。
此刻的童老師就像是去網吧被家長抓包的少年、打架被教導主任抓現行的小混蛋、早戀被班主任看見的最初的馮凱文。
今天不是警察臨檢,也不是霍知行未卜先知在這兒守株待兔,純粹就是巧合,他是被趙和宇拉來的,陪著失戀的人說說話。
霍知行跟趙和宇坐著的地方離門口不遠,不然也不至于童秋一進來就被看見,這會兒喝得有點兒懵了的失戀青年趙和宇皺著眉瞇著眼盯著站在那兒的人看:“師傅,你看上了啊?”
“嗯?”霍知行手里還拿著他的飲料,抿了一口,“看上什麼?”
“那個啊,門口那個。”
童秋今天的打扮有點兒過于騷氣,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喝上頭了的趙和宇一時間都沒認出來那是誰,還以為他師傅看上了個騷氣四溢的小男孩。
“你口味變了。”趙和宇還在喝,“不過換換口味也好,你看看我,從學校追到工作崗位,滿打滿算的四年,四年啊!四年……”
趙和宇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通,然后猛勁兒一拍他師傅的背:“雖然我覺得師母才是真絕色,但你要是想嘗嘗鮮,徒弟給你保密。”
“保密?”霍知行笑了,把杯子放下,又把趙和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給拉下來,“你自己在這兒喝一會兒,別亂跑,我過去說幾句話。”
霍知行跟趙和宇交待這麼幾句話的時候,童秋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他可沒法以這樣的形象面對自己的前夫。
年輕人怎麼打扮都有道理,但問題是他覺得自己無論是年齡還是身份,弄成這樣都有點兒輕浮了,他本來是仗著自己長得年輕來瞎胡鬧的,解解燃眉之急,遇見熟人可就沒勁了。
童秋趁機轉身就走,結果還是被霍警官給叫住了。
“剛才都沒敢認。”霍知行繞到了童秋前面。
童秋尷尬一笑,下意識裹緊了外套。
“怎麼來了又走?”
霍知行站在童秋面前,倆人這麼說話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但童秋今天本來就目的不純,打扮得也不純,莫名就覺得心虛。
對方問話,他就開始后退,他一后退,霍知行就慢慢逼近,最后,倆人退到了墻角,不遠處的趙和宇拿著酒杯盯著看,嘀咕了一句:“我師傅行啊,寶刀未老,這麼快就得手了。”
他還以為那倆人在角落里接吻。
“我走錯了。”童秋還真沒有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要是面前換成別人倒也還好,問題是,這是霍知行。
“有約?”
“沒有。”童秋說完就后悔了,這下脫身都不好脫了。
霍知行盯著他的眼睛笑了,好一會兒沒說話,之后突然用手指挑起童秋的下巴,貼著他的耳朵說:“既然童老師沒約,那能不能賞臉一起喝杯酒?”
童秋是來獵艷的,來之前就欲/火焚身不約不罷休了,這會兒霍知行的聲音順著他的耳朵流淌進來,熱水一樣,很快就蔓延到了他全身,把每一處皮膚都燙得燒了起來。
到底是誰說霍知行沒有生活情趣是塊兒不解風情的死木頭的?
這明明很會啊!
童秋很想跟離婚前的自己坐下來談談心。
霍知行帶著童秋另找了個位置坐,那邊醉醺醺的趙和宇見他師傅今晚有著落了,發了條信息給霍知行告訴他自己先走了,順便還提醒師傅春宵一刻值千金,抓緊時間達成上床成就,順帶友情提醒:記得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