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稀里糊涂地“嗯”了一聲,霍知行笑笑,起身關燈,把臥室的門也給關上了。
童秋搬過來之后只偶爾在家煮個面,但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倒是都齊全,霍知行把買來的東西該放進冰箱的放冰箱,其他的拿進廚房,關上門,挽起袖子下廚了。
其實自從倆人分開,霍知行也沒做過菜了,一個人總是隨便搞點什麼糊弄一口就過去了。
童秋這兒沒開天燃氣,只能用電磁爐,霍知行簡單做了點兒菜,都弄好了,端上桌了,這才洗凈手去叫童秋。
童秋這幾天睡得都不好,頭疼,總是隔幾個小時就醒一次,可能是因為藥效上來了,這會兒睡得臉紅撲撲的,看得霍知行想上去咬一口。
“小秋,起來吃點東西。”
童秋翻了個身,抓住了霍知行拍他的手。
看他這樣,霍知行都舍不得叫他了,可是童秋之前一直沒吃東西,又吐了好幾回,他怕這人不舒服。
“要起來嗎?”霍知行其實不太會照顧病人,想著要是不行就算了,讓他睡吧,大不了自己等著,對方什麼時候睡醒了再把菜熱一熱。
童秋其實醒了,但不想動,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跟前夫撒嬌,尷尬感順著腳底板沖到了天靈蓋。
“哎,醒了。”童秋趕緊放開人家的手,不好意思地往被窩里縮了一下。
霍知行看他這樣,笑笑:“吃飯嗎?”
“吃吧。”童秋確實餓了,在臥室都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肚子非常配合地叫了兩聲。
他起床,覺得頭疼好多了,也沒有想吐的感覺了,跟在霍知行身后,到客廳去吃飯。
這也有點兒太曖昧了,不是離婚了嗎?怎麼搞得好像在談戀愛呢?
童秋一邊吃飯一邊腦子犯渾,偷看了霍知行幾眼,心里琢磨著不知道這人以后會找個什麼樣的對象。
霍知行吃完飯就走了,這要是按照一般的偶像劇套路,他今晚應該留下,或許還能跟童秋發生點兒這樣那樣的激烈碰撞。
但他倆都三十好幾了,不適合演偶像劇,家庭劇還差不多。
家庭劇是不會輕易出現那種十八禁的戲碼的,他們走的是溫馨慢熱路線。
但話說回來,霍知行其實特別急,但他怕嚇著童秋。
臨走的時候,童秋說:“今天麻煩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行啊,”霍知行堵在門口,怕他穿得少被風吹著,不讓人出來,“你早點睡,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童秋點頭,看著電梯關上門的時候,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果然還是習慣了,習慣了以前兩個人一起生活,習慣了雖然不夠熱鬧但至少不寂靜的日子,現在,熱鬧了一下,又安靜下來,難免想嘆氣。
童秋回了屋,打開冰箱發現里面被霍知行塞得滿滿當當的,拿出一盒酸奶,蹲在那兒嗞溜嗞溜地喝了起來。
已經進入了高考倒計時,高三的學生老師都開始繃緊神經,假期也短了。
馮凱文跟童秋吐槽:“童哥,你說這合適嗎?一個星期只放周日下午半天假,合適嗎?”
“不合適。”童秋翻著書說,“那你去跟校領導提提意見。”
馮凱文一聲哀嘆,童秋拍了他一下:“小點兒聲,在書店別鬧。”
“Yes,sir!”馮凱文背著書包跟著童秋逛書店,絮絮叨叨地說,“昨天我看見前任師母了呢。
”
童秋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昨天又跑出去玩了?”
“不是啊!您老人家怎麼這麼不會抓重點?考試這樣是會不及格的!”馮凱文說,“中午的時候我去給悅悅買筆,買完了心說順便去買點兒小零食哄她開心,路過后頭的小巷子麼,看見師母抓人呢,可帥了。”
童秋當然知道霍知行帥,尤其是執行任務的時候,穿著警服,收拾小流氓,童秋永遠對那樣的帥哥著迷,正直又霸氣。
“所以呢?”
“所以?”馮凱文說,“沒有所以啊,就是跟你匯報一下。”
童秋笑笑,拿起眼前的一本書塞給了馮凱文:“沒事兒看看書。”
“啥啊?”馮凱文低頭看了一眼封面,上面寫著——閉嘴吧,愚蠢的人類。
童秋雖然表現得毫不在意,但其實他還挺好奇霍知行最近在忙什麼。自從上次在他家見過面,差不多一個多星期了,兩人除了微信聯系之外,再沒見過。
童秋本來說找時間請霍知行吃飯算是謝謝人家,但提了兩回,霍知行都沒空,說是最近事兒多,兩人時間趕不到一塊兒。
不過雖然沒見到面,霍知行的問候倒是每天準時送達,那人到了下午就問童秋頭還疼不疼,一天就一條,不多發。
不像方百城,還沒完沒了的,童秋那天實在忍不了了,跟方百城說:“你這樣讓我挺困擾的。”
因為他的這句話,方百城消停了幾天,最近兩三天都沒動靜,童秋總算松了口氣。
“哎哎哎!”馮凱文突然跑過來抓住了童秋的袖子把人扯到另一個書架后面,“你看那是誰?”
童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霍知行跟一個漂亮姑娘在書架前站著,兩人還不停地耳語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