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灑出,無視痛覺,齊天佑趕緊趁軍師劃劍之余刺向軍師腹部,隨后借陣而逃。
逃出瞬間,陣法解除,鴻羽支撐著軍師不至倒下,然腹部的涓涓鮮血,卻是歡快暢流。
“來人……”
話語一落,軍師倒下。
天空升起一道信號,尋淵霸主幾乎是當晚就知道了軍師出事的消息,他驚得從床上起來,“怎麼回事?”
“王城那邊只放出了信號,消息應該在來的路上。”屬下說道。
這是留在西戎的信號,象征的是軍師出事了,但到底是什麼事,就要等信使來到了。
尋淵霸主立刻想起了上官闕說的話。
難道是上官闕的人?
地牢里,上官闕被吵醒,看到眼前的尋淵霸主有些莫名,這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尋淵霸主來地牢里做什麼?總不能是太想他吧。
“孤朕沒想到,你還能有人力去對付軍師,看來是孤小瞧了你。”上官闕的人幾乎都在他的監視之中,沒想到,還是百密一疏嗎。
上官闕腦中分析,他派去的人是不可能傷得了西戎軍師的,那只是他派去吸引目光的,可能讓尋淵霸主大半夜來到地牢,西戎軍師,必定是出事了!
是誰做了這件事情?
他想不到,尋淵霸主更想不到了,不過這不重要,上官闕勾起嘴角,“我不是提醒過你嗎?想要西戎軍師無礙,那朕在你手上的消息你可要好好瞞住虞國,好好瞞住了,否則嘛……難說啊……”
消息來往至少需要兩天,有翼羽在,時間上,足夠了。
尋淵霸主掐住上官闕脖子,“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的利益讓你不敢殺我,而且我死了,軍師決定會下來給我陪葬。
”
西戎現在人才凋零,軍師更是難得的逸才,他相信尋淵霸主會做出正確的判斷,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事實上,尋淵霸主真的做了正確的決定,所以將人放開了。
現在,不是殺上官闕的好時機!
上官闕咳嗽了幾聲,隨后挑釁道,“其實我真的希望你能夠殺我,但是為什麼,你要做出這所謂的正確判斷呢?皇兄啊……你這樣……是與我一樣,不自由啊……”
尋淵霸主聞言冷笑了,他這一生,自由過嗎?
臨安城內,沈從明處理完國事,隨后遣退眾人,眾人知道他喜歡獨處,便都紛紛識趣離去,沈從明在眾人退下后,眼睛留下一行血。
他看著滴落在桌上的血跡,拿出手帕擦拭干凈,在看遠處他特意搬來的鏡子中的人,嘴角帶起一抹笑容。
鏡子里的人,即使上了女子脂粉,也遮不住一臉蒼白疲憊,眾人只道他是這段時間太累了,但沈從明自己心中清楚,他這是……命不久矣了。
他真的,能撐到上官闕回來嗎?
那一封信,說是約定,倒不如說,是拉著上官闕勿死的繩索,他知道上官闕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對了,所以只能用情綁住上官闕。
這一戰,上官闕是抱著死志而去的。
能拉住他這樣的想死之人的,唯有情了。
沈從明想到了那日的花燈,上官闕的愿望他看見了,所以他才會這樣做,從小五回報的反應來看,他賭對了。
對于上官闕喜歡自己這件事,沈從明更多的,是一種無法的感覺,因為這不是他能控制的事,但這是他能利用的。
這樣很好。
擦干凈臉上血水,沈從明繼續批閱奏折,手上一抖,昏倒在桌,進來的小五嚇了一跳,“先生!”
沈從明迷迷糊糊中道,“不可聲張……”
現在他是監國,他若出事,虞國必定大亂,所以絕對不能聲張。
小五趕緊將人放到床上,隨后去找了他們自己人中的大夫來瞧。
那大夫先是看了一眼沈從明的臉色,又翻開了他的眼皮,隨后又詢問小五,“先生最近可有七竅流血之狀?”
小五搖頭,“沒看見先生流……他最近老是喜歡遣退所有人,他流血了!”
小五掰出沈從明緊緊握在手中的手帕,大夫仔細查看了半天,隨后才敢診上沈從明的脈,診一次,眉頭緊鎖,在診一次,大驚失色,最后在診,身上顫抖,臉色如雪白,“先生他……時日無多了!”
“你說什麼!”小五大驚!“你在診一次!怎麼可能!”
“小的診了三次了,錯不了的!錯不了!先生最后的期限,最遲便是這個月月底了!”
小五腦中轟然爆炸,“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先生明明早上還好好的!”
“先生身體本就比一般人體弱,他腦中又有一種蠱,若是老夫沒猜錯,此蠱應是慧極必傷,先生想的越多,死得越快,眼下……早已回天無力了……”
那大夫說著也是潸然淚下,他是沈家的家養大夫,沈從明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怎能不心傷?
渾渾噩噩中聽到哭聲,沈從明只能竭盡自己全力從嘴縫中吐出幾個字,“不可……聲張……”
說罷再次昏迷。
第一百五十四章
隨著雙方人馬不斷增加,兩軍對壘之間越發劍弩拔張。
韓越一方人覺得十分奇怪,為什麼西戎那邊沒有任何消息流出呢?理論上,陛下被抓的消息應該鬧得沸沸揚揚才對,可是事實上,西戎壓此事卻壓得十分嚴實,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