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無淚,心上滴血,錯錯錯,對對對。
到了現在,早就不重要了。
因為這就是結果了啊。
“小姐,家主……家主回來了……”小丫頭氣喘吁吁來稟報。
皎月聞著空氣中的鮮血滋味,突然明白了什麼,對著小丫頭道了一聲好,然后稟退了添喜,去了齊天佑要去的地方。
是齊家的祖墳處。
葬了齊家無數先人,除了她的夫君。
她看著齊天佑一個人抱著死去的齊天棄來到了這里,來到了齊懷鋮的墓前,鄭重的拜了三拜。
他轉頭看向皎月,無言,無語。
他在齊家祖墳處為齊天棄選了一個地方,然后就開始自己動手挖坑,他這樣挖了大半天,終于挖出了一個墳墓大小的坑。
就算有內功護體,手上也是鮮血淋漓。
但是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將齊天棄放了進去,沒有棺木,沒有草席,一捧一捧黃土從齊天棄腳下蓋起,最后覆蓋了那張臉。
他將自己的劍也同樣埋葬了下去,這一埋又是半日過去了。
終于,他立好了墳,卻少了墓碑。
“他這一生,終于結束了,自由了,這墓碑……終究不能是我刻的吧,不然,他該不喜了。”
齊天佑自言自語道。
皎月知道,他不是在問自己意見,他只是在對自己說話罷了,只是一種發泄的方式,而待他發泄完畢之后,齊家的家主,才算是真正成長到了可以擔任家主的程度。
這情劫,終究是過了。
“皎月,如今的你,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存在?”他問皎月。
“怎樣的心情,或許更多的,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吧,理由也好,心情也罷,一天過去,一天又來,僅此而已。
”她難得的說了這麼多字中間沒有咳嗽。
只是說完之后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仿佛要將精血咳出一般。
這個回答對齊天佑算不上有用,卻又有著最大的用處,“這墓碑,終究需等我死,才有提筆資格。”
他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最后這也只是一座無名孤墳。
埋葬好后,他站了起來,對著皎月道,“多謝你。”
皎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你我兄妹,無需言謝。
眼神的交流已有默契。
“你在幾個月前出去是為了什麼?”齊天佑突然問道。
皎月陷入回憶。
她答應過男人會為白衣劍者收尸,所以在得知他二人死訊后她去了一趟北羌。
那里已經被亂石淹沒,她從亂石深處看到的,是一個至死也不愿離開的追隨者。
他二人無法分開,她便依約將兩人收埋,埋在了那里的山地上,其他,便在無其他。便是有人在想去找二人蹤跡也是找不得的,合葬一起有墳無碑,看著也只是一個尋常小山包罷了。
齊天佑聽著她的一一道來,才憶起那是臨安一行的緣分。
說起來,也真是緣分。
“罪惡天堂之主也算是一個神話傳說,死后有墳無碑對他而言倒是好事。”至少不會有人前去擾他清靜。
皎月點頭認同。
她偶爾也會想,若她死亡后又會是何種光景?不過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毀滅于她而言只是無盡的痛苦,卻不是生命的停止,這世上又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死呢?除了生不如死,她沒有死的選擇。
“眼下虞國西戎大戰在即,妹妹,你與添喜找個地方好好退隱吧。
”齊天佑說道。
東魯即將變成戰場,這里的原住民多數已經被他疏散了,只有極少數,但也能在十日之內搬完。這樣很好。
虞國和西戎必有一場血戰,東魯,已經不安全了。
皎月聽著他的話無言,最后點頭,“我咳咳……我會咳咳咳咳帶著添喜離咳開。”
她留下又不能插手,并無益處,倒不如眼不見,心不動。
隨后她又看向齊天佑,“你呢?”
齊天佑負手而立,“我是齊家的家主,自然要保護東魯不落入敵寇手中,我已錯了一次,就不會在錯第二次,現在,我要去為我的一個錯誤贖罪。”
大踏流星的離開。
皎月看著離去的人又看向了天空中的飛鳥,雛鳥終究高飛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意識界中,上官闕正式對上尋淵霸主。
尋淵霸主掌勁剛猛,難以阻擋,上官闕借力打力,轉送其身。
“看來這些年,是為兄小瞧你了,你這內功,可一點不落啊。”
能借他的力而不靠功法巧勁,一看就是因為內功遠勝于他才能做到,他這皇弟,倒是藏了一手好拙。
“這份內力來得巧合,如此勝你也是勝之不武,朕可與你不靠內功,拳腿功夫相比如何?”
上官闕退到一個距離道。
挑釁,總是十分好用的。
尋淵霸主眸光一厲,負手請招。“讓為兄看看,你究竟,哪里比為兄更強吧。”
拳腿交接,快中有快,尋淵霸主攻勢剛猛,卻也難越雷池分毫。
上官闕化力轉力,一手太極,登峰造極。
一為陽攻一為陰守。
轉瞬之間,尋淵霸主已被帶入上官步調。
砰然一擊,輕似鴻毛掠身,重視千斤襲來,轉守為攻,勝負立見!
上官闕收回手,“你敗了,皇兄。”
尋淵霸主一笑,“你的成長確實迅速,但是你沒發現嗎?”
上官闕心頭一凜,“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