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樣,才逼得他進退兩難。
“王上,軍師到了。”屬下回稟。
“快請。”
軍師到時發絲難得的有些凌亂,他是一早醒來就接到了消息,所以匆匆來到。
稟退四周之后尋淵霸主將自己所得消息拿給軍師看,軍師看到后面,眉頭緊鎖。
“眼下情況,已經十分緊急了,百姓的怒火一夕之間達到了頂峰,有人在背后煽風點火,虞國還沒有動作,可見是在等我們的動作,若是處理不好,兩國好不容易的安寧,怕就要毀于一旦了。”軍師沉聲道。
尋淵霸主也知這個道理,本來他就打算今日將自己下令的事情公布,但不知是誰散布謠言,百姓現在對殺了自己親人的人恨之入骨,若是他此時承認,西戎必將陷入空前的動亂。
但若是他不認,百姓就會將此事寄到虞皇頭上,那對虞國的惡意攻擊就不會少,仇恨是最難解的,也是最容易煽動的,就算他下令禁止,也會有不聽的人,而這樣下去,虞國反擊是必然,那兩國交戰也是必然!
究竟是誰這麼心狠惡毒,故意挑起兩國戰事!
難道是北羌?
兩人同時否定了這個猜測,北羌最近內斗十分嚴重,就算西戎和虞國交戰,有著維索河天險相隔,北羌也是鞭長莫及,除非她想遭受兩國報復。
“此事不能認,也不能否認。”軍師開口。
“孤也知這個道理,但若是拖字訣,只怕也拖不了三天。”尋淵霸主愁思道。
軍師凝眉,“還有一個辦法。”
兩人同時對視一眼,“天火!”
天降業火,洗滌罪惡。
這是神靈對西戎的救贖。
“但是這樣,背后操盤的人,既然敢挑動兩國戰事,難道不會有后手嗎?”軍師道。
“說起來散布謠言的,就孤所查乃是虞國國師,他曾是祭祀的人。”尋淵霸主道。
軍師否認,“不可能是靈,她不會將西戎放在這樣危險的境地,而且事情發展到這步,又有誰能提前知道罪惡天堂之主會釋放疫毒?”
也是這麼一個道理,二人對視一眼,“是罪惡天堂之主!”
如果是他的話,神靈這個理由就不能用,否則他的后手就可借此質疑神靈,甚至質疑尋淵霸主的王位,西戎是迷信的國度,這不是好事,但也是好事,可是一個迷信的國家若是所信奉的東西崩毀,西戎將面臨的,是滅國之災!
兩人都想到了這一層,卻又更加無可奈何,若是這樣,那究竟還有什麼辦法?
“大丈夫敢作敢為,孤發罪己詔就是!”尋淵霸主道。
軍師無奈,“只怕王現在發罪己詔也來不及了。罪惡天堂之主能想到這一步,自然能想到下一步,我們能做的,就是按照他的劇本走下去,他想兩國交戰,那就戰給他看!”
擲地有聲,尋淵霸主心頭一動,他對虞國,可從未放下過心思。
“與其到時候因為王位內戰與北羌一般消耗,還不如與虞國交戰,輸了,也是同樣的結局,贏了,就可一統兩國!”軍師道。
“既然如此,那孤這就下令備戰!”
西戎備戰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虞國,上官闕眉眼含笑,“果然,是按照罪惡天堂之主的劇本走的啊……只是大哥啊……究竟是罪惡天堂之主排布了一手好劇,還是你,本來就虎視眈眈呢?這樣的勉為其難的感覺,還真是勉為其難了啊。
”
雖是笑著說的,語氣卻十分諷刺,隨后他看向沈從明,“小師叔,這可不是我要挑起戰事了,來人,通知邊關的韓越謝梓姌備戰,此戰,朕御駕親征。”
“不行。”沈從明否決。
上官闕不置可否,很隨意的倒在龍椅上,“依照尋淵霸主的野心,小師叔覺得他會不御駕親征嗎?他都親自動了,我還龜縮在臨安,是想被天下人嗤笑嗎?”
他的態度實在有些敷衍,就算他的理由沒有問題,“尋淵霸主目前沒有御駕親征的消息。”
“那我就先一步動手咯,帝王親臨還能鼓舞士氣不是嗎?何況百姓對我已有怨言,我也該去拉回一點聲望不是?或者小師叔你還需要其他的理由?你若是想,我可以給你一堆。”
輕慢與不屑,時晴時雨。
沈從明皺眉,“我與你一起去。”
“小師叔若是走了,朝中又該交由誰做主呢?其他人,我可信不過啊……或者小師叔有什麼推薦的人?”
放眼虞國還有誰真正能讓沈從明放心呢?沒有。
既然沒有,那能留下的,只有沈從明。
“你……”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后只能一聲嘆息。
上官闕聽到他的嘆息,開口道,“小師叔何必一副我會一去不復返的樣子呢?我的武功雖不及尋淵霸主,但我的內力卻更勝他一籌,兩軍交戰,想取我性命,基本不可能,畢竟……我是帝王啊,總有無數人前赴后繼死在我的面前也不會讓我死。小師叔,你不是知道嗎?為了我一個人的性命,就算死上百人千人萬人,最后,都不會死我啊……”
大概是想起了從前上官闕的神色有些虛無,他笑著說,“被魏皇追殺的時候,父皇留下輔佐我的老臣死了一個又一個,不僅他們要死,他們的親人也要死去,因為那個時候我是余孽啊……有個老臣為了救我,讓他的兒子替了我去死……每一次的追殺,想要全身而退,必然有人犧牲,可能他,可能是他……但是,都不會是我啊……因為什麼?當時,他們告訴我,我是未來的帝王哈哈哈……還未成帝王,他們就開始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