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從明默默想要反駁一句,但想了想又咽了下來,他若不想聊,上官闕一人也聊不起來,那自己為什麼縱容了上官闕?
很多平時堆積的謎題,一時全涌了出來,他昨夜任著他熬夜胡來,大概是因為看見青年眉間川字逐漸成型,青年眼中那份明亮的光芒讓他無法拒絕。
這是不對的,沈從明這樣想著,“應該不是受寒了,可能是誰在背后惦念沈某,比如……羽姬姑娘。出來吧。”
花園一角羽姬款款大方的走了過來,“沈先生,好巧,可還住得習慣?若有什麼需要大可告訴府上下人,定會為先生辦得穩妥。”
她這樣子和之前的急躁不同,沈從明大概明白,“看來司女的情況比沈某好上許多。”
“尚大夫武藝高強,身強體壯,比之沈先生柔弱確實要好許多。”
好家伙,羽姬已經學會回懟沈從明了。
沈從明勾唇笑笑,“是啊,如同羽姬姑娘一樣,只是有時太過注意身體而忽略了腦子,否則,現在也輪不到羽姬姑娘來高興。”
羽姬臉色一變,“沈從明!”
沈從明無所謂的繼續往前走,“既然羽姬姑娘說了沈某有需要盡管提,那沈某也不客氣了,小五,一會兒把草圖拿給君位大人,讓她務必將沈某居所改成和虞國一模一樣的,沈某戀舊,住不慣這樣的新屋。”
羽姬沒想到沈從明臉皮這麼厚,一時又氣得差點連氣都上不來。
見人差不多了,沈從明這才道,“閑話休提了,今日與沈某去北羌王城走走吧。”
“王城都一樣,有什麼好逛的?”羽姬不是很愿意把時間花在這樣的無用功上。
沈從明搖搖頭,宛如看朽木一樣的看她,“這就是北蘇旗洛是女王而你還是在尚大夫之下君位的原因,你太愚蠢了。”
羽姬告訴自己要忍耐,多大點事,不是每天都在被說嗎?當做沒聽到就是,“既然沈先生有心,那就一起走走吧。”
“多謝君位大人。”
沈從明行禮,羽姬心里好受了些。
北羌民風與虞國西戎不同,街上游人不多,馬車也不多,人們代步的工具多數是馬。
“早就聽說,虞國靠文立天下,西戎靠部落組合,北羌則上馬上天下,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騎馬的小五驚嘆出聲。
這里隨便一個馬上功夫都是一等一啊!有機會一定要交流切磋一下!
羽姬的表情有些驕傲,“那是當然,北羌馬術,天下無雙。”
這話雖然囂張卻沒有絲毫夸大,沈從明難得的沒有反駁。
這樣的馬上功夫,隨便一個訓練一下就可以上戰場了,若非有維索河為界,沈從明心中清楚,單論兵馬,北羌確實是三國中最強的。
北羌出名的,可不止是戰馬,還有豐富的礦脈,只是土地比起虞國和西戎就要貧瘠很多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北羌的人口是三國中最少的。
沈從明在心中默默分析走過的每一條路看過的每一處風景,最后停在一家酒樓前,“沈某餓了。”
羽姬嘴角抽了抽,隨后三人進了酒樓,無一例外,又全是女子。
“素聞北羌女尊男卑,不知北羌中的男子平時都做什麼?一路行來,做生意也好,打架也好,沈某都只看到了女子。”女尊男卑沒問題,但是那些男人呢?
羽姬不甚在意,“北羌雖然女尊男卑,但那也是建立在本事的基礎上,只要你有能力,男子也是可以用的,不過北羌出名的男子望族,大概就數冥河渡口那一家吧。
”
男人好逸惡勞的,很多時候比女子多多了,北羌的女子性子要強,此消彼長,男子就自然顯得不夠看了,多年傳承下來,竟有不少學得和虞國女子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而能立根王城的男子多數都非泛泛之輩,自然也不會隨意出來走動。
“冥河渡口嗎……據說是北羌掌水一脈?”沈從明問,北羌七大家他也略有了解,作為七家唯一的男子家族,冥河渡口他自然是聽過的。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羽姬也不用隱瞞,“掌管冥河水域,其家世代鎮守冥河,是北羌最長傳承的家族。”
這樣的千百年家族,底蘊之深厚就遠不可估量了,與其說北蘇旗洛在抗衡七大家,倒不如說是在忌憚冥河渡口。
“冥河據說是往生之河,由此一脈掌管,北蘇旗洛就不擔心嗎?”沈從明問。
羽姬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她當然擔心了,否則也不會一直針對七大家,只是冥河與其他河流不同,河脈走向,令人費解,唯有冥河渡口一脈能可了解利用,不過冥河渡口傳到現在,也只剩下不足百人了,新任的渡主據說還是一個十六七的黃毛小子。”
“據說……”
“這是北蘇旗洛的敵人,我為何要關心。”聽出沈從明話中鄙夷,羽姬開口。
沈從明扶額,不在說話,他現在,再次感慨上官闕的聰明,凡事,真的需要對比。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樣簡單的道理,你想不明白嗎?”沈從明疑問,她這樣,究竟怎麼當上北羌君位的?
北蘇旗洛甚至還一度有意將北羌交與她,這是怎樣放心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