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雨很大,白衣劍者站起身看著洞口蹙眉,隨后從山洞中找了些樹干堵住洞口,隨后對著洞口施了一個幻術,從外看,只有一片荒山無洞。
“你該離開的。”男人說。
“我不會。”白衣劍者回答,隨后摸住男人脈搏,手下的脈象很紊亂。
這不是靠內力就可以治好的傷,需要藥物輔助。
他在想,需要什麼藥,又該去哪里找,把重傷的男人一人留在這里他又不放心,這讓他很糾結。
看著他糾結的表情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明明是一片荒蕪山洞,硬是被他躺出了王宮的感覺。
“白衣啊,神就算受傷了,也還是神,你可知?”
他漫不經心的說著這句話。
白衣劍者直接上前點了他的穴位,他的身體結構已經改造,尋常人是點不住他穴位的,不過白衣劍者對他很了解,知道點什麼地方能讓他不動。
男人也不驚訝,只是好笑的看著白衣劍者,“看來你跟沈明書學壞了。”
“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會速回。別在亂動了,好好養傷,我會保護你。”白衣劍者說。
男人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我是神。”
“你不是神。”白衣劍者肯定的說完就轉身離去。
男人躺在石壁上,一動不動的,隨后一聲輕笑,穴位解開,“傻白衣……人,如何治得住神?”
他人是這樣說,卻沒有離開山洞的意思,火堆跳動中映照幽幽目光。
心底有個聲音在發出疑問,他不介意放出另一個自己,手上動作一轉,一個紙人出現。
“你在猶豫。”那邊正在喝酒的男人這樣說。
“我只是在想,怎樣才能將傷害放大最大,將你的消息告訴我吧。
”男人換了只手靠著,繼續躺著。
那邊喝酒的男人執起酒壺飲了一口,酒水淋了滿身,順著脖頸滑落,“我想要白衣為我斟酒。”
話中的挑釁讓男人揚起眉頭,“他是我的。”
“也是我的,我們是同一個人。”那邊的男人這樣接話。
“我可以是你,你可以是我,但你不可能成為我,所以,你不是我,而白衣劍者只能是我的。”男人眉間不悅,隨后又繼續道,“收起無謂的試探吧,現在外面怎樣了。”
那邊的男人微微正了神色,“與我們所想同樣,兩邊新主上位,說起來,他們倒是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消滅罪惡天堂呢~”
男人被這個答案逗笑了,“那還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世上不可能沒有罪惡,一念為惡,即入惡途,他們怎麼就是無法明白,罪惡天堂不是為了制造罪惡而生,而是因為有罪惡所以存在呢。”
這是罪惡天堂的初衷,也是罪惡天堂成立的根本原因,世上不可能無罪惡,但只要有罪惡,罪惡天堂就會在度出現。
其實,罪惡也是一種管理的方式。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罪惡之神,也該是索取代價的時候了。
那邊的男人忍不住輕笑,“可以別在這樣虛偽嗎?幾時你也學會了這樣的虛假,管理罪惡的是罪惡,不是你啊,樂在其中還談代價?”
他們都太了解對方了,所以才能這樣凱凱而談,只是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完全了解自己。所以這樣有趣的分歧啊。
“這個游戲,我開始感到無味了。”男人由衷說道。
那邊的男人倒了倒酒壺,酒壺已經空了,他倒了半天沒有酒水,男人隨手將酒壺扔在一邊,“無味了,就毀掉吧。
”
“我們有了共識。”石壁上靠著的男人笑道,隨后術力不濟,紙人化灰。
男人起身拍了拍身上,他動了動自己的手腕脖子,因為白衣劍者的血液,他的內傷好了許多。
他撕了一截白色里衣,隨后咬破手指寫了一段留言,“你我牽絆術法我已解開,日后生死在非相干。”
傀儡和宿主的牽絆要斬斷太難,但也不是做不到,所以現在,他還白衣自由。
他將布條纏在山洞一截樹枝上,隨后冒著風雨離開了山洞。
有驚雷閃現,他到底,還是在洞中留了一點東西。
不遠的山上,白衣劍者攀在崖邊,他踮起腳終于勾到了崖邊的一株藥草,他放松的呼了口氣,突然腳下一滑,跌了下去。
白衣劍者連忙抽出長劍劃破山崖,身體不斷被山石沖擊,終于停住下滑趨勢,白衣劍者將藥放好,隨后憑著長劍一步一步往上爬,他的內力剛才基本全渡給了男人,現在正在恢復當中,否則他大可直接用內力憑借身法采藥,而不是要這樣冒險了。
爬了一刻他從到了山上,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狼狽的,唯有懷里的藥材被他護得好好的。
“還差一味,但是可以先帶回去給他壓制傷勢了。”白衣劍者這樣想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隨后往山洞方向回去。
他剛踏出一步就感覺到了不對,“誰!”
樹枝后面一個人撐著傘走了出來,他微微掀開一點傘面,正是消失許久的齊天棄。
白衣劍者不動聲色的握住長劍,蓄勢待發。
齊天棄擺了擺手,“我只是路過,你不用如此緊張。
”
這話白衣劍者顯然不信,荒山野嶺,風雨又這樣大,鬼才會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