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世有輪回,可是忘記一切踏過奈何的,真的還是那個人嗎?
皎月的思緒越發飄遠。
她是上古遺脈,天生就可幻化人形,初初游戲人間的時候就遇上了人們常說的情劫。
鬧市中,花市前。
那人眉眼依稀存在她的記憶之中。
她活得太久,也輪回了太多,所以那人容顏就算如今的她記憶完全恢復,也仍是記不完全。
只是依稀中,記得初遇之時幽幽細雨,她路過花市,她是朱凰,屬火,不喜雨,但卻不畏雨。
眾人皆知避雨,唯她不解,隨后一個人出現遮她風雨,“姑娘,雨勢逐漸變大了,還是進店避雨吧。”
她有些不解,仍是點頭了。因為四周的人好像都很怕雨淋了身,她不想表現得和別人不同,進了店那人請她烤火,她想人類可以生火,那她能生火也就沒什麼了。
指尖一點,兇猛火勢吞噬花店。
那人反應及時將她拉了出來,“咳咳咳……怪了,怎麼突然這麼大火?”那人沒有看到她動手的時候。
看著被焚毀殆盡的花店皎月抿唇,知道自己做錯了,她的力量太過強大,在她眼中的幽幽火花,卻是別人的滅頂之災。
那人還在問她有沒有事,皎月搖頭,突然聽那人咦了一聲,“姑娘在雨中站了這麼久,身上竟然一點沒濕?”他手上還拿著要遞給她的披風,一時有些尷尬。
皎月一言不發的接過披風,然后披到了他身上。
“我乃江湖中人,學過一些玄學術法,落雨不沾身并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那人驚嘆,“原來如此!世界之大,果然無奇不有!玄學術法果然神奇!”
這人心還挺大,皎月暗想著,房子著火了也一點不急,后來皎月才知道,這人家中富庶,但是他志不在家中官途,所以自己跑出來做生意了,他喜歡花,他認為花是世上最美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那人可惜一聲,“可惜了店里的花了,幸好,幸好我花田還在。”
皎月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萍水相逢之后,自會離開,在相逢時那人已回家中。
家中人為他安排了一門親事,他不愿,非要搞個比武招親,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將軍閨女,文武雙全,擂臺擺了幾日,竟無一人勝過那姑娘,那人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說來奇怪,她后來遇上了不少人,但都沒在她的記憶中留下印象,唯獨這個人,一直記憶猶新。
那人看到她眼前一亮,“姑娘!姑娘!”
皎月上前打一聲招呼,“老板。”她眼中他始終是初遇的花店老板。
那人跳到她身邊,悄悄咬耳朵,“姑娘,可否幫在下一個忙,贏了那女子?”
“我為何要幫你?那女子能為你擂臺五日可見對你一片癡心,我若幫你,豈非傷她?”皎月說。
“可是我并不喜歡她,她對我癡心或許是真,但當中多少為了利益又有誰知?難道姑娘忍心看在下盲婚啞嫁,一生不幸?我不愛她,到時自然也不會對她多好,那就是兩個人的不幸了。”
他說的頭頭是道,皎月凝眉細思覺得確實如此。
便上擂臺與那女子一戰了,那女子武功還算勉強,至少撐下了她一招。
她贏了擂臺,那人趕緊跳到父母面前嚷著,她輸了她輸了,依照約定,你們不能在讓我娶她了!
父母呵斥了他一聲規矩,隨后命人將皎月帶了上去,啥也不說直接上新娘服,皎月一時發懵,竟由得她們作為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是一個新嫁娘模樣。
那人偷溜進來反復給她賠著不是,后面說的一套一套的,皎月不知怎的就同意了和他假成親。
然后在眾人見證下拜堂成親,入了齊家祠堂,彼時的齊家雖然富裕,也只是一個不大的小官。
后來天長日久的相處中,她愛上了身邊的那人。
那人為她種了一片花海,她很喜歡。
他們也去過很多地方,三山四海五湖大川。
直到后面之前的女子嫁給他哥時她才有些恍然,只見那人撓撓頭道,“其實在你第一次見我之前我就見過你了,我喜歡你,所以……嘿嘿嘿……媳婦兒你別生氣……”他將一切娓娓道來。
那女子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過喜歡的,是他的兄長,偏生他兄長是個木頭腦袋,情關怎麼也沒開竅。
正好他得到消息皎月到了東魯,干脆就和那女子合計了一下,那女子也是真大膽,她就不信那個木頭腦袋真的不喜歡她。
兒子喜歡一個姑娘的事兩老早就知道,老來得子總是格外寵溺一些,于是皎月就被套路了。
“我跟你講啊,你是沒注意到,當時姐姐打了幾日的擂臺,兄長那個悶葫蘆就喝了幾日的酒,都把自己喝出血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喜歡人家姑娘。然后姐姐被人打敗就故意裝得失魂落魄的,讓人不小心在兄長面前放出什麼她這樣一來名節盡毀的事,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或者青燈為伴孤苦一生……反正怎麼悲慘怎麼來都做了初一,姐姐干脆把十五也補上了,要上吊,嚇得兄長立刻跑了過去求婚,嘖嘖嘖……”他說完還嘖嘖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