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棄很快明白齊懷鋮訓練他的目的,皎月并不受他控制,只是為他們提供力量,但一旦皎月自己使用力量,他們就沒有辦法向其借力,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需要一個人護著皎月,這樣齊家眾人才能繼續使用皎月身上力量。
這個結論太驚世駭俗,但是知道了齊家最近發生的事的呂一卻是很快接受,齊天棄為什麼能查得那麼快那麼順利?
當然是因為齊懷鋮有意放水引導,他和小師叔合作,知道自己與齊天棄的交易,所以他愿意泄露齊家向天借力之謎,引自己助齊天棄殺他。
只是為了歷練新任的家主——齊天佑,這個方法太過極端果決,卻不得不說效果顯著,現在的齊天佑將齊家,打理得非常好,便是這次假幣的爆發,東魯受到的影響也是整個虞國最輕的,這已經不得不夸贊一句齊天佑治理有方。
自己和齊天棄做了交易,小師叔同樣和齊懷鋮做了交易,他之前并不能完全想明白,現在卻是明白了。
小師叔的目標,是齊皎月。
呂一腦海中不停閃過和沈從明相遇到至今,他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從帶他去東魯開始,或者應該從八年前的宮變開始,現在,只是照著演示進行!
呂一的面色很復雜,饒是老板娘閱歷無數也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
能看到的也只有那兩分表達出的震驚和心痛,老板娘嘆了口氣,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眼前的小子變得連她也看不明白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呂一開口,“老板娘,通知下去,讓所有人向臨安靠近,明日,逼宮!”
“什麼?!”老板娘沒想到他話頭轉得這麼快,現在逼宮,瘋了不成!
魏皇一日不死就能調動邊關無數大軍,屆時他們就算暫時掌控了臨安又如何?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設!
“照我說的做!”
老板娘還想說什麼,可是轉頭一想,她能想到的,呂一自然也能想到,莫不是……“魏皇出事了?”
呂一沉默的點頭,從妃樂前往東魯,在到現在,沈從明必定解決了魏皇,而他沒讓妃樂對自己隱瞞行蹤,就是試探,試探自己是否足夠聰明,能夠及時抓住時機。
呂一苦笑一聲,小師叔啊小師叔,我可是將身家性命全都壓在你身上了……
遠在維索河的沈從明打了個噴嚏。
皎月疑惑的看向他,以眼神詢問,怎麼了?
“或許,是天太寒了。”夏日將過,秋風來臨,這樣站在高峰上,沈從明不自覺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到底還是有些冷了。
“今年的天氣比起咳往年是冷了不少咳咳咳沈先生要咳咳注意保重身體。”她說著說著就又咳嗽了起來。
沈從明看了她一眼,“這話對齊小姐更加適用。”他雖然身體偏弱,但還不至于這樣一語三咳。
皎月笑,“讓先咳咳咳生笑咳話了咳咳。”
聽她說話沈從明一股胃疼之感油然而生。隨后轉頭看天,“還有半個時辰。”
皎月也不在玩笑,認真點頭。
兩人注視天空,只等天時來到。
韓越從山下上來,對著沈從明道,“周圍人員已經全數疏散。”
沈從明點頭不在言語。
“為什麼要疏散百姓。”韓越問。
沈從明睇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嗎?”否則他埋那麼多地雷是為什麼?
“重新炸開維索河界線,只憑我埋的地雷并不可能,傷害范圍也不至于周圍百里。”韓越沉聲道。
“我為什麼要向你解釋?”沈從明由衷發問,“你已經做了選擇,又何必在問?結果都不會改變不是嗎?”
韓越手背青筋暴起,思緒又回到幾日前的夜里沈從明提著魏皇頭顱走進他營帳的時候。
當時他直接拔劍出手,卻被一股強大威壓壓得不能動作分毫。
沈從明直接給他攤牌,要麼,現在召集眾人為魏皇報仇,要麼,準備迎接新皇。
“新皇是誰?”韓越問。
沈從明坐到營帳中間,“上官皇族太子,上官闕。”
“呵,癡人說夢。”韓越不屑。
“我來不是聽你評判的,現在即刻下令疏散周圍方圓百里的所有人,否則他們的生死我就無法保證了。”魏皇死,北蘇旗洛逃,現在維索河最有話語權的就是韓越。
“你也可以把時間花在為魏皇報仇上。”他并不阻止韓越向自己報仇,只要韓越能做到。
韓越最后的決定是先疏散百姓,不論怎樣,百姓無辜。
雖然有許多百姓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韓越深吸一口氣,“現在,韓越前來找你報仇!”魏皇始終是他的君王。
韓越挑出銀槍,沈從明不閃不避,任由銀槍削下一截長發。
“上官闕,是呂一。”韓越道。
沈從明并無隱瞞的點頭,“你還不算太笨。”
“你沈從明走得近的,也只有這一位,謝梓姌背后的主人也是他。”韓越銀槍指著沈從明脖子。
沈從明面色從容,云淡風輕。就好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一把隨時可以致命的槍,而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一樣。
韓越轉動槍頭,“我只問一句,虞國貨物空缺和假幣之事,是不是你們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