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三小姐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下次切莫在如此沖動,既然無事就先退下吧,我還要處理其他事物。”
賀蘭月之謝恩退下。
司女身邊的蘇伊納憤然,“這賀蘭將軍如此懷疑大人,大人為何不懲罰她?”
司女瞟了她一眼,“蘇伊納,你多話了。”她和賀蘭月之之事,嚴格來說是朝堂之事,何來蘇伊納說話余地?
蘇伊納見她不悅連忙跪了下來,“請司女大人懲罰。”
司女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適時敲打,“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其中分寸我希望你好好把握,若是在有下次,你這性命就不用留下了,這里暫時不需要你伺候,退下吧。”
蘇伊納誠惶誠恐的告恩退下。
司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下有幾分放心,蘇伊納說話太直,完全不是一個做臥底的料,下狄家應該不至于這麼蠢。
雖和下狄有關系,但牽扯不深,應該是她多慮了。
司女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花香令她心曠神怡。這花對她確有益處,司女也知自己前段時間的行為,動輒斬殺,今日能這般冷靜,可見療效。
想到此處司女稍微松了一口氣,女王暫時將北羌交付于她,她如何也不能讓女王失望。
蘇伊納退下后便去了府外采辦,她上下打點周到,又深得司女寵愛,所以府中奴仆沒一絲懷疑的將人放了出去。
她先是去了花市挑選新花,見到路邊一個擺攤的首飾攤靠了上去,“這簪子多少錢?”
她挑起一只簪子愛不釋手。
暗處跟蹤的人左右看著也看不出什麼不妥。
和攤主砍價之后,蘇伊納心滿意足的拿著心愛的簪子去一家小店吃飯,暗處跟蹤的人來了精神,飯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最是容易傳遞消息。
可是蘇伊納除了吃飯連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說,也沒跟任何人有過交道,最后吃完飯帶著已經打包好的新花回了府中。
手下將一切報告司女,司女想了想覺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仍是道,“小心無大錯,女王那邊可有消息。”
手下低頭,“并無女王消息,應是有人插手,我們的人過不了維索河了。”
“女王有信號彈,真出事應會燃放,眼下沒有消息也未曾不是一個好消息,你先退下吧。”
“是。”
司女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但若真說哪里不對又實在說不上來。
不對!至她回北羌好像真的太安靜了!
罪惡天堂與北羌最是交惡,之前便頻頻在北羌惹事,眼下卻沒有絲毫動作,莫非是在醞釀什麼?
究竟又是誰切斷了她與虞國的聯系?能夠懷疑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一一排除下來,還是沒有最終結果。
司女眼前一花,頭又開始痛起來了,她讓人折了花送過來方才覺得舒緩許多。
而回房的蘇伊納關上了房門,“賀蘭將軍。”
她桌旁坐著的人正是賀蘭月之。“這個時候潛入尚大夫府,賀蘭將軍其心可議啊。”
賀蘭月之依舊一副冰山面孔,直言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蘇家在打什麼算盤?”一連兩個問題,聲音依然是硬邦邦的。
蘇伊納已經不止一次懷疑,眼前人是怎麼坐上將軍之位的,就這樣直言無諱還有與人相處的方式,真的能當一個將軍?
“蘇伊納沒什麼想法,蘇家怎麼想蘇伊納就不知了,將軍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
蘇伊納有些好笑,這人莫不是個傻的,覺得她問自己就會說?
賀蘭月之看著她,道,“你若問心無愧剛才為何要關門,你給司女指引的花又是什麼?”
剛才進門發現房里有人蘇伊納第一反應就是關門,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麼?
蘇伊納為什麼會出現在尚大夫府賀蘭月之也調查過,是因為那花,雖然醫師姑娘說此花無礙,但賀蘭月之一點也不相信,或許花無礙,但人,絕對有礙!
這事實在太明顯,但為何司女看不破?潛意識里她已經在為蘇伊納開脫,蘇伊納只用為她提供開脫理由即可,因為現在的司女根本離不開蘇伊納了!
賀蘭月之看人的目光從來冰冷,看蘇伊納也是同樣。
“關門是為了賀蘭將軍,若是賀蘭將軍覺得不妥那我也可以現在打開,只是不知屆時將軍如何解釋?擅闖尚大夫府,可是死罪。”
她說完好整以暇的看著賀蘭月之,等著賀蘭月之的開口,卻聽人道,“賀蘭月之問心無愧,你要開門盡管開門就是。”
她的表情太過坦坦蕩蕩,以至于蘇伊納有些吃不準,她該不該去開這個門。
猶豫了片刻也沒有開門,蘇伊納冷哼一聲,“將軍喜歡待在此地,就待著吧。”說完推門離去。
她走后賀蘭月之垂眸,最后從窗戶翻了出去,期間沒有驚動任何一人。
高山流水,風月蕭然。
夜已降臨,琴聲悠然。
波光流轉,獻王曲出。
“這是獻王曲,是上官皇朝一位帝王為了感念一位為救自己獻祭犧牲的王爺所作,后追封其為獻王,世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