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陣陣血腥味。
男人睜開眼,迷蒙中白衣劍者手腕放在溫泉中,沾上了他的血,泉中藥材瞬間發揮到了極致,男人的皮膚也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已經靈活如常。
白衣劍者站在對面的岸邊,離他很遠,溫泉水霧中,兩人都看不清對方。
男人靠到一塊石頭上,玩弄著自己的頭發,“我的背叛者,你回來了。”
“白衣,沒有背叛。”對面的白衣劍者冷聲道。
“夠了,我的奴仆,血在放下去,你也是會死的。”男人松開了手上的發絲。
他看著對面的人,只是水汽太盛,看不清楚。
他一揮手,水霧消散。
白衣劍者仍然保持著放血姿勢,“我已經練成不死之身了。”所以不會死亡。
這話引起了男人的笑聲,“倒是我忘了,好白衣啊,你可知世間一切有法自有破,你的不死之身,也許也一樣有人能夠解開,比如,我死了哈哈哈……”
白衣劍者是他的傀儡,他死,白衣劍者自然也會死亡,這是他們二人都有的默契,“既然你怕死,那神就發一次慈悲,留你性命吧。”
這話最后聲音有些低,男人在一揮手水霧恢復,白衣劍者凝眉,他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了,雖然,他以前也未看清過。
“白衣不懼死,但怕你死。”白衣劍者這樣說。否則他也不會來到這里。
對于這個答案男人狀似滿意的點頭,他稍微動了動就驚起一圈水痕。他不喜歡這水痕就干脆凝冰,整個溫泉瞬間結冰,只有男人行過的地方才會自動化水。
白衣劍者的手也被凍住了,他可以掙開的,但是他沒有,男人在離他一米左右的時候伸出手,白衣劍者老實的遞上自己的手,然后被拉了下去。
他是砸在了冰面上,另一只被凍住的手保持著一個扭曲的姿勢,仔細看已經脫臼了。
白衣劍者趴在冰面上,男人走到了他身邊,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男人毫不客氣的咬破了白衣劍者的手腕。
涓涓鮮血流入身體,幾欲爆炸的頭腦,終于得到暫時的舒解。
感覺到一切如常之后男人甩掉了白衣劍者的手,他趴在冰上看著白衣劍者,白衣劍者臉上沒什麼變化,就好像一個在尋常不過的傀儡一樣。
白衣劍者的脖子很長,也很白,男人咽了咽口水,他又有些饞了,就像一個饑荒多時的乞丐,看到一堆美食,就算自己已經飽了,仍然忍不住想要繼續吃下去。
他素來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勾下白衣劍者的頭,然后貼了上去。脖子的血液比手腕上似乎留得更快,男人吸的太多,白衣劍者的臉白成了一片,只是他仍然沒有任何舉動,甚至連身體本能的掙扎也沒有,他所有的本能也都是男人賦予的。
大概過了半刻鐘男人才停口,他舔了一下脖子外圍的血跡,然后抬起了白衣劍者的下巴,“白衣,我是誰。”
這個問題他以前也問過。
白衣劍者搖頭,“不知道。”
“傻孩子,我是你的神啊。你是我的奴仆,你可知道。”他神情竟然出奇的有些悲憫。
白衣劍者依然搖頭,“你不是神,也不是我的神,你是沈……嗯……你的名字是什麼?”這個問題,他也曾經問過,他們都在做著重復的事。
即使一樣的答案,這實在沒什麼意義。
男人這樣想著,卻還是像以前一樣道,“不記得了。
所以,我就是神,或者惡魔。”左不過一個代名詞,也沒什麼好在乎的。
白衣劍者站起身,他的身上已經涼投了,他體溫本就比正常人低,現在,幾乎與冰塊無異。
“如果……我找出了你的答案,你會停止動作嗎?”白衣劍者理理衣衫問道。
這個問題好像隨口一問,所以男人也隨口一答,“白衣啊,已經來不及了。”
白衣劍者身形好像晃了一下,答案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那一點的希冀,還是消失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點你可以放心,你是神,最后的仆人。”男人突然開口,他相信白衣劍者沒有背叛他,應該說從未懷疑,所以他愿意給予這樣的恩澤。
這是不公平的,只是就算是神,也是不會公平的,白衣劍者,是他的不公平。
白衣劍者從懷里摸出一個瓶子,瓶身雪白,入手細膩,男人能從里面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這瓶子是特別打造的,可以保證血液的新鮮程度。足夠讓你渡過下一次的頭疼,我會找出答案。”
這個世界上,知道男人名字的人已經死了,但是白衣劍者相信,他能找到答案。
男人接過瓶子,隨手丟在了水里,“傻白衣,沒有下一次了。”
前行的白衣劍者腳步頓了頓,隨后離去。
男人解除了冰凍,他起身穿上衣服離開了這里,這方溫泉在不是療傷救命之地了,而是劇毒之所。
水面開始沸騰,隨后變成一團污穢。
北羌國內
司女處理著手上各式奏折,男仆為她扇著扇子,司女卻覺燥熱難耐。
“扇個風也不會,真是廢物!滾出去!”
“是是是……”男仆顫抖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