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有絕對的自信,就算對手做了手腳,最后也定會失敗。”沈從明從不懼任何事物,和軍師的防備不同,他太自信了,他的實力給了他這樣的自信。
“其實軍師很清楚,酒菜沒毒不是嗎?”呂一淡淡道。
軍師玩珠子的手加快了速度,“確實。沈明書很強。”他從不否認沈明書的強悍。
“他現在是沈從明。喃凮”呂一糾正道。
軍師笑,“呵,沈明書不曾存在,沈從明……也從未活過。”
“但是沈從明一直存在,沈明書也一直活著。”呂一道。
這是一個無解之題,沈明書與沈從明,注定對立的存在。
“是啊,一直存在著,看來呂公子對沈明書十分滿意。”軍師開口,隨后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將酒放在鼻下聞了聞,酒的味道很濃,他斂眸思索,似飲非飲。
呂一大笑,“那是自然。”他對沈明書確實十分滿意。
“看來呂公子知道的不少,那呂公子可知一個故事?”
“愿聞其詳。”
“一個世家大族,為了培養一個暗中的繼承人,也就是王牌,所以他們要給他安排一個身份,一個和家族無關的身份,所以他們選擇了家族暗中的勢力,一個商戶之家同日生下了一位少爺,所以他們用繼承人頂替了那位少爺,而那位少爺,則需要處死,因為只有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假的身份才能是真的身份。”軍師轉動著手上玉珠,眼神有些放空。
呂一抿抿唇,知道他所言是誰,這是沈家慣用的手法,捏造身份更是他們的強項,他現在的這個身份是利用了一個不怎麼見人的死人,至于見過的……呂一闔了下眼,已經沒有真正見過呂一的人了,有,也是沈明書的人了。
軍師說的沒有絲毫起伏,但就是這樣,才更加痛苦,“那戶商賈的夫人不愿,可這是本家的命令,他們也沒有反對的資格,可是這個時候他們知道了一個消息,他們好友也在同日生了孩子,雖然是一個女孩,但只要同樣的時間處死,本家就不會知道了,他們送走了自己的孩子,跪著求那位至交,他們對至交有救命之恩,所以至交答應了,將自己的女兒拋入了河中。這一切看似簡單,但是必須瞞得死死的,否則,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這是沈明書和沈從明換了身份的開始。
“你恨沈家。”呂一道。
“是。”軍師肯定,“我自然是恨的,但我的生命不能因為恨而止步。”
他說著飲下了杯中烈酒,酒的滋味遠不及心中難言滋味。
這酒,太苦了。
“商賈沈家的覆滅……”
“推波助瀾。”軍師一點也不否認,江湖仇殺不需理由,但是確定仇殺需要理由,他只是在這期間推波助瀾了罷了。
呂一拿起他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確實是一個好故事,可惜,也只能成為故事。”
軍師拿起折扇,“我也無意讓他成為歷史,故事就這樣就很好,現在,我他,各為其主。”
沈明書算是他的源頭,可是軍師發現他恨不起來,當時的他們,都只是嬰兒罷了,只是注定了他和沈明書無法共存。
“這樣的答案,我可以解讀為你選擇了大哥?”
軍師沉默,有時沉默是最好的回應,呂一不知他將尋淵霸主的身份賣了,他以為軍師已經知道了尋淵霸主的身份,并不知軍師所說是軍師選擇了西戎。
呂一肯定的點頭,“倒是不意外的答案,畢竟大哥文韜武略具是不俗,西戎王……呂一不才卻也有所耳聞,依軍師之才屈居西戎王之下實在屈才。如果是大哥,你們倒是合拍。”不怪呂一誤會,軍師和尋淵霸主一起來到虞國,卻又慢了三日,尋淵霸主處處為軍師掩護,軍師也投桃報李并不拖尋淵霸主后腿,兩人配合可說天衣無縫,呂一不得不推翻之前二人只是合作的想法,現在軍師又說要站在沈明書的對立面,沈明書站他,他的對立,只能是大哥。
軍師點頭,“確實合拍。”尋淵霸主的身份他可以確定了,回頭可以仔細思考。
“你我,該談正事了。”軍師道。
呂一飲下酒,道,“既然是軍師約的呂一,呂一當然是等軍師開口。”
軍師點頭,他找呂一自然不是為了這一個故事,只是故事埋久了想說而已,現在,該談其他的事了。
“虞國經濟問題,你壓不久了。”
一句話,呂一收斂笑意,終于來了嗎。
軍師輕搖折扇,神情灑脫,“我與尋淵霸主聯手,呂公子認為,可以掀起多大風浪。”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但是這樣輕易受人威脅,呂一,就不是呂一了,“我與小師叔聯手加上罪惡天堂,軍師認為,可能改寫西戎歷史?”
話語落,場面頓時緊張。
軍師停下搖扇的手。
第七十一章
酒館之中靜謐非常,軍師搖著折扇,手上玉珠轉動不停,“其實呂公子很清楚重某想要什麼。”
呂一輕笑,“不可能。”正是因為清楚才絕不可能答應。
“那就是沒什麼好談的了。”軍師站起身,“呂公子可能忘了,虞國現在并不是由你做主,我的選擇還有很多,相信有眼光想發國難財的許多人都準備好了,呂公子,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