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似乎瞞了我許多。”呂一說。
沈從明搖頭,“我并沒有刻意隱藏他。”他對白衣劍者沒有任何限制,是白衣劍者不愿離開白玉琴。
呂一一時也不知是該如何表情,好像他所有的情緒在沈從明面前都是這樣可笑,他告訴自己,疏遠,所以收斂心神道,“剛才聽小五說東方雄來了,看先生樣子,想必是十分順利了,也是,東方雄如何玩得過先生。”
這話實在有些陰陽怪氣,但沈從明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能想著可能呂一是氣白衣劍者的事,不過是氣的話,他倒是不在乎。
“原價,十分之三,三日后,送來魚淵山莊。”沈從明說出談判結果,隨后走到書桌旁坐下。
罪惡天堂的消息太多,這白衣劍者交給他的還是分析過的,算是最重要的的一批,其他的沈從明還未一一看盡。
呂一有些脫力,仍是打起精神道,“那還真是恭喜先生了。”
他的反常表現得太過明顯,沈從明想裝不知都不行,只是這原本與他無關,沈從明這樣告訴自己,開口卻是,“小師叔。”
“嗯?”
“沈從明是呂一的小師叔。”這是偽裝的身份,沈從明如此想著,至于心里那點說不出的感覺則是被他遺棄在了某個角落。
呂一臉上卻是一下子綻開了笑意,沈從明拿起書看,淡淡道,“你的事情進展到了哪一步?”
“正是要來與小師叔說這事……”呂一將與老大夫的前因后果說與沈從明,沈從明點頭。
“白玉琴就在那里,但是要彈奏的話,嗯……”他觀察了一下呂一,“你有帝王命數,所以命格極硬陽氣極重,白玉琴你可以撥動,但你會彈琴嗎?”
呂一有些恍惚,彈琴……他當然會的,曾經傻乎乎的皇子,滿口之乎者也,琴棋書畫自是樣樣不放,只是如今想起,竟是恍如隔世,就連記憶中的自己,也變得那樣陌生。
“自是會的。”他道。
“那你拿去吧。”沈從明并不在意。
白衣劍者雖然需要白玉琴卻也不是一時半刻也離不得,何況他前兩日才撫琴一曲,至少十日之內,白衣劍者是可以不需要白玉琴的。
呂一點頭,“那就多謝小師叔了。”他抱起白玉琴,白衣劍者給他讓了一個位置,呂一抱著琴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回頭看向白衣劍者,“有機會,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他第一次與白衣劍者交手時為了隱藏,無法出力,皇覺寺一行也未能打上一場,白衣劍者的神奇他也有所了解,這樣一個武伴實在不能放過。
白衣劍者有些不明白,切磋?拼命的那種?
他來不及拒絕就聽呂一跑遠的道,“約好了啊!”終究還是一個雙十的少年。
白衣劍者摸不著頭腦,沈從明大概看出問題,“所謂切磋,點到為止。”
白衣劍者皺眉搖頭,“罪惡天堂的規矩,沒有勝敗,只有生死。點到為止?怎樣才算點?”
沈從明大概想了想,“大概,沒死就成。”
畢竟太過顧忌,也無法發揮全力。
所以之后的比試白衣劍者打得呂一只剩一口氣暫且不提,現在的白衣劍者了然的點點頭,“明白了。”
看他答得這樣一本正經,沈從明突然有些明白男人身邊為何要一直留著白衣劍者了,這樣一張任人揮灑的白紙,確實很有意思。
如果他的身邊有白衣劍者這樣的人,他會調教成什麼模樣?
沈從明搖搖頭,幾時他也開始思考這些無意義的問題了。
今天他太不正常了。
白衣劍者見他眉頭緊鎖,道,“為何皺眉?”一切都按照沈從明的意愿在進行,他還有什麼煩心的嗎?
“無事,不過呂一倒是提醒我了,你這段時間若是有空可以指點一下小五。”
待了這麼久,白衣劍者也知道小五是誰,故點點頭,“他的資質很好。”
“指點,只是讓你指導,莫要與他交手。”沈從明不放心道。
白衣劍者點頭,“我明白。”
第六十八章
呂一帶著白玉琴去了老大夫住處,東方欣正在練鞭,呂一來了興趣,沒有驚擾她,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十八困龍——囚!”長鞭宛有生命絞住眼前木樁,一聲破,木樁崩裂。
不知何時出現的老大夫站在呂一的樹下,“你可以想象嗎,她練武不足兩月。”
這讓呂一驚了,這小姑娘天賦未免太高了!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她是東方雄和司女的女兒。”老大夫不想瞞著呂一。
“東方欣?”
“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大概也是一種緣分。這十八困龍鞭是我妻子所留,但她比我妻子更為合適。”老大夫說著臉上閃過眷戀神色。
知道這是他的傷口,呂一不欲傷口撒鹽,“她是誰的女兒不重要,我即答應了你為她洗髓伐骨,自然說到做到。”
老大夫看著他手上的白玉琴一聲苦笑,也好,也好。
他倆說話沒有刻意隱藏,東方欣自然聽到了,洗髓伐骨的事她前幾天也問過鬼阿叔了,鬼阿叔十分贊同,所以她也十分贊同。
她剛停下鞭子,呂一還來不及上前就感一陣微風拂過,九幽飄然落在東方欣面前,看著她絞斷的一堆木頭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