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多了,往往會失了本來滋味。
“你是真的有病。”另一個自己這樣說。
男人笑,“我們都是神經病。”
虞國中的男人大笑出聲,是啊,這就是自己啊,病入膏肓的自己。
“他在試圖掙扎。”虞國中的男人說。
罪惡天堂中的男人點頭,表示同意。
“你會因為他停下腳步嗎?”虞國中的男人問。
“你可見我停下過腳步?”
虞國中的男人也喝完了一壺酒,他的手已經開始濕化,“我沒想到,自己才是最自欺欺人的那個,你有過腳步嗎?不過是被一時興起所推動的行為,你的一時興起或許就是神給予你的最后慈悲。”
罪惡天堂中的男人放聲大笑,“神予我慈悲,這真是我這麼多年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們不信任著對方,懷疑著一切,卻又信任著所有,包括虛假的永恒。我們,真是復雜而又簡單。”
“你所求的答案,其實早就有了結果,只是你不敢信,所以,你敢讓自己賭一回嗎?”
這是自己對自己的問答。
二十多年,同樣的問題,同樣的笑聲,卻又不知,是不是同樣的答案。
“我……很寂寞。”罪惡天堂中的男人說。
“你這一瞬間的沉默,就是最后的答案,所以,我啊,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不是你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嗎?永別了,自己。”
一點剝離的靈魂消失,虞國中,只剩下一個被水浸濕的白色小紙人。
追隨了許久的答案,仍未得到最后的答案,他還是在否認著自己,男人笑,呵,看來自己也不是最了解自己的。
他倒回椅子上,還是喚來了第二壺的酒。
第五十五章
雨,在屋檐落下。
風,在無言略過。
劍,在生死出鞘!
白衣劍者長劍橫掃,一人擋關。
魏皇身邊第一暗衛赫然現身。
相交的劍,在一片沉寂中燦爛。
飛泄的劍光,散落的劍氣。
魏皇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交戰。
白衣劍者劍以入臻,但功力稍遜。
夜鷹功力深厚但招式略遜。
激戰中,白衣劍者人冷,劍冷,招更冷!
夜鷹不敢大意,手上的劍更加沉穩,無懈可擊!
眼見無法輕取,白衣劍者皺眉,手上長劍翻轉,逆反劍路,新招以至,夜鷹以防為主以受為功,瞧準逆招空隙,劍鋒已至!
血,染紅了劍尖,順著雨水滴落青石。
夜鷹瞬間愕然。
及時放手,仍被劍氣劃傷腹部,而白衣劍者心口,竟是自動愈合!
底下的魏皇來了興趣,讓人撤了傘,看著眼前面色如常的白衣劍者。
“有意思,真有意思,夜鷹,退下。”
他一聲命令,夜鷹退下。
他走上前去,白衣劍者長劍橫指,攔住去路,周圍侍衛已然隨上。魏皇一揮手,眾兵退下。
魏皇用手推開白衣劍者的劍,嗯,沒推開,他也不惱,“你不會受傷?”他問白衣劍者。
“死,退下。”白衣劍者不接話,而是給了另一個答案。
魏皇心情很好,“你的身體很有意思,竟然不會受傷,不,應該說是受了傷竟然可以立刻痊愈,這樣的恢復能力啊,如果將你炸得粉碎,你還能恢復嗎?”
他的好奇心很大,白衣劍者并不想滿足他這無聊的好奇心,“死,退下。”
外面動靜太大,里面做菜的妃樂還是無法避免的被打擾了,但是菜一刻也離不得她,只能請人去看看,不料現在還沒回來,妃樂有些奇怪,但還有一刻鐘就成了,她決定繼續守在廚房。
魏皇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能對白衣劍者有興趣完全是因為他這神奇的軀體,但白衣劍者三番兩次威脅他,視他為無物,他自然沒有那麼多的好脾氣。
身上氣勁一震,震開了白衣劍者手上長劍。
魏皇不緊不慢的走上前,白衣劍者驚,瞬間進入防御狀態,“朕不喜動手,所以,你有兩個選擇,一,告訴朕,二,死!”
話音落,狂風起,真氣動,隱隱威壓竟令在場眾人無不臣服!
白衣劍者執劍,凝神以待。
就在風止雨停的一刻!魏皇出掌!
真氣附掌,雙手為器,堅不可摧!
白衣劍者心知對手難纏,手中長劍不在保留。
“劍影——驚鴻。”
一劍化十,十劍化百,逼身時已是千萬劍光!
魏皇挑眉一笑,并不看在眼中,雙手一起,直破萬劍!
劍影中的白衣劍者,現出真身。
“無論你的劍招有千劍萬劍,你的劍,都只有一支,所以,影招對朕無效。”魏皇收手覆于身后,背手間,竟有一派宗師風范!
白衣劍者心下思量,手中的劍仍未還鞘。
魏皇倒是頗為好奇,“你與妃樂是何關系?”
“無關系,我喜歡。”白衣劍者回。
魏皇被他嗆住了,“嗯……你喜歡妃樂?朕將她賜你如何?”調動了五百侍衛,魏皇心中有數,北蘇旗洛一定在來的路上了,這個妃樂,他是注定睡不到了。
不過比起妃樂,他對白衣劍者更為有興趣,美人,權勢,武功,他皆登過頂峰,這快速痊愈的身體倒是從未聽聞,難道世界上真有長生不死?
“不需要。”他只是對妃樂有好感,卻也不需要別人相賜。
魏皇還是頭一次見這樣油鹽不進的人,“如此,朕就試試,究竟是你恢復得快,還是朕的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