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鬼阿叔對戰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道理,可是她確實,無法對人下狠手,所以才會選擇專練輕功。
“我并非指你練輕功有什麼不對,相反,對于殺手而言,輕功非常重要,但你也不能懈怠了自身的攻擊天份。”九幽道。
東方欣點頭,九幽把腦子里知道的用鞭高手過濾了一遍,發現只有一人能完全符合東方欣的屬性,不過其以身亡多年……嗯,不要緊,她的武功秘籍應該還在。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施展輕功,東方欣急忙跟上,雖然九幽已經放慢了速度,她也依然落后一大截。
等九幽停下的時候東方欣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死在這山上。
“這是?”
山上,一間草屋。
在院子里收藥的老大夫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嚇得差點丟了手上的拐杖。
“你們哪位?”老大夫問。
東方欣自覺站在九幽身旁,九幽冷聲道,“我要十八困龍鞭法。”
老大夫手上的藥直接落了地,妻子的臉再次浮現。
“你們要此物做什麼。”老大夫問。
九幽推出了東方欣,“她需要。”
東方欣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給老大夫打招呼,“老爺爺好。”
老大夫伸出一只手,仔細摸骨,發現東方欣根骨竟比妻子還要適合十八困龍鞭。
“你是她什麼人。”他是問的九幽。
九幽想了一下,“師傅。”
“鞭法我可以交出,但必須由我親自教導。你身上殺戮太重,只會激發困龍鞭隱藏的心魔。”他第一眼就看出了九幽身上的殺戮有多重,眼前的小女孩根骨絕佳,若能將妻子的十八困龍鞭傳承下去,他自不會拒絕,只是沒想到,天下竟還能有人比妻子更加適合,還能找上他,也算是一場緣分。
九幽不反對,“以后每日未時,她將她帶來與你教導。”
“可以。”
眼見目的達成,九幽帶著東方欣離去。
老大夫收撿了藥材,心下一片頹然。
他為自己卜了一卦,是兇非吉,所以他不敢下山,不敢去找銀鐲的主人,他怕死嗎?肯定是怕的,但更怕的,還是不知如何面對。
當初已經決心拋棄,如今人還活著,他又有什麼顏面去見呢?對妻子亦同,他若死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妻子不瞑的雙眼?
老大夫打來水洗臉洗腳,最后安然上塌休息,事已至此,他對她母女二人,皆無顏面。
罪惡天堂中
男人正在喝酒,他不愛喝酒,但想試圖尋找醉的滋味,可惜,無論他如何喝,也醉不了。
他覺得這酒少了味道,“白衣。”
一聲喊,無人應聲,也無人走進來,男人覺得有些奇怪,“白衣。”這聲加了內力,然,依然無人回應。
一個侍從走了進來,“回主人,白衣劍者前兩日出去了。”
“嗯?時間,地點。”
“白衣劍者未留消息。”
男人點頭,“你出去吧。”
“是。”
男人繼續喝著酒,白衣在想什麼?嗯,他果然是最完美的傀儡,所以才能這樣了解主人的心思,只是妄想這樣阻止他是為什麼?
他憑什麼以為他有這樣的能力?又為什麼覺得自己會被這樣膚淺的拖延拖延?
“跟在我身邊這麼久,竟只讓你學會天真嗎?”
他說著飲下了一杯酒,只是少了鮮血滋味,終究無味,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有鮮血滴入酒壺中,他拎起酒壺倒血酒于口中,終于覺得有了滋味。
神說葡萄酒是他的血,但未加血的葡萄酒依然只是葡萄酒。
他要飲的從來就不是葡萄酒。
手上有火焰竄動,是他留在虞國的式神。
男人躺在椅子上,而虞國,同樣一個躺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們看不見對方,卻又清楚的知道對方,抽出自己的靈魂分散的式神,自己總是最了解自己的。
“你很寂寞。”虞國的男人說。
“我不寂寞。”罪惡天堂中的男人說。
虞國的男人也劃破了手腕,滴血入酒壺,“你的寂寞在與一片的空無,想找到在意的東西嗎?那是神的玩笑。”
罪惡天堂中的男人對這個想法有些好笑,“我就是神啊,啊,不,我是惡魔比較貼切,是神玩笑我,還是我在取笑神?無聊又多余的悲憫,虛假的善意,自欺欺人的救世,說著人犯罪而入世,死后通往極樂,卻不知活在人世本就是一種快樂,用這樣的快樂來懲罰世人,他應該也很無聊。”
“你為何不說是人背叛了神。”聯合的背叛,傷了神的心,所以神懲罰于人。
男人被這個說法逗笑,“靈魂中的我,竟也如此天真?他說有神,他說有佛,世上有太多神奇,只有惡魔是不變的,他們有千萬的化身,惡魔也是同樣,此生只為那無聊的罪過,那又何必需要此生。”
虞國中的男人對這個說法未置可否,他的思維總是太過跳躍,所以連他自己也不知,無數的質疑,無數的肯定,在隨同無數的荒謬推翻。
他真的相信神與惡魔嗎?還是只是一場大夢中的質疑?
“你在意了。”虞國的男人說。
“我不在意。”
“在意讓你著相了。”
“我從來只看本質。”罪惡天堂里的男人這樣說,他手上的酒壺已經空了,只要他喚一聲,就會有新的酒送進來,但他沒有這個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