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里的人,終于動了,“引靈之術!”
以白衣劍者為媒介,皇宮外圍湖水尸氣冤戾,盡數襲來,以氣困氣,紫龍難退!
呂一大驚!
他拼盡自身根基,只為阻止一瞬,眼下,盡成空幻!
本是一擊未成的祭祀與齊天佑大喜,提氣在起,就見蓮華金身,護住紫氣!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自悠遠傳來,回蕩大殿。
男人撐起頭,“以死相抵嗎……大師啊……你八十一位怨氣,你想一人凈化,看來,死后地獄,永墜阿鼻啊。”
感慨的聲音,更似譏諷。
呂一心頭一松,內傷爆發,倒地不起。
“沒這麼容易!”
祭祀不甘,以自身鮮血為引,鑄就血陣!
齊天佑見兩人目標相同,以神力相助,霎時,血陣封靈!
男人見此,覺得好笑,“佛者無不可渡,但是人心執念,利益權害,大師啊……你渡不得的,就算你舍身成佛又如何?血陣封靈,又有天助,你脫不得陣,反成困龍容器,聚形越久,所消耗運的就越多,我到想看看,你們誰拖死誰呢?靈啊,若是你的血不夠了,我可送你一術造血,如果,你能撐到我滿意。”
他說完這些看著轎輦里瀕臨破碎的軀體,撐起了下巴,會死了嗎?
要在做一個嗎?
“白衣,記得我給你的命令,要永遠,陪在我身邊啊。”他這樣說,卻不提供絲毫幫助。
只是看著殘破的身體,自我殘喘修復,和引靈反噬不斷出現的新傷。
我竟然沒有補上一掌,我可真是善良,男人心下感慨。
拿出一杯美酒,取了一點白衣劍者身上的血液,混合飲下。
祭祀苦撐,齊天佑苦撐,佛者仍在苦撐。
終于!
馬蹄聲聲,明火勾動。
佛者釋然,終得解脫。
“軍隊!怎會!韓越!”祭祀反應很快,雖然不甘此次前功盡棄,可是若在不走,這里到底是虞國,她可就走不了了!
猛然收陣,功法反噬,祭祀等不得,立刻飛出殿外!
齊天佑要比她的情況好上許多,但也明白,不能久留,于是轉身離開。
觀山臺上,明火燃起的一刻,齊天棄與小五就收了手。
“看來還咳是咳咳咳咳先生技高一咳咳籌。”皎月屈膝,行上一禮,隨后帶著齊天棄離開。
沈從明看著山下,“去將呂一帶出來。”
他話語落,就見一座轎輦落下,男人從轎子里將呂一扔了出來,小五眼尖,趕緊接住。
“多謝大哥。”沈從明道。
“哈,好二弟啊,為兄是不是該盡一下兄長本分,提醒你當心玩火自焚呢?”
“我的好二弟布局,真是又深又遠啊……臨安詭事,將計就計,與佛合謀,機關算盡,嗯,順便借刀殺人,一箭幾雕,為兄都快數不過來了,你該如何向你的姘頭嗯……主人解釋呢?君臣疑心,用這樣的秘密,來換我出手,你就不怕,控制不住?”男人笑著說,好似十分開心。
沈從明看著他的轎中,隱隱約約,還有一人,心下了然。“這對大哥也有好處不是,最完美的傀儡,你終于還是成功了。”
不死之身,忠心耿耿,有自我意識,卻聽從一人號令的完美傀儡。
“你該知道白衣是誰,他想殺我,我好意救他,最后他只能臣服與我,這樣矛盾而又相融,你說,有趣不有趣?”
“如果這是你的趣味。”
男人乘著轎輦離去,“我期待與靈交手的時候。”
沈從明看著小五懷里的呂一,“我們走吧。
”
臺上的棋局,在一瞬化作灰燼。只留下點點粉末,隨風飄散。
皇宮夜宴,眾人興致正高。
大太監突然在帝王耳邊低語,帝王狂喜,“好!好!好!擺駕坤寧宮!”
百官不解,然帝王命令卻無一人敢駁,下面飲酒的韓越垂首,飲下一杯苦酒。
對面的謝梓姌似有所感,拉過身邊的小丫頭低語了幾句,小丫頭點頭行禮,去了男方宴席,“夫人不勝酒力,讓奴婢前來詢問將軍,可要一同先回?”
韓越看向對面,就見謝梓姌扶著額頭,好似真的不勝酒力一般,宴席過半,該說的該封的都過了,韓越告訴宮人,隨后向眾人告辭,謝梓姌也由丫頭扶著出了殿中。
到了殿外,韓越揮退了丫頭,自己扶住了謝梓姌,謝梓姌低聲,“你做的很好,不是你的錯。”
“多謝。”
宮門深長,相攜的身影不斷拉長,月色下,幾分蕭瑟幾分暖意。
守了許久的羽姬終于摸清巡狩規律,借著夜色,進入坤寧宮。
宮中宮女無數,羽姬隱在房梁,看著下面站樁一般的宮女,尋找時機。
過了一約莫一刻,有宮女打水掀開床簾,羽姬瞳孔一縮!
真的是她!
握緊腰上彎刀。突然一聲,“陛下駕到!”
羽姬瞬間斂了呼吸動作,帝王身邊高手如云,她現在動作,來不及了!
帝王性急的來到床邊,身后跟著宮人與國師。
國師取出早已煉制好的血舍利,混合住持心血,法訣煉制,回魂丹成!
帝王喜不自勝,拿過丹藥喂于女子口中,幾乎是即刻,女子身上散發妖冶紅光,蒼白面容恢復血色,青蔥玉手微微動作,羽睫輕顫。
羽姬心中如同吊了口氣,究竟是冒著死的危險現在殺了她,還是回去從長計議?
或者,她醒不過來!當初那些人明明說了她死了,就算真的沒死,也不可能醒來!羽姬陷入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