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樂見過公子。”起身行禮,如畫如蓮。
呂一點頭,“為何這半月你這里沒有絲毫消息?”
妃樂為呂一倒了一杯茶,凝脂皓腕,瑩瑩生輝,“有一人包下了妃樂,妃樂無法親自打探消息。”
“什麼人。”呂一問。
“妃樂不知。”
這倒讓呂一來了興趣,“老板娘連人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讓他包下你?”
“這個人……很奇怪。”妃樂思索片刻道,“他只是讓手下送來銀錢,自己從未來過,而他的手下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那位公子姓重。其他的,就打聽不出來了。”
“風月逍遙居接客的水準這麼低了?”
“那個人,送了很多錢。”妃樂說。
呂一想想自己經常空空的錢袋子,“有多少?”
妃樂說了一個數字,呂一也驚了,這是誰家的土豪!莫怪風月逍遙居破例,誰愿意跟這麼多錢過不去啊!
“想辦法查清這個人的底細。”呂一道。
老板娘推門走了進來,“已經派人在查了,只是現在依然沒有消息。”
“線索。”查不到底,半個月了,總該有些線索。
“此人不是虞國人。”老板娘說出得到的線索。
呂一思考,北羌西戎確實比較難查,他的情報,虞國才是根本。
“老板娘,那位公子這麼大方,為什麼我這里銀錢的進項,還是和平常一樣啊。”呂一想起了另一件事,銀子!
老板娘找地方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豪放的樣子若是被她的追求者看到還不知要嚇走多少,“最近物價上漲,我維持這麼大的風月逍遙居也不容易,姑娘們的首飾,院子的修葺,滿院的工錢,哪個不要錢?今年物價上漲這麼嚴重,我能和以前一樣上交已經不錯了。
”
她訴苦,呂一更訴苦,“老板娘啊,姐啊,你也是知道的,咱們主要是丐幫,咱窮啊,弟兄們的訓練更是要錢啊,有這麼個大主顧你狠宰了這麼多,讓兄弟們嘗嘗湯也夠了啊。”
老板娘眼角直抽,“弟啊,不是阿姐不給,實在是沒錢啊,你只看到這個大主顧,怎麼沒看到風月喃凮逍遙居的翻新?你看看那些字畫,哪個是下了千兩銀子的?”
“哪個是你花錢買的。”呂一接著道,老板娘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拍呂一頭上,“你姐貪你點錢怎麼了?在逼逼,信不信老娘直接不干了!”
“好了。”妃樂開口,“公子和姐姐莫在說了,若是銀錢不夠,從妃樂這取就是了,我一直在這院里,也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
妃樂說著搬出了一個小箱子,打開老板娘都驚了,上好的鮫珠放了整整一箱子!
“妃樂,你哪兒來的?”老板娘合了合下巴,這是鮫珠啊,一顆幾乎可抵一座城的鮫珠啊!老板娘數了數,整整十顆!
“重公子的手下送來的,說是給我把玩。”妃樂平靜道。
呂一現在是真的對這重公子很有興趣了,一出手就是十座城,這富有程度,怕是要趕上東方雄了。
“既然是送你的你就收好,這是你的私房,姐姐不是這麼貪心的人。”老板娘將箱子合上。
呂一:我想要……
老板娘鎖好看著呂一,“看什麼?這是妃樂的,和我對賬去。”
呂一出門前還是很怨念,他怎麼沒碰上這樣的冤大頭啊,十座城啊……
妃樂做回梳妝鏡前,看著箱子思緒翻飛,重公子……她好像知道是誰……
廳宴青紗飄,樂女琵琶聲,那天的閣樓上,有個身影,勾動琵琶反彈,以樂相合。
笛聲,琵琶聲,臺上的舞人,樓上的看客,誰又入了誰的心思?
妃樂搖搖頭,走到書案,拿起墨筆繪畫丹青,筆落,正是那日喧囂中的過客身影。
成功扒下老板娘一層皮的呂一很高興,想想自己有些充盈的小金庫就差唱首歌來慶祝了,但是這份高興沒維持多久就被人攔下來了。
荒野上,白衣劍者抱劍而待。
呂一覺得他有些眼熟,也不覺得是在等自己的,哼著小曲打算回去,長劍出鞘,橫擋身前,呂一終于想起這人是誰,之前想殺自己的那個殺手!
“這位兄臺,你這是要搶劫啊。”
“主人要見你。”白衣劍者不理會他推劍的動作,依然穩立泰山。
呂一差點翻白眼,你主人誰啊?他想見我我就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好……哎!你主人來了!”
呂一趕緊開溜,然長劍未曾離開身前。
白衣劍者皺眉思索,主人沒說是要完好的還是殘了的,要不,砍了腿拖回去?
呂一不知他想法,但就是感覺腳底一寒,“你主人哪位?”呂一問道。
白衣劍者想了半天,“我主人。”
“嗯,你主人是誰?”
“我主人。”
“我知道,所以他是誰?”
“我主人。”
“……好的吧。”
呂一點頭,“我跟你去。”他也想看看,和沈從明交手的人是什麼樣的。
白衣劍者放棄了砍斷他腿的想法,收劍提氣離開。呂一緊隨其后。
一處宅院,極其奢華,呂一今天連續認知到了自己有多窮,至少用夜明珠當燈芯用這種做法他干不出來,用溫泉泡魚又是什麼操作?這樣的白玉打造成凳子是為什麼?奢侈,太奢侈了,皇宮都沒他奢侈。
呂一心里不斷吐槽,臉上一派從容。
白衣劍者推開門,男人像沒骨頭一樣癱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