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從明坐到書桌旁,也不讓人起來,只是一點一點的敲擊著手中折扇,直到國師兩股顫顫這才開口,“國師是國師,從明是從明,還請國師下次莫在犯這個錯了。”
國師擦擦額上冷汗,站了起來,“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我只讓你動皇覺寺住持,你為何要動其他僧人。”沈從明開口。
“魏帝生性多疑暴戾,我若直接動皇覺寺住持定會讓他察覺,且回魂丹煉制所需的血舍利必須要九九八十一位高僧的全身心血,屬下也別無他法。”國師小心道。
沈從明閉了閉眼,隨后睜開眼道,“我要的,是毀壞虞國魏姓國運,住持非死不可,你用什麼手段我不妨礙,死什麼人我也不關心,但你如今動作引起北羌,西戎兩國注意,你可有想過后果。”
“這怎有可能?死去的僧者我皆有找人頂替,頂替不了的也有各種理由,八十一位雖然不少,但放眼虞國,也不是太多,怎會引起兩國注意?”國師嚇得臉色慘白。
沈從明打量著他,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微瞇了眼,“現在名義上死的高僧只有十五人,其中三人功德圓滿而死,一人墜海,五人是因出家前的俗事,四人失蹤,兩人暴斃。”
沈從明站了起來,“暴斃失蹤的這幾位,你選的倒是不錯,西戎北羌,各有幾人。”
“屬下不知啊!屬下真的只是隨意選的得道高僧,并未詳細調查。”國師只覺冤枉。
沈從明冷聲道,“那就更是錯誤!”
“不能將做的事得到最大的利益為何要做?動手前基本的情報都未查清就敢動手,你是國師當久了連基本的頭腦都失去了嗎!”
國師何時見過沈從明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當即嚇得軟了腿,癱坐在地,嘴里不斷的囁嚅著求饒的話語。
沈從明重新坐下,“已經發生,就想想怎麼彌補吧,北羌的兩位在東方家,西戎的那位,你是對付不了了,借刀殺人可懂?”
“懂懂懂……屬下明白,屬下明白。只是真的要煉制回魂丹讓那位蘇醒?”國師不住的點頭,突然又有些怯色的道。
沈從明看著他,“你想現在就被魏皇弄死我沒意見。”
國師頓時明白了,“屬下曉得了。”
“你最近好似年輕了許多。”出門前,沈從明忽然開口。
“有嗎?”國師茫然。
沈從明不在開口,離開國師府。
呂一醒來時,是在一間密室,看周圍情況忍不住苦笑,“真是風水輪流轉,今日到我家啊。”前幾日他這樣綁了小師叔扔密室,現在,輪到了自己。
呂一坐起身,“有人有鬼應一聲啊,我要是太無聊是會死的。”
空空蕩蕩,無人回應。
呂一想了想開口,“我要死在了你們東方家,我怕你們沒辦法對我小師叔交代啊!”
終于,一人來到。
呂一看著眼前人忍不住嘖了一聲,早就聽說東方家富有,今日可算是見識了。
上百顆成色極佳的珍珠,就做了一雙鞋子,果然有錢啊。
呂一打量著東方雄,東方雄也在打量呂一,見對方驚嘆模樣倒也習慣,“呂一,并州刺史之子。”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東方家主就能知道小的身份,東方家不愧虞國首富啊。”呂一贊嘆不已。只是贊嘆的對象另有其人,連東方家都查不出他的假身份,可見小師叔真是高桿啊。
“呂公子如何得知是我東方家綁了你?”東方雄開口。
呂一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東方家主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在下這點小心思,如何瞞得過家主大人的眼睛呢?”
“也是,這并不難猜。”東方雄點頭。
呂一見他久久未語,有些摸不著他的意思,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確實使人心焦。
燈油過半呂一忍不住低了頭,“是在下輸了,東方家主果然名不虛傳。”
“呂公子能堅持到此時,可見英雄少年誠不欺我。”東方雄不吝贊美。
呂一撇撇嘴,又是一只老狐貍,“在下只是對家主帶回來的兩位姑娘好奇罷了,這二位姑娘,非我虞國之人。”
“她們是北羌人。”東方雄也不遮掩,這種稍加了解就能知道的事確實沒有遮掩的必要。
“東方家久未回臨安,一回就到了兩位北羌姑娘,晚輩一時好奇也是情有可原,但不知家主為何單單抓了晚輩?”呂一好奇。
“這一點呂公子不防自己猜猜。”東方雄道。
呂一這才發現自己和這些老狐貍的差距,想著沈從明處理事情的模樣穩定了心神道,“東方家主的心思晚輩自然猜測不出,但是那兩位姑娘所行之事,晚輩到有幾分線索。”
東方雄收斂了漫不經心的態度,終于開始正視呂一,“呂公子所言倒是讓我聽不明白了。”
“東方家主覺得齊家能知道的消息有多少?”呂一毫不客氣的拖齊家下水。
東方雄笑了笑,“呂公子,禍水東引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他笑,呂一也跟著笑,“齊家這次來臨安的可是齊家大公子,齊家主能將齊家未來的繼承人托付于我,東方家主覺得齊家的消息,我能知道的,有多少?”
東方雄開始思考呂一的話,“所以呂公子是想與東方雄做筆交易?北羌的事與我何干?本家主幫她們一次,不代表會幫第二次,更不代表會因此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