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臉色瞬白,他慢了多少?
為何都是皇覺寺,謀算什麼?得到什麼?
[朕即虞國,無朕便無國,無國便無國運。]
魏皇的話浮現腦中,呂一頓時明了,是為國運!
但是他對五行并不精通,國運又是如何東西?
“你們這些狐貍,想也想不通,算也算不過,隨便了。”
同一時間,一批上百人的金吾衛分次調動,無言間,潛入皇覺寺。
此次要殺的,是皇覺寺住持,是虞國國運的護持者,國師不敢大意,也不敢如過往一般形式,人數已是極盡削減,在兩千金吾衛中他只抽調了一百人,金吾衛本就是軍中精銳,這一百人更是當中佼佼。說是以一敵百也毫不為過。
時間流逝,五更過半。
被包圍的院子,僧者打開大門,身著素衣,只外面披了一件袈裟。“貴客深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國師上前一步,“欲向大師討要一物救人,不知大師準許否。”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貧僧有的,自然奉送,只是貧僧觀施主身后之人,具是殺戮血腥,不如放下手中屠刀,與貧僧共入佛門可好?”僧者雙手合十,年輕俊美的臉上滿是虔誠。
便是見過數次的國師也不由晃神,只是一晃神,心中更添清明,這住持他是打過幾次交道的,行為舉止,分明妖僧。
“屠刀未曾拿起,何談放下,今日來,只為求大師心頭血,還請大師莫要為難。”國師語落,身后金吾衛握緊手中屠刀。
僧者見狀不疾不徐,口念罪過,“佛門禁止斗毆,不如施主與貧僧去寺外可好?”
拿不準他的態度,但國師也不愿在皇覺寺內動手驚動其他人,便點頭道,“大師請。
”
“施主請。”
一行人相繼出了寺中,來到寺外一方水榭。
僧者并不著急,甚至還給國師泡了一壺茶,若非是那一百精銳殺氣濃烈,說是故友小聚也是有人信的。
鏡花水月前女子皺眉,“蠢貨。”
“大師還有遺言嗎。”國師開口。
“呵呵……”僧者笑。
“施主不會殺,也殺不了貧僧,所以貧僧所言,并非遺言,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身上,已無國師所要之物。”
國師聞言,心頭一動,凝聚符力扣住僧者手腕,手下,卻無脈動!
僧者笑而不語。
國師收回手,神色不變,“早就聽說,皇覺寺住持非比尋常,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
“貧僧只是蕓蕓眾生之一,與尋常人并無二致,若非要說有,便是對我佛的一片赤誠。”僧者笑,還為自己與國師添了一杯香茗。
“大師言出家人不打誑語卻使用幻影騙我,難道不是誑語?”國師道。
“貧僧不懂施主之意,這雖是幻影卻也是貧僧,貧僧何曾相騙?況且……施主真覺此為幻影?”僧者說著還搖了搖手上杯盞。
國師心下一沉,幻影就是幻影,不可能觸碰實物,他方才探脈卻是附注了靈符,那……眼前是幻是實?若是幻,殺之無用,若是實……不可放過!
打定主意,國師揮手,卻見僧者淡然起身,“此番多謝施主款待,但是貧僧等的人,已經來了。”
天放亮,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馬車平凡,只是窗戶雕花一個韓字。
只這一字,便讓國師停下了動作。
馬車上一個小丫頭率先跳了下來,行禮道,“奴婢燕來,奉夫人之命,請大師前往將軍府。”
“勞煩施主帶路。”僧者雙手合十。
“且慢。”國師將二人攔下,“姑娘所從何人。”
燕來看了他一眼,一眼認出眼前人是當朝國師,行了一禮,“見過國師,奴婢是韓將軍府的人,奉夫人之命前來請住持為將軍凱旋祝賀。”
“可有證物。”
“國師不必為難一個丫頭,若是有疑與我相談便是。”馬車上一女子走了下來,身帶斗笠,難辨容貌。
女子走到國師面前掀起斗笠,遂又放下,“如此,國師可還有疑?”
國師垂首,“夫人說笑了,夫人請。”
女子點點頭,帶著兩人一同上了馬車。
三人走后,國師立于原地,一言不發,只是看著越行越遠的馬車道了一身撤。
鏡花水月前早已猜到結果的女子滅了香燭,斂了術法。眼中微微流光,不知是何盤算。
而在金吾衛離開后,一旁的樹林里,皎月沉默不語,最后在添喜攙扶下離去。
皇覺寺,風平浪靜至天明。
第十五章
馬車悠悠晃晃,到了將軍府門前方才停下,有仆人迎了上來,燕來第一個出來然后扶著將軍夫人下車,兩人站好后,僧者也從后面的馬車走了出來。
“這位是皇覺寺住持,將軍還有三日歸來,我請大師為將軍祝賀祈福,你們帶大師前去安置吧。”將軍夫人謝梓姌開口。
僧者謝過,隨著仆人入了府。
燕來扶著謝梓姌回房,一路上丫頭仆人悉數行禮,無一人敢怠慢。
回了房謝梓姌摘下斗笠,傾城容顏竟讓屋外百花失了顏色。
燕來走到身后為她束發,“小姐,您為何一大早的就要去皇覺寺啊?奴婢都沒來得及為您好好梳妝。”
“當年阿娘染疫病,若非大師妙手回春,后果不堪設想,他于今日五更放了緊急求救信號,阿爹阿娘都不在,我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