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明道。
掌柜的趕緊記下安排。
上了三樓沈從明直接去了自己那間房,看都沒看呂一一眼,呂一隨著小二到了自己那間房,推開房門直接躺在了床上,翹起二郎腿有些茫然。
要不要趁現在逃走?呂一思考,很快搖搖頭,沈從明敢放心自己一個人一間房就做好了自己逃跑的準備,到時候人出去沒有兩說,沒準命先交代了。
突然,窗口一聲響動,一個渾身破爛的男人翻進房間,“老大,你怎麼到這了?”
“老李四。”呂一有些驚奇,“你怎麼在這兒?”
“臨安乞丐太多,我一路要飯東游西逛到了這里,不是老大,你怎麼也到了這兒?這可快到西戎交界了,可不安寧。”老李四也沒想到真是王二狗。
“你老大我啊,也是遭人脅迫啊。”呂一苦喪著個臉。
卻遭到好友無情白眼和一聲嘖,“誰能脅迫得了你啊,我剛才可看見了,跟你同路的那位可不得了,相貌身段都沒得說,你該不是看上人家才主動跟著人家的吧。”
“那你怎麼沒看到他是一個帶把的?行了行了,不跟你嘮,東魯有多少乞丐?”呂一直接一巴掌糊了過去。
“三百二十七個。”
“喲,還挺多。”
“交界嘛,時不時摩擦一下,自然就多了。”老李四嘿嘿一笑。
呂一懶得理他,“笑得這麼猥瑣,回去對大牛他們笑去,老子一會兒還要吃飯呢。”
“是是是,比不得老大玉樹臨風,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您被人包養了。”呲溜翻出窗外。
而門在此刻被人敲響。
“誰……哎呦,原來是小師叔啊,快請進請進。”呂一狗腿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沈從明點頭進入,還夸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新身份用得很快。
“不知小師叔深夜大駕光臨,有何事吩咐啊?只要您一句話呂一馬上給您辦妥去。”
剛翻下樓的老李四聽到這句話差點崴了腳,呵,男人。
“我只是叫你吃飯了。”
“……這種小事小師叔叫個小二來喊就是了,哪能勞動您親自走一趟呢。”
“閑來無事。”
呂一干笑兩聲,呵呵,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喝了口茶,沈從明起身,呂一立刻跟上,就見沈從明突然回頭看著窗戶道,“夜里風大,沒事,還是關上窗吧,否則免不了一些麻煩。”
“小師叔說的是。”
皇宮某處,突然紅光大作,隱隱聽見幾聲哀嚎,隨后回歸夜色。
幾個侍衛擔著一具具尸體,隨即將其綁上巨石沉入湖底。
有魚見此一擁而下,侍衛拍了拍手,離開此地,湖水流淌,滲出斑斑血色,只是隨著新水灌入消失無蹤。
“如何了?”一身明黃的帝王問著腳下匍匐的人。
“回稟陛下,只要在有九位得道高僧合九九八十一之數,便可造就不世之血舍利。”低垂的頭看不清長相,便是聲音也是沙啞難辨。
帝王聞言點頭,“如此,你便去辦吧,朕許你殺僧之權。”
“多謝陛下。”
紫色龍氣,沾染血腥。
第五章
沈從明與呂一至東魯時是第二日的晌午,沈從明先給齊府遞了拜貼,與呂一在客棧用了午飯,這才去了齊府。
剛到齊府就見齊天友自大門中走出,“兩位便是父親的貴客吧,父親正在花園等候。”
沈從明打量了一眼齊天佑微微頷首,“閣下想必就是齊氏的大公子齊天佑,久聞大公子風姿絕逸,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
“先生客氣了,晚輩亦久仰先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這位是?”齊天佑看著呂一略有不解。
“在下呂一,玄機閣外門弟子。”呂一拱手抱拳,齊天佑微微一笑,“呂公子。”
幾人閑聊幾句便到了花園,初春時節,正是百花盛開之際,齊府花園歷時百年,奇花異草更是許多,便是沈從明也不由得暗自贊嘆,百年底蘊的家族,果然非一般可比得。
“沈先生。”齊懷鋮站了起來,沈從明同樣招呼,“齊家主。”
四人落座,立刻便有婢女添上香茗,沈從明雖不諳茶道,卻也忍不住贊一聲好茶。
一番場面客套之后齊懷鋮才道,“不知沈先生今日來此,是為何事?”
“今日,非沈某與齊家主交談,而是我這師侄,呂一。”沈從明道。
“在下呂一。”呂一轉頭。
齊懷鋮點點頭,“不知呂公子有何事要與老夫相談?”
“久聞東魯有一湖,春有百鳥臨湖成舞,冬有音律回旋,不知大公子可能帶沈某前去一觀?”
齊天佑看了一眼父親,見父親點頭笑道,“這是自然,先生請。”
“大公子請。”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亭子,亭中轉眼只剩齊懷鋮與呂一兩人。
“臨安詭事,想必齊家主已收到了皇上密令。不知家主對此事有何看法?”呂一捧著香茗在鼻尖輕嗅,垂下的眼睫看不清神色,便是齊懷鋮這樣的老狐貍一時竟也看不出什麼。
“不知呂公子對此事又有何看法呢?”齊懷鋮看不透呂一,呂一也同樣看不透齊懷鋮,論道行,他可還差了幾十年。
“東魯雖在邊境,卻因為齊家可上天借力,便是西戎也不敢來犯,所以還算繁華,但比之臨安,終究還是太過蕭條。
齊家,雖然存世百年,可惜,木秀于林風必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