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子落,黑子無形聯軍悄然而破,白子勢如破竹,直搗黃龍。
眼前人放聲大笑,“二弟果然棋藝高超,大哥佩服。”
“嗯。”沈從明頷首,算是接受了這個贊美,隨后站起身下車,小五立刻上前為他圍上一件披風。
“回去吧。”沈從明道。
馬車車簾被掀起,露出半張容顏,“二弟,你想要什麼呢?”
“大哥又想要什麼呢?”
沈從明頭也不回進了山莊。
男人看著他背影良久,輕嗤一聲,隨后道,“走。”
馬車搖晃離開,車內的人閉目養神,好二弟啊好二弟,為兄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秘密又是什麼。
將你的傷痕撕裂,你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進入山莊的沈從明去了王二狗房中,燭火已熄,床上的人睡得正香,還能聽見兩聲呼嚕以示沉睡。
呵,沈從明笑,裝得還挺像這麼回事。
第四章
日升月落,黑夜已過,太陽還隱在層層云霧之后,卻已光耀天地。
王二狗一大早就被小五從被子里挖出來,收拾好吃過飯去了院中等候,王二狗眼睛微瞇,腦袋一點一點的,困倦非常,可不,昨天晚上基本就沒睡過。
終于,在第三次鳥鳴時沈從明一襲白衣,至臺階而下,眉目如畫,薄唇輕抿,他該是一個多情之人,只是眼中冷意,不見情絲。
王二狗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唯恐出氣大點聲,驚了階前天上人。
“好了?”
一聲詢問未見答復,沈從明蹙眉看過來,王二狗這才恍然回神,低頭默念一句阿彌陀佛,這沈先生真真是好看得緊。
“先生我真的不是你什麼主……”
“收拾好了嗎?”沈從明道。
“我……啊!”話語未落,一聲慘嚎。
王二狗的手臂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小五收回了手。
“回先生,二……呂一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啟程了。”見他眉間冷色小五幾乎是瞬間就有了動作,王二狗本想說什麼,可是看著沈從明臉上寒冰也不敢在言語,只能在一旁哼唧兩聲。
沈從明顯然不會理會這點不滿,對著小五點點頭就上了車。
小五松了口氣,“你知不知道先生剛才差點生氣!”
“我本來就不是他要找的人還不讓我說啦。”王二狗不服的哼哼。
“先生行事從無差錯,他說你是就絕不可能出錯,你要是在這樣說,這一路上只有你和先生兩人,你要是在找死,可沒人攔你。”小五沒好氣的瞪了王二狗一眼,最后王二狗不情不愿的上了車。
“這馬倒是奇怪。”上了馬車王二狗開口道。
沈從明斜靠在一旁,“這不是馬,此乃上古翼羽,雖外形與馬有八分相似,但其足上有刺,可日行萬里,生有羽翅,平時隱匿,必要時可踏空而行。”
“和坊間傳說的天馬倒是相似。”王二狗笑道。
“這且不論,我問你,呂一是何處人,年庚幾許,家中何人,與我何干?”
“這……呂一乃并州刺史之子,今年十九,北酋來犯,全家戰死沙場,其與沈從明師出同門,只是其只是外門弟子。”
王二狗小心回答著,有些慶幸自己昨天晚上后半夜的決定,是背資料而非睡覺。
“尚可。”
沈從明口言尚可,眼中卻并無幾分贊賞,意料之中的事便無必要為之有任何情緒。
翼羽行路,平穩無簸,王二狗甚至懷疑是不是根本沒有行動。
終于,在第二百零六條信息說完之后,沈從明道,“從現在起,你就是呂一,而我,是你師叔。”
“好的小師叔。”王二狗,不,呂一笑道。
沈從明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最后什麼也沒說。只是拿起案上書卷專心看書。
呂一掰著手指有些無聊,看著看書的沈從明是真的看不懂這個人,他以為這人會熱淚盈眶表衷腸一番,結果沒有,或者言之鑿鑿來洗腦,結果也沒,這人心思想法完全無法揣度。
看著看著呂一就覺得有些困了,上下眼皮象征性的打了兩架之后就趴在了案上。
確定人睡著之后沈從明放下了書卷,看著趴在案上流口水的人皺了皺眉,尤其是當口水順著案流到自己這邊后在也忍不住了,一腳踢了過去。
“誰敢暗算老子!”呂一眼還沒睜開巴掌先下去了,只是痛的人是自己。
“操!”呂一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一個巴掌印出現在臉上,而沈從明巍然不動。
“把口水擦了。”
呂一順手糊了把臉,沈從明臉色不善的看著桌案,呂一立刻笑呵呵用袖子擦了,“呵呵呵睡得有些舒服。”
沈從明抿了抿嘴,最后還是沒忍住,“……”
“你說啥?”呂一掏了掏耳朵。
沈從明閉目養神,不在說話。
呂一撇撇嘴,沖著沈從明做了個鬼臉,結果人正好睜眼,一瞬間的表情轉換,呂一差點臉抽筋了。
不過沈從明只是睜開了一瞬又閉上了。
呂一自討沒趣,縮在一旁的角落里獨自畫蘑菇,沒注意到那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猶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當黑夜來臨的時候兩人到了一家客棧。
“兩位客官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啊?”有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
“住店。”
兩人隨小二來到了柜臺。
“兩間房,麻煩準備一桶熱水,還有兩個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