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棋局,白子已占先機。
“呵,是為兄大意了,只是二弟,你是否也太大意了呢?”
“呵。”
一聲冷笑,四周落葉無聲。
程亮的刀光,折射棋面。
“二弟果然謹慎。”男人笑得更為開懷。
沈從明不在言語,落子的速度卻是慢了。
荒郊野嶺,王二狗悠哉前行,他這幾天睡得很多,所以現在精神很好,叼著根狗尾巴草還能哼個小曲
“這里的山路十八彎喲……”
倏然!冷風驟起,一把長劍佇立眼前。
“此路,通往黃泉。”
白衣劍者拔出長劍,劍尖直指王二狗。
王二狗也是多年老江湖了,一看這人就知道不一般,絕對是取命無回的人啊,腳底抹油就開跑。
腳在快,能快過眼前長劍嗎?
劍光逼命,一截長發落下。
劍回。
齊家,百年老宅,高門大戶。
齊懷鋮見到愛子自然欣喜,只是還是略有不解,“真人不是說你需離家十年才可暫避劫難,怎的現在才七年就讓你歸家了?”
齊天佑握著父親的手坐下,“師傅說家中將有大事發生,故讓我趕快歸家。”
“那你的劫?”
“時也運也命也,孩兒已隨師傅修行七年,自認學得尚可,便是真有劫難,也可應對,而且孩兒便是避了此次,那下次呢?師傅也說過,這是我此生必過之劫,之前孩兒年紀尚小,能力不足,師傅將我帶在身邊暫避劫難,現在孩兒已經長大了,是時候獨當一面了。”齊天佑道,心緒不由得回到了幾日前。
“為師昨日夜觀天象,你族中近日將有大事,你是選擇留在此與為師修行避劫,還是回去?”白發蒼蒼的老者說道。
“即是族中大事,身為齊家一份子,天佑自該回去。”
“你命中劫數,為師算不真切,當年初見你時,便是你病重之劫,為師養育你七年,消化病劫,可你真正的大劫,卻是這莫測的情劫。便是真留你十年,為師也未必能助你化解。”老者長嘆一聲,情之一字,最是難解。
“情劫?”
“或是親情,或是友情,此字,為師也無解。你即下山便不必在回來了,這丹藥贈你,無論你身受重傷或是劇毒,此藥能為你延命七日,便當全了你我七載師徒之情。”
“師傅!”齊天佑大驚,“您不要徒兒了嗎?”
“凡塵俗世,本就不是為師所愿,你去吧。”話語一落,齊天佑已是身在蕭山之外,手中握著一個錦盒,里面是一顆丹藥,“徒兒,拜別師傅。”
七拜之后,少年離山,蕭山封路。
“原來如此。”齊懷鋮點點頭,“真人恩情,莫不敢忘。”
“孩兒自然。”
“臨安詭事,你有何看法?”齊懷鋮問。
“陛下密令只說臨安不平,需要齊家派人前往,詳情如何并未細言,孩兒回來路上已無甚消息,想來事情是只發生在臨安,暫時封鎖了。”齊天佑細細思量。
齊懷鋮暗自點頭,“你說的不錯,那你看,該派遣何人前去?”
“這得依情況而言,探子可有消息?”齊天佑不敢妄下結論。
“暫無。”
“那……不如由孩兒前去查看一番?”
齊懷鋮收回之前肯定的想法,孩子還是聰明的,只是太年輕,還是有些氣盛,“你剛回家,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兩日后家中會舉行會議,介時在商討吧。”
“是。是孩兒思慮不周了。”齊天佑也覺得自己方才想法不妥,開口,齊懷鋮笑笑,讓人先回去了。
齊天佑走后齊懷鋮忍不住搖搖頭,兒子還是太年輕,還是需要歷練啊。
不由得想到之前的信,忍不住一陣笑,不過這樣也好,如沈家那兩位,更是不寧啊。
齊天佑回到屋中,雖然他七年未回,但是房間卻是日日有人整理,齊天佑泡了個澡,收拾好后,便聽見屋外有敲門聲,道了聲進。
“奴婢見過公子。”添喜端著托盤行禮道。
“不必多禮,你是妹妹身邊的婢女。”齊天佑道。
“奴婢添喜。”
“妹妹讓你來是?”齊天佑不解。
“小姐讓奴婢給公子送來一瓶傷藥。”添喜出言道,齊天佑拿起托盤上的瓶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添喜行禮告退。
齊天佑握著瓶子出了房門。
奪命冷劍,黃泉開路,白衣劍者取命一劍王二狗卻是縱身一躍,跳上了大樹,只是他的速度還是有些慢,留下了一截長發。
白衣劍者有片刻驚愕,隨后提劍在起,然樹林密集,王二狗身影伶俐,一會兒跳到這顆樹一會兒跳到那棵樹,劍者難以施展全功。一時之間竟成僵局。
王二狗心里犯苦,難怪今夜沒人,敢情是在這等著自己呢?不對,魚淵山莊的護院只在看住自己,眼前人卻是為取命而來,這不是魚淵山莊的人。
那沈先生說了,自己是他主上,沒道理要殺自己,回魚淵山莊!
王二狗在林間不停的上竄下跳,一時卻也不知怎麼甩掉身后殺星。
突然看見一顆蜂窩,王二狗立刻取下在馬蜂反應過來重重的向后扔去,然后順勢繞回來路
白衣劍者察覺危險一劍刺開,就見上百馬蜂撲面,忙以劍招回應,就見眼前黑影一閃,一個聲音傳來,“拜拜咯老兄。
”隨后不見人影。
棋盤上,黑子白子,僵持不下,黑子散漫無形好似隨意,白子步步緊逼不留余地,最后一截爐香燃盡,一道身影竄入山莊,沈從明含笑落下一子,“你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