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聆的婚戒設計圖稿雖然在四個月前就開始著手設計,但因為這是今年冬季打算推出的作品,加上公司為了保持神秘感,因此除了內部人員,并沒有人知道賀聆也有過類似的創作。
賀聆咬了咬牙,沉著臉起身。
柏珩見他臉色難看至極,擔心地攥住他的手腕,“沒事吧?”
他心煩意亂,搖了下頭,邊回撥電話給部長,看都沒看柏珩一眼,拂開柏珩的手往用來當成工作室的次臥里走。
賀聆的冷淡讓柏珩臉上浮現些許委屈神色,轉眼賀聆已經進了工作室,關門將談話聲隔絕,他自我安慰賀聆只是心情不好才推開他,可被推開的手卻不甘心地蜷了起來,眼圈也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賀聆跟部長通了半小時的電話,話說是緊急商量對策,但其實他們心里都清楚,賀聆這個項目十有八九會打水漂,畢竟沒有公司會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設計師承擔被罵抄襲的風險。
“你也別太難過,我們都知道你沒有抄襲,這件事也許是巧合,等明天到了公司,我們再開個會細說。”
賀聆怎麼可能不難過,他入職公司將近三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工作,加了不知道多少班,消耗了不知道多少靈感,眼見公司終于愿意為他的作品啟動S級投資,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了這次的突發事件,往后賀聆再想要得到上級的賞識便是難上加難。
只有公司內部的人知道他比石中山先行設計又有什麼用,石中山搶先一步發表,又是業界翹楚,哪怕他此時跳出來為自己鳴不平,也沒有人會相信毫無名氣的他。
賀聆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慪得心口悶痛。
他掛斷通話,失魂落魄地在工作室里呆坐了好一會,迷茫而又無奈。
柏珩輕輕敲門,帶著點小心翼翼問,“我可以進來嗎?”
賀聆深吸一口氣,“進來吧。”
柏珩推門而入,來到他的面前,見到他臉色蒼白,跟抽了魂似的,難過得不行,低聲喚他,“賀聆.....”
“小柏,”賀聆語氣低落,抱住柏珩的腰,悶聲道,“我的努力全白費了。”
柏珩想要出言安慰,卻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能緊緊地抱住賀聆。
兩人相識將近半年,這是賀聆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失意。
賀聆拿額頭在柏珩的腹部處蹭了蹭,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明白,“我的作品跟前輩撞了創意,你是學畫的,肯定也知道搞創作的人要是跟模仿和抄襲沾了邊,名聲就臭了,”他自嘲一笑,“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有人故意整我......”
他聲音戛然而止,雙目突然一瞪,猛然抬頭看著柏珩。
光暈中,柏珩稠艷的臉寫滿心疼,急道,“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啊?”
賀聆還是看著柏珩,心里爬上一個荒唐卻又有跡可循的念頭。
柏珩一心想要安慰賀聆,沒有發現賀聆神色的怪異,用力擁緊了賀聆,笨拙卻又真摯地說,“我相信你的,賀聆,你不要傷心,你傷心,我的心也好像被人捏著似的,很痛。”
賀聆猛然吐出一口濁氣,仰頭強顏歡笑道,“剛才我是不是很兇,嚇到你了嗎?”
他說的是推開柏珩的手的事情。
柏珩連忙搖搖腦袋,“你心情不好,我理解的。
”
賀聆無聲笑了笑,起身圈住柏珩的脖子,重重吻住柏珩水潤的唇。
在熱情的濕吻中,賀聆希望他的猜測不要成真,他還舍不得跟柏珩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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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賀:別讓我知道是哪個大怨種做的(捏拳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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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賀聆所料,次日會議的結果果然是暫停項目,他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迫接受了這個現實。
部長比他年長幾歲,這兩年沒少照顧他,散會后安慰他來日方長,同事也紛紛為他惋惜,賀聆不想被人看笑話,強打精神裝作翻篇,但依舊不難看出他神色的落寞。
他在工位上發了會呆,像是有人拿根棍子在他腦袋里攪和,整個人都亂糟糟的,直到見到一臉幸災樂禍的張志和,他才抓住一點蛛絲馬跡,思緒逐漸清明起來。
中午大部分同事都在茶水間用餐,張志和人緣一般,并不常跟大家湊在一塊,賀聆眼見他下去拿外賣,借口說自己要去洗手間,守在轉角處等張志和回來。
手搭到張志和肩上時,張志和嚇了一跳,見是賀聆,臉色大變,“你干什麼?”
賀聆面色冷凝,扣著人的手往洗手間里拽,張志和也是很好面子的人,不想表現出害怕,一路虛張聲勢地問賀聆要干什麼。
一進洗手間,賀聆就冷聲道,“說吧,我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站在洗手間門前,堵住張志和的去路,張志和聞言簡直是要跳起來了,怒視著賀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賀聆急于求證,沒有心思跟張志和打啞謎,他脾氣向來不錯,但這一回確實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他伸手擋住想要離開的張志和,音色含霜,“我不想在公司動手,只要你說實話,我不會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