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賀聆的真心話,柏家在愛護柏珩這件事上,絕對挑不出錯來,他也從來都不覺得柏珩應該為了他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外人跟家里鬧矛盾。
柏珩向來都很聽賀聆的話,乖巧地點了下腦袋。
賀聆把精美的蛋糕切在盤子里放好,看著蛋糕上潔白的奶油,有點心猿意馬的,問柏珩,“想不想嘗試新吃法?”
柏珩跟他相處這些日子,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他語氣的不同,臉蛋一紅,澀聲回,“想。”
賀聆端起蛋糕舔了甜膩的奶油,神色曖昧地盯著柏珩。
柏珩耳尖發燙,很快會意過來,將奶油吃了個干凈,又期待地說,“還想吃。”
賀聆笑了笑,兩人耳鬢廝磨,他氣若游絲問,“這樣吃好不好?”
紅的臉,白的雪,紅的果,氣氛升溫,涼氣吹不去夏日的燥熱,室內比屋外更要灼人。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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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幾日賀聆讓柏珩跟父母視頻后,二老對柏珩滿意得不得了,要他找個時間把人帶回家。
賀母的原話是,“這個比你上次給我們看的長得還要好,人也乖,就是年紀好像小了點,但瞧著應該挺喜歡你的,你別總想著混日子,也該安定下來收收心了,我跟你爸才能放心。”
賀聆去年曾把前任的照片發給父母過目,二老挺滿意的,可顯然這一次柏珩才是真的入了他父母的眼,短短四天,就不止一次提起要賀聆對人家負責,甚至要他把人帶回家瞧瞧,賀聆對此很是高興,還拿這件事揶揄柏珩,把柏珩羞得滿臉通紅。
但他并沒有打算把柏珩帶回家介紹給父母,主要是以目前二老對柏珩的喜愛程度,如果真見面了,等他以后分手,二老指不定怎麼指著他鼻子罵,賀聆才不想平白無故給自己添加一份潛在的麻煩。
柏珩卻完全不知道賀聆的真實想法,以為賀聆讓他跟父母通話是極度認可自己的表現,每次賀聆調侃他,他也是一副羞澀卻又開心的模樣,對賀聆愈發喜歡,簡直是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兩人在這場戀愛中從來都不在一個頻道里,一個游刃有余,隨時可以瀟灑脫身,一個卻越陷越深,近乎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這種肉眼看不見的內在矛盾就像是山坡處滾落的雪球,現今還沒能顯現出他的威力,暫且不值一提。
賀聆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最近柏珩的廚藝大有長進,每天變著法子給賀聆準備吃食,賀聆只要下班,必然能吃到熱騰騰的食物,柏珩說要為賀聆學做飯,自是言出必行,那雙執筆畫畫的手甘愿用在鍋碗瓢盆上,不僅大大滿足了賀聆的口腹之欲,也滿足了賀聆的虛榮心。
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矜貴小少爺為他洗手做羹湯,他很難不感動。
說來也奇怪,賀聆與柏珩交往將近四個月,按照他從前的戀愛,到了這樣一個節點,或多或少會覺得膩味,但時至今日,賀聆卻還發現柏珩依舊很合他的心意,不管是柏珩那張百看不厭的秾麗臉蛋,還是那份天真爛漫卻又炙熱動人的感情,都讓賀聆對柏珩的喜愛不減反增。
賀聆心里清楚,柏珩已然成為他交往過的戀人中最特殊的那個,至少他確信,只要沒有外在因素阻攔,他跟柏珩的戀情絕對能超過半年。
兩人洗漱過后倒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情是什麼并沒有太清楚,柏珩倒是對賀聆的身體了如指掌,又摸又捏又親,眼見就要擦槍走火,賀聆的工作手機鈴聲猝然響起截斷了這燎原火焰。
柏珩不甘心地扁了扁嘴,賀聆抓著他的手放進自己衣服里玩弄,他才滿意地把腦袋搭在賀聆肩膀上,安安靜靜地等待賀聆結束通話。
電話是部長打來的,賀聆懶洋洋地靠在柏珩懷里接聽。
“賀聆,你現在上網搜一下石中山,我們再詳談。”
部長是很隨和的人,很少有語氣這麼嚴肅的時候,賀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斂去笑容,沉沉地嗯了聲,掛斷電話上網。
柏珩察覺出賀聆情緒的變化,低聲問了句怎麼了。
方才盤旋在兩人身上的旖旎氣息像是被風吹了個干干凈凈。
賀聆坐直身體,隨口答道,“工作上的事情。”
他在手機上點擊搜索石中山——石中山是業界頗有名氣的老牌設計師,在國內珠寶圈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設計新穎獨特,一旦推出定會受到追捧,賀聆作為設計新人,沒少瞻仰他的作品。
這一查,賀聆的臉色驟變。
石中山一小時前在社交軟件上分享了一張名為“夏雪”的婚戒設計圖稿,而圖稿上的婚戒與賀聆被公司采納的設計大同小異,底部皆是做成疊層的雪花造型,只不過中間點綴的淡水天然珍珠換成了紅寶石,但只要把兩份圖稿放在一起,任誰都能看出相似之處。
換句話說,誰先發表設計圖稿,這份設計就是屬于誰的,后者若再推出,自然而然會被冠上模仿乃至于抄襲的帽子,這對創作者而言無疑是致命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