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對王寒輕的事情略知一二,王寒輕這長相,哪怕是德行再壞,情商再低,在大學時也有大把的人追求,其中也不乏有男生。
王寒輕的是女生也得罪,男生也得罪,秦赫沒忍住問他是不是性冷淡。
平時寡言少語的王寒輕,居然一本正經地告訴自己,他有喜歡的人了。
只是秦赫想再套話,王寒輕打死都不肯透露,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無從得知。
一聽王寒輕打聽gay吧,秦赫自然八卦起來,“說說啊。”
“算了。”王寒輕沒搭理他,轉身出了辦公室。
大概是王寒輕的沖劑起了作用,到家的時候,裴戎腦袋疼得沒那麼厲害,他趕緊把門診開的退燒藥給吃了,躺到床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裴戎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這一覺睡得很飽,腦子里在段時間里都沒辦法恢復思考的能力,他怔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是請假回家休息了。
他轉頭看向窗戶的方向,睡覺前拉上了窗簾,夜幕降臨后,小區的路燈也亮了起來,稍許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撒了進來。
“唔…”裴戎撐起身子,順手打開了床頭燈。
暖黃色的臥室燈很柔軟,裴戎漸漸恢復了感知的能力,燒已經退了,身體也沒那麼沉重,隨之而來的是饑餓感。
他習慣性拿過手機看了眼,沒有工作上的消息,辦公室發來的消息也是詢問他身體怎麼樣了。
裴戎一一回復后,看到了那個手帕頭像的聊天框,才想起自己把王寒輕的好友又加了回來。
王寒輕依舊沒什麼禮貌,連個像樣的稱呼都沒有。
“燒退了嗎?”
裴戎睡飽了,心情平和,也懶得跟他計較,“退了,多謝關心。”
饑餓感驅使裴戎起身去尋找食物,出房間時,他順手將手機擱到了床頭柜上,等他吃點了東西回來后,微信全是王寒輕的消息。
“你不喜歡看電影,吃飯可以嗎?”
“你喜歡什麼菜?”
這兩句話過后,出現了時間提示,或許是見裴戎不回復,王寒輕不死心,又提了別的建議。
“畫展呢?”
“還是音樂劇?”
“還是球賽?”
“那就球賽吧,棒球賽,正好有周六的票,早上九點我在xx體育館門口等你。”
問句已經夠給人壓迫感了,王寒輕還喜歡用短而急促的排比問句,看得裴戎直搖頭,以至于沒把王寒輕最后敲定的結果放在心上。
接下來幾天,王寒輕還是會給裴戎發消息,內容無非是一些日常的問候,裴戎心情就回,心情不好就裝看不到。
王寒輕給裴戎的感覺很奇怪,要說王寒輕纏人,有那麼一點,但是黏得又不是特別緊,說話直了一點,但不會開任何令人不適的玩笑,可能是單純的情商低,腦子還是有的。
周六這天,裴戎是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他抓過手機,鈴聲停了下來。
他索性先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十點,周末不睡到大中午的,還叫周末嗎?
手機界面上全是王寒輕的微信消息,沒什麼起床氣的裴戎,因為鋪天蓋地的消息有點上火,他一條一條的看,眉頭也擰得越來越緊。
先是一條“我到了”,看得裴戎云里霧里的,王寒輕到哪兒了?還需要跟自己匯報。
接著是照片,照片是兩張棒球賽的門票,裴戎腦子里“咯噔”一下,好像對棒球賽有那麼一點點印象,他往上翻了一下聊天紀錄,果然!
“是九點的票,你慢慢來。”
從時間跨度上來看,王寒輕不是個急性子,甚至時隔一小時,才給裴戎發消息。
“你到哪兒了?”
“知道地方嗎?”
“我可以來接你。”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王寒輕的發消息的頻率也隨之加快,硬是熬到了十點鐘,錯過了進場時間,他才沒忍住給裴戎打電話。
電話裴戎沒接到,裴戎只打算回消息,王寒輕也夠鍥而不舍的,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裴戎爬起身來,往床頭一靠,無奈地接起電話,“喂?”
通過手機,裴戎的聲音會更低沉一點,加上剛睡醒,他的鼻音也會更重一點。
接通電話前,王寒輕還擔心裴戎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又或者臨時有工作,聽到裴戎黏糊糊的音調,他質問一句,“你為什麼不來?”
王寒輕的情感表達能力很差,即便是面對這面,裴戎都不一定能看出他的心情變化,何況還隔著手機。
裴戎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自從遇上王寒輕,他總是再不停地自我調節情緒,以免自己發火。
“王寒輕,我沒有答應過跟你去看球賽。”
“你也沒有拒絕。”
裴戎像是在教一個不懂事的小朋友,“成年人的相處禮儀,沒有正面答應你,就是委婉拒絕,非得要我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
電話那頭,王寒輕沉默了一陣,“這是我特別喜歡的一個球隊。”
雞同鴨講的回答,在裴戎看來,就是沒聽進去自己的話。
裴戎沒辦法,斬釘截鐵地告訴王寒輕,“我不喜歡看球賽,也不想跟你一塊兒看球賽,你別這樣可以嗎?如果你覺得我拒絕得不夠正面,我現在正式拒絕你,你要想騙女人結婚也好,要想跟男人發展也罷,我干涉不了,我頂多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譴責一下你,我不會和你約會,也不想跟你慢慢相處,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