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愈發急促,胸膛不斷起伏,小腹處的肌肉繃著。
他抬手抵在我肩上,將我向后推去。
然而我卻按住了他,將他牢牢定在了椅子上。
我原以為我會吐出來,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吞咽似乎十分容易了。
我一句謝謝招待還沒調笑地說出口,晏深已經把我拽進懷里,堵住了我的嘴。
他說:“我愛你。”
159.
我愛你。
這一句話并不難說出口,以往在很多人的床上我都會回應。
時間久了,真情假意我都分得清楚。
有些人說這句話就是為了調情,有些人說這句話卻是為了求一段沒有保障的感情。
我望著閉眼平息的晏深,心里有了疑問。
晏深說愛我,是為了什麼呢?
我竟是看不透他究竟是為了與我調情,還是真的在掏心表白。
所以我沒有回答,我只是摸了摸他的脊背,輕輕笑了一聲。
我想要逃避這個問題,所以我也閉上了眼。
但是一旦失去了視覺,我的心跳無疑在叫囂著它的存在感。
太快了。
它不該跳這麼快的。
為了一個人的一句分不清真假的愛意表露,它就像是瞬間回到了十年前,熱烈而又期待地用最原始的方式回應著。
160.
我把花放進花瓶,將蛋糕收回冰箱,躺回了床上。
晏深從后抱著我,他睡得很快,我卻睜著眼望向角落里,神志清明。
腰上纏著的手臂結實有力,溫暖地覆在我的肌膚上。
我思索半晌,還是將床頭的手機撈了過來,調暗了亮度。
無視了滿屏幕滾動的消息,我將賬號切換為生活號。
和十九樓那位紀衍的聊天很簡短,只有加好友時的互發表情。
時間快要指到凌晨一點,也不知這時候他睡沒睡。
我問他:“打擾了!我的一個朋友問我,他最近有些苦惱,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他又不敢確定。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想請教你一下,當初是怎麼發現喜歡莫先生的?^^”
幾乎是消息剛發出去,聊天框上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
我等了半天,以為他在編輯長篇大論,沒想到最后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紀衍: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指你自己?
我:……不是。
紀衍:你朋友是那種多愁善感、時不時苦惱一下的人嗎?
我秒回:不,他很果斷,沒什麼牽掛,這次像個意外。
紀衍:哦~這樣就簡單啦(~ ̄▽ ̄)~
紀衍:那你告訴你朋友,在他苦惱這件事情的同時,就說明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幾率已經喜歡上那個人了奧~
我把手機屏一摁,開始裝死。
祁十二
顧天星:我就不該問的,我肯定是那個0.1%。
紀衍:不用謝,鄰居一場互幫互助應該的(~ ̄▽ ̄)~
17 “他只能帶我回家。”
161.
我睜眼直到天亮。
大好的周六,我卻頂著倆黑眼圈對鏡子發起了呆。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還有男朋友。
我煩躁地洗了把臉,叼著牙刷走出房間。
看著廚房里正舉著本料理書笨手笨腳做早餐的家伙,我嘆了口氣。
算了。
晏深既然想和我玩,那我就順勢和他玩一玩。
等到他膩了想走了,到時候就好聚好散。
反正我以后也不指望拿這一顆心去愛誰,他想要的話,那就給他吧。
注意到我在看他,晏深微微轉過頭。
他原本平靜的臉上霎時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去臥室披件外套,今天冷。
”
我抬腳向他走過去,把嘴角的牙膏沫全糊他臉上。
我一觸即分,他卻手臂一抬將我按在玻璃門上,就著牙膏里外又親了一遍。
完事兒他還補充一句:“早安吻。”
162.
早安個屁的吻。
一口下去,我的良心都開始不安了。
我扭頭鉆回了洗臉池前。
為什麼晏深能夠肆無忌憚地在我這里住這麼長時間?
他男朋友是出國旅行了還是長時間出差啊?
怎麼從沒看見這人查崗過啊,就這麼放心晏深嗎?
就不怕冒出個像我這樣不要臉的,中途把人給劫走嗎?
我調整好心態,躥回餐桌前。
晏深圍裙已經摘了,淺藍色的居家服將他平時的冷氣沖淡了一些,在窗外陽光下看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他從鞋架上拿了個灰突突的盒子過來:“有人給你寄快遞,早上我簽收了。”
我看著上面陌生的地址,有些疑惑。
隨后他又變戲法一樣掏出了另一個小盒子:“還有一份,是我送你的。”
一個沒拆的快遞和一個隨時可以打開的盒子,我當然選擇先看后者啊。
我笑瞇瞇地伸手接過:“什麼啊,你不會這就給我戒指要和我求……”
我笑容一滯,話戛然而止。
好巧不巧,這盒子里裝的還真的是戒指。
163.
我靠。
我靠我靠。
真的有人給我送戒指了?
唾棄那些用戒指來表達所屬關系的人是一回事,而真當自己收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我愣愣地看著小盒子里精致的一對環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晏深拖著我的手,從盒子里取出其中一枚:“你不喜歡?”
我皺著臉:“要是戴上了,我以后就不能去夜色了。
”
說這話時,我的手依舊老老實實給他握著,沒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