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解:“……哈?不是才三次嗎?”
他打開花灑開關,任由溫水呲了我一臉,“是我三次,不是你。”
我:“……?”
他表情有些嚴肅,認真地看著我,耳尖倒是透著點紅:“我怕你受不了。”
我:“…………”
我收回剛剛心情不糟的那句話。
我現在感覺糟透了。
有煙嗎?
我想點一根。
祁十二
晏深(咳):男朋友要是敢追出去,那我就把他抓回來,讓他受不了。 顧天星:……我想靜靜,拒絕出演。
7 “你玩兒的這麼刺激?”
61.
我好憋屈。
我耳邊回蕩的全是晏深剛剛說的那些話。
[那天……敏感……不得不掐住你的……但你還要……]
我覺得他在唬我,可是我沒有證據。
畢竟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我又在想,萬一他真的沒有說謊呢?
一想到這里,我的腎就隱隱作痛。
我拉下餐桌的椅子坐好,掏出手機打開微信。
微信登陸的是小號,上面正浮著一大串新消息,清一色邀請開房的明示或暗示。
……我的腎好像更疼了。
要是以往的周末,我會做些什麼?
我望著廚房里正在打雞蛋的晏深,不由自主發起了呆。
62.
平時有工作的時候還挺忙的,但我每個周末必去一次夜色。
也許是周五,也許是周六,因為這兩天無論做的多麼癲狂,后面都會有一日供我休息調整。
我會在酒吧里點杯酒,等著想要與我共度夜晚的人親自搭訕,隨后從中挑一個順眼的擁著出門,直奔最近的酒店。
我不會去對方家里,也不會把人帶回家,因為我不喜歡那些萍水相逢的人在我的屋子里留下痕跡。
一旦一個人久了,就特別容易被人攪起波瀾。
現在的我深知這個道理。
我的目光隨著推開玻璃門端著餐盤走出來的晏深而移動。
他煮了牛奶,將雞蛋裹在面包外放在鍋里煎了一圈,熱氣混雜著香味瞬間撲滿整面餐桌。
我從來沒這麼講究過,冷面包和牛奶下肚照樣活了這麼大,被這麼一照顧心里到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放下盤子,順勢彎腰在我唇邊落下一個吻,輕柔得像是今早窗外綠植上覆著的那層薄霜。
我端杯的舉動一頓,側頭避了開來:“吃完飯你就回去吧。”
63.
大學剛畢業那會兒,我進入圈內。
第一次在酒吧里被一個漂漂亮亮的青年搭訕,晚上稀里糊涂就上了床。
以前沒經驗,不知輕重,生怕把人弄疼了。
事后那青年裹著被子,拒絕我帶他去洗澡。
他匿在黑夜里望著我:你想在圈子里玩久一點,就別太溫柔了,不然我會愛上你。
我沒當回事,依舊要去抱他。
他卻堅定地推開了我。
他背過身:你可以走了,以后別約了。
從那以后,我還見過他許多次,只不過只是相視一笑,擦肩而過。
那時候我不大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直到一日被約過幾次的男孩子用哭腔纏著留下過夜時,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離開還是留下,成了我當時面臨的一個難題。
我從那人口袋里掏出煙,一邊抽一邊咳。
聽著耳邊磕磕絆絆的告白,心里如吐出來的那團霧一樣雜亂。
但一支煙到底,我想明白了。
我頭也不回地穿好衣服,合門掩住了房內的隱隱哭聲。
64.
我不會抽煙。
我只是心血來潮,想著別人都說煙酒消愁,究竟是怎麼個消法。
但我覺得最終消愁的不是那根煙,而是我沒心沒肺的做法。
這年頭缺愛的人太多了,任意一個不相熟的人偶爾表露出的溫柔,都容易讓人產生愛情到來的錯覺。
就像我明知道晏深有男朋友,我卻依舊難以抵擋他所做的一切。
而我必須要抵擋他。
因為我知道,缺愛的人那麼多,我也是那其中的一個。
65.
我笑笑,擺出以往拒絕人時的一貫模樣:“你不用再對我做這些事。”
晏深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語氣平靜:“我只是想對你做這些而已。”
雞蛋邊角處有些糊了,在面包表面包裹得也不均勻,模樣并不好看。
他似乎不擅長做這種事情,像一時興起。
而晏深對我剛才說的話毫無所覺,筷子懸在空中,雙眸緊盯著我瞧,還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緊張:“不好吃嗎?”
我咬下一口。
嗯,的確算不上好吃,味道有點苦。
但我卻搖搖頭:“還挺好。”
66.
用完早餐,他將盤子疊在一起丟進水池,靠在門邊問我:“想去哪里玩?”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不久前浴室里他的確提過這一茬。
合著這家伙是把我之前說的話都當屁給放了。
我好笑地靠著椅背:“怎麼著,這是在邀請我約會啊?”
他居然點了頭,嗯了聲。
我沒應,只是問:“你家今天也沒人?”
他說:“沒有。”
我奇了:“那你家什麼時候會有人?”
他皺了皺眉,像是在思索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想皺眉,沒想到他男朋友居然都不回家啊。
最終他說:“你要和我回家嗎?你跟我回家,我家里就有人了。
”
我想,得,你這話說的。
我跟你回家,你男朋友就回來揍我了,那可不是就有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