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國他也打算定居,所以在物色到新房子以前,我便邀請他來我家里住。
回去的路上我大咧咧地摟著他的肩:“客房都給你收好了,小時候你去我家抱著的枕頭都還在。”
屠陳怪叫:“你是不是暗戀我啊,那都什麼時候的東西,這麼多年還留著呢?”
我肆意地調笑:“是啊,要不怎麼能留著啊。”
屠陳笑著戳了戳我的腰:“多少年了,還這麼不正經。”
我腰上還留著倆手印,青紫青紫的。
被他這麼一戳,我下意識地躲了躲,臉上笑容一僵。
就這麼一動,我屁股又痛了。
操,殺千刀的晏深。
等項目結束了,我一定要找機會操回來。
15.
到家后我決定煮火鍋吃。
一個鍋兩雙筷子,多能增進友情啊。
于是我外套一脫,桌前一坐,襯著裊裊盤升的霧氣開了一整箱啤酒,美名其曰好兄弟不醉不歸。
我的確要讓他醉,也要讓他不歸。
他卻神色古怪起來:“你脖子上一片啥啊?”
啥?我脖子上有啥?
我想了想。
哦,他可能是看到我掛著的玉了。
這還是我大學去廟里求的姻緣玉,說是能遇到一段良姻。
當時還是想著屠陳求來的,但我這話能講嗎?
于是我擺擺手,搬出小時候我媽經常脫口而出的大道理:“小孩子別問大人的事。”
屠陳表情更怪了。
16.
聊到興起,我打了個嗝,問:“對了,你那炮友呢,回國沒一起帶回來?”
“你怎麼知道……”屠陳握著啤酒罐,頓了幾秒:“炮友而已,帶回來做什麼?我都要走了,自然就散了。”
也是奧,有道理。
但既然沒帶回來,那是不是說他回國后就沒固定床伴了?
我要不就毛遂自薦一下,反正橫豎他都當我在講笑話,我也當個笑話講了。
還沒等我開口,他卻問:“你呢?”
我?我什麼啊。
我當然是在等你回國啊。
我擺出最沒正經的模樣,笑瞇瞇打算把心里所想的給說出來:“我啊,我在等……哎我靠!”
酒喝多了,腦子都傻了。
擱桌上的手機一震,連帶著桌子一起震,搞得我還以為地震了。
我迷迷瞪瞪瞥了眼手機屏,發現是昨晚那個技術爛到爆害我屁股疼的甲方爸爸打的電話。
接唄,還能怎麼樣,甲方就是上帝啊。
17.
晏深開口就問忙完了沒。
我遲鈍地想了想,我都忙了什麼。
哦,我忙著把我的白月光接回家,忙著給他煮火鍋,忙著灌醉他,忙著向他獻出我的第二次。
嗚嗚,第二次。
我氣。
我筷子一摔,對著電話對面亂吼:“要不是你,我今天能這樣嗎!”
晏深像是被我唬住了,半晌都沒吱聲。
我腦子一轉,不對啊,這是我的甲方爸爸,我怎麼能態度這麼惡劣。
公事公辦,我不能夾雜私人感情。
于是我聲音軟下來:“我不忙了,只要您要辦事,我就什麼時候都有空!”
只要你還是我的顧客,那我就服務到家,哪怕你現在讓我去別墅量尺寸,我也能為了錢而上躥下跳不顧屁股的疼痛。
18.
晏深沒有要我去量尺寸,而是問我要了住宅地址。
“啊?”我下意識問:“你要來我家?”
他只嗯了聲。
他的聲音很低,傳到耳朵里癢癢的,我想也沒想就交代了出去。
屠陳問:“你有朋友要過來?”
我電話一掛,才奇怪甲方爸爸來我家做什麼。
琢磨半天,我抖著腿去廚房又洗了點菜。
“不是朋友,”我有一下沒一下地切著菠菜,“可能他想來吃火鍋?”
可是肉被我和屠陳吃完了,只能委屈晏深吃點南瓜和小青菜了。
19.
半小時后。
我正癱在桌上,宛如一條死魚。
一睜開眼,面前正站著我的白月光,他似乎在掀我的衣領,查看我的那塊姻緣玉。
門鈴響的時候,他對上了我渾渾噩噩的視線,手下一用力,把我疼到咕嚕從凳子上滾了下去。
我的腰,我的胯,我的屁股。
全都好痛。
我苦著臉,一抬眼就是屠陳皺著眉的模樣,像是我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不是啊,說好的你要醉,你怎麼還不醉啊。
我都要不行了,你怎麼還這麼可以啊。
我想也沒想,扒著他的褲腳嚷嚷:“你快喝!”
樓宇對講機又叮鈴鈴地吵起來,索魂一樣。
屠陳轉身離開了,讓我抓了個空。
……算了,不抓了。
我先睡會兒。
20.
一雙手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幾年沒見,這小崽子力氣也大了,都能抱得動我了。
既然能抱得起來我,那離撲上來還遠嗎?
我哼哼唧唧地摟上這人脖子,瞇著眼一瞧。
臥槽!
屠陳這不是好好站在門口呢麼!
我瞬間瞪圓了眼。
那他媽這個抱著我的是誰啊!
一抬頭,我酒醒一半了。
這不我那419對象,我那上帝般的甲方嗎。
見我看他,晏深把我放到床上:“我以為你很忙,忙到早上起來不打招呼就走了,所以下午我一直在愧疚。”
我一縮,腦袋上頂著碩大的一個問號:“我是挺忙的?”
晏深手臂撐在我臉旁,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嗯,忙著背著我和別人吃飯。
”
不是……你這話很奇怪啊!
我吃個飯還背著你干什麼啊!?
祁十二
晏深:男朋友背著我和人在家共進晚餐,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