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我馬上。”凱恩點頭。
傅澤:“叫我傅總。”
“好的,傅總。”凱恩并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叫法。
可是沒辦法,他們要低調,總不能喊尊敬的澤維爾伯爵大人,血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伯爵,尊貴血族一脈最純凈最高貴血統的傳承者,偉大十二區的未來領主,麥基公爵的三公子,傅澤先生。
放在這個社會,他會被人嘲笑中二病。
他們來到這兒,已經低調的簡直要鉆到地洞里去了。
在沒有四十二公約備案的情況下進行全人類社交活動,被審判者抓到,有可能面臨裁決。
傅總的血統,不允許他被抓到。
他們只能低調。
傅澤把那米白色圍巾掛在進門衣架上,整理平整,脫掉的黑色大衣隨手交給凱恩,走向壁爐旁邊的躺椅。
凱恩怎麼還不離開?
還想好好聞聞那條圍巾的。
“這個壁爐為什麼不能用了?”傅澤問。
凱恩對著圍巾完照片,正笨拙的發給李蘭斯,“莫妮已經預定了新的假壁爐,在路上了,之前防范不到位,煙霧報警器總是會工作。”
“假壁爐?”傅澤不太開心,“這棟樓我不是買下來了嗎?報警器不能拆掉?”
凱恩:“不能。”
“羅納那家伙就沒有這個苦惱。”傅澤看著凱恩說。
凱恩很無奈,“傅總,我們沒有拿到條約公章,只能按照……正常人的標準來,羅納先生有公章,是簽了協議的。”
或者我再直白點說,我們是偷跑出來的!能給你整出一座建筑物藏身就很不錯了!
非得讓警察來抓你才消停。
傅澤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閉目養神中。
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拿到公章,或者,今天那個小子叫什麼?
是不是O型血?
林卡睡不著。
何明知是他加了快兩年的好友,說了三百多天晚安的男人,可一鍵刪除外加發送錄屏,五秒內就可以完成。
從生命中的長河中徹底剔除一個人,原來那麼簡單。
所謂的男朋友,還沒來得及公開就成了前男友。
在這個孤獨寂寞下著大雪的夜晚,林卡看著已經回來的三萬塊錢,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在被窩里笑出聲。
宿舍只有他自己,大半夜的,笑的太大聲容易被嚇著。
終于不用再顧及何明知得知他兼職時送來的輕蔑目光,也無需再給完美戀人一個有關自己未來的交代。
隨心所欲的做自己,管他何明知是死是活。
就是gay,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郗讓又來了,把林卡的門敲出要死的架勢。
“十二點半了!”林卡從被窩里撐起身子看著被反鎖的宿舍門,怒氣沖天,“郗讓,你他媽的有病?”
郗讓的聲音帶著無助的顫抖,“卡哥我愛你,我今天真不行,我要和你睡。”
“一邊兒去,我恐同。”林卡躺回去。
“我真要尿褲子了!哥!”郗讓好像真哭了。
林卡無奈下床。
好不容易暖熱的被窩,又要重新來過。
郗讓是抱著被子來的,一進來,就把被子先放桌上,疑神疑鬼的弓著腰把門反鎖,又抱起小被子。
“卡卡,我睡你對鋪行嗎?”
林卡:“隨便。”
“那我和你擠一個被窩行嗎?”郗讓充滿希望的得寸進尺。
林卡還沒上床,回頭看他半天,道,“你小子一點兒不在乎是吧?你不知道我是……”
“我不怕卡哇1!”沒什麼戰斗力。
郗讓抱緊小被子,眼巴巴兒的望著他。
“你他媽的滾出去,快點兒,立刻!”林卡踹了郗讓一腳,要把他連人帶被子扔出去。
兩個人還沒鬧到門口,走廊傳來一男生凄慘的叫聲。
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最后隔絕在門板之外。
林卡一愣,要開門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時間呆萌的很可愛,“什麼聲音,這麼嚇人。”
郗讓攔住他,搖搖頭。
林卡:“?”
郗讓神神叨叨的,“是我舍友,我不是說最近有吸血鬼……”
“你他媽說人話。”林卡又要送他走。
郗讓縮了縮脖子,“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我不是說今天就我自己在宿舍嗎,結果他突然回來了,我剛才進宿舍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我和他說話,他也不聽,好像聽不見似得。”
“可能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失戀了。”林卡猜測。
郗讓還是搖搖頭,“感覺他就是神志不清,一個人一直在書桌前坐著,不說話,沒玩手機也沒學習,嘴里一直喃喃自語,講話聲音越來越大,但我就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所以你就嚇的尿褲子了?”林卡嘖嘖兩聲,“我瞅著還是你卡哇伊啊。”
郗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和他不熟,本來想問他要不要去醫務室,送他過去,結果他罵我神經病,說我才有病,罵罵咧咧的……我睡不著,就出來了。”
“那他剛才叫什麼,好像跑出去又跑回來了。”林卡覺得挺奇怪的。
郗讓:“我也不知道,好像說他哪里疼什麼的,臉色確實不好。”
兩個人說到這兒,反而都憂心忡忡的。
郗讓試探著問,“那再去看看?你在前面。”
林卡說著就已經開了門,“看看吧,萬一是癲癇犯了呢。”
剛才哀嚎那男生已經進被窩要睡覺了,看到林卡過來,他有些尷尬道,“我剛才是不是嚇到你倆了?就是……太煩了,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