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zzy:是的,打傘。】
【林卡:打傘??】
【fuzzy:是的,你沒打過傘嗎?】
【林卡:是那個打傘嗎?每天都給老板打傘?不下雨怎麼辦?沒太陽怎麼辦?陰天有工資嗎?】
神經病可以,但工作會不會過于兒戲。
林卡不喜歡被資本家當傻子吸血。
何明知長得好看,說要借錢的時候,他也下頭了。
騙感情可以,錢可是會被騙光的。
【fuzzy:需要先過來面試,老板對氣味兒很敏感,也有可能不能接受你在他身邊打傘。】
【林卡:確定是打傘,不是散打。】
【fuzzy:用你覺得最方便的手,在老板頭頂撐起一把傘,以防他被太陽曬到,陰天也打,晴天也打,下雨也打,出門就打,工資不隨天氣變化而變化,這樣能理解嗎?】
【fuzzy:我們可以為你的手,上巨額保險。】
林卡:“……”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
你們管這工作叫考古?
【林卡:那你們老板是干什麼的?】
【fuzzy:我們老板是負責找……】
【fuzzy:找文物的。】
【林卡:所以我的工作內容就是他找文物的時候,我給他打傘?】
【fuzzy:嗯。】
我看他就是個文物。
風不能吹日不能曬雨淋不得的。
可能八百年沒人上當了,Fuzzy一直喊林卡去面試,林卡把她拉黑了。
林卡只是追悔莫及。
他和HR這段對話,可以投稿人類迷惑行為。
考古工作。
從一開始問他血型的時候他就應該明白,這他媽是智商測試。
輸的一塌糊涂。
林卡依舊無處可去。
伴隨著馬上要來的寒假,還在住校的他,逐漸變得無家可歸。
宿舍門被敲響,郗讓在外面卑微求問,“卡卡,晚上哪里聚啊,帶我一個?”
“進來。”林卡有氣無力道。
郗讓進門走到林卡床邊搓搓手,“一個人啊。
”
“兩個,”林卡看他一眼,又躺回去,“我裂開了。”
我哪天不是一個人。
我是一條狗。
郗讓扒在他床邊說,“晚上咱仨搓一頓去?我請客。”
“還有誰,你他媽別嚇我。”林卡腳底一涼。
“你不是裂開了?”
林卡:“……靠。”
林卡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早呢,才該吃午飯,晚上再說。”
“午飯隨便吃點,別吃飽,晚上去市中心,非常火的餐廳,我好不容易排上位子的,”郗讓說罷,對著他擠眉弄眼,“嘴兒一個。”
林卡吐了。
郗讓和林卡宿舍是對門,上大二之后學校不再強行規定住校,林卡舍友也都不怎麼回來住了。
林卡被迫和這小子形影不離,導致不少人以為他倆是一對兒。
何明知也曾因為這流言蜚語生氣過。
林卡還很沒出息的認為對方吃醋了,在外面十分注意和郗讓保持距離。
顯得兩個人更有問題了。
“算了,”想到何明知干脆利落的拒絕他的晚飯邀約,林卡坐起來伸個懶腰,手差點砸到天花板,“去吧,誰讓我寵著你呢,讓讓。”
郗讓一驚,“干嘛喊的那麼親熱?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你喜歡我!但我還不是特別彎呢!”
“我他媽,讓你,”林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讓一下。”
“哦哦哦,好的好的。”郗讓后退一步。
林卡掀開被子,一手撐在床邊鐵欄桿上,胳膊微微用力下壓,動作敏捷的側翻過圍欄,輕巧落地。
按住圍欄上的手,白到近乎要透明,膚里泛著玉澤,手背上青紫色的毛細血管很清晰。
林卡的手指修長,指關節堪稱性感。
如果給手上保險,可以把額度再調高一點。
“你這腿長還敢空翻,不怕撞到對面的床。”郗讓看傻了。
“我心里有數。”帥哥下個鋪就是這麼酷。
一落地,林卡帥不過三秒,抱起腳原地打轉,“還是磕到腳趾了。”
郗讓:“……”
冷的不行,林卡哆嗦著轉身,從書桌上拿起他的大睡袍套上。
這動作一點都不利索,帶倒了桌上一堆手辦。
林卡的睡袍很卡通,睡袍帽子上有兩個粉色大長耳朵,毛茸茸的。
郗讓站他身后捏了捏那耳朵,“卡卡,你好可愛。”
林卡抬眼,“給你鏈接去買吧,記得備注主播林卡卡,讓我賺個人頭費。”
這玩意兒是林卡直播的時候商家送他的樣品衣。
林卡無聊的時候,喜歡直播做點小手工、手辦什麼的,自己畫人設,再做成品。
直播不露臉,不說話,只露他的桌面和上半身,以及他的工具。
還有他的手。
啞巴博主,身殘志堅,做手辦養活自己,因為手好看,織毛衣都有人看,也才開播兩個月,斷斷續續有一搭沒一搭的播著,粉絲五萬多。
林卡知道這算不得副業,也沒什麼收入,沒指望著真賺到什麼錢。
這麼冷的天,林卡想吃火鍋,“讓讓,咱倆晚上吃火鍋吧?我請你。”
“喊我寶貝也沒用,”郗讓搖頭,“你知道這個餐廳有多難約嗎?我現在把號碼讓出去,都能賺一百塊的排位費!”
“行吧。”
林卡拿出手機給何明知發消息。
【林卡:明天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吃火鍋。】
何明知答應的很快。
林卡心情不錯,洗頭的時候都哼著歌。
林卡洗漱完,照鏡子,從鏡子里看著郗讓,“讓讓,我人好不好?從來不記仇。”
“你有仇當場就報了,再記仇,多沒品啊。
”郗讓坐在林卡的凳子上等他洗漱。
林卡覺得他有品。
何明知的所作所為,早就踩著他高壓線反復橫跳了,可何明知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