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他一臉恭敬的表情,方子青不以為然地笑了下,顯然沒有相信。
“你覺得盈盈怎麼樣?”
話題突地一轉,曾白楚微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方小姐自然是很好。屬下……一直當她是妹妹看待。”
“你應該知道,她一直很喜歡你。”
“青爺莫與屬下說笑。”曾白楚避重就輕道。
方子青卻沒有隨著他扯開話題,繼續說:“盈盈年紀也不小了,以前顧忌著幫派里的事總是管著她。現在一切也都穩定了,你們倆就好好交往交往吧。”
“青爺!”
“當然,帶了你這麼些年,我也知道你性子冷,說不定會讓我女兒受委屈。”方子青直直地看向他的眼里。“若是不愿意,就喝了這杯酒。”
紅酒在燈光下反射出醇郁的光澤。
曾白楚盯著那只酒杯,微微苦笑。若不是為了方盈,他又何必等到現在還不出手。
捏起高腳杯,曾白楚將紅酒一飲而盡。
“果然爽快。”方子青的眸子沉了沉,勾起滿意的笑容。“好好把飯吃完,我去洗個澡,在這等我。”
看著方子青走進浴室,曾白楚等了半分鐘,這才站起身。
頭有點暈。他扶了扶桌子,努力穩住步伐向門口走去。
青爺確實是有能耐,可就是太過于自信了。
按他的計劃,若想得到青澤幫,要麼乖乖娶了方盈,要麼留在這里一個晚上。
但如果……他可以兩條路都不選呢。
輕松地擰開了門把手,曾白楚再次慶幸方子青的自信。他甚至沒有鎖門。
坐上駕駛座,曾白楚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才勉強喚回了一點清醒的意識。
本想去酒吧找個女人瀉火的,看來這個狀態自己是過不去了……
掏出手機,曾白楚打通了程函的電話。他的聲音嘶啞,帶了低沉難耐的隱忍。
“我在青爺家門口,找人來接我,要快……”
謝一北匆匆趕到的時候,曾白楚已經滿頭是汗,臉色通紅。他試著拉了幾下門把手,車門是鎖著的。
“楚哥,是我,把車門打開!”他使勁地拍著駕駛座的窗戶。
曾白楚用力睜開迷蒙的雙眼,認出了謝一北,抬起胳膊在窗邊摸索著,半天才按下了開鎖的按鈕。
謝一北一把拉開門,把曾白楚扶到了副駕駛座上。他的皮膚熱得燙手,剛一觸碰上去,就聽見他隱忍著低低哼出聲。謝一北面上一紅,簡直像被下了春藥的是自己一般。
“怎麼是你。”曾白楚勉力保持著意識的清醒。“去最近的賓館,打電話叫程函叫人來。”
曾白楚的聲音本就很好聽,只是平時惜字如金,又冷冰冰的沒什麼聲調。如今聲音沾染了情欲,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謝一北定了定心神,扭動車鑰匙往附近的賓館開去。
不顧前臺小姐曖昧的神色,謝一北硬著頭皮開好房間。用房卡打開了門,曾白楚扶著墻站著,抓著墻沿的手指已經泛白。謝一北伸手想去扶他,卻被一把推開。
“離我遠點。”曾白楚的聲音帶了點惡狠狠的味道。閉著眼扶墻清醒了幾秒,他一把推開了浴室的門。“幫我找人過來,快點。”
浴室的門在眼前啪地被甩上了。隨即里面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謝一北低頭看了看攥在手中的手機,自嘲地一笑。
剛才阻止了程函找人幫忙主動要求過來接他,不就已經想到了會發生什麼事嗎。
深呼吸了一口氣,謝一北一件件緩緩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推開了浴室的門。
“誰讓你進來的!”曾白楚看見他推門進來,煩躁地吼了一聲。待看清謝一北只穿了底褲近乎□□的身體,聲音突然停住了。
花灑的水開到了最大,浴室卻一點熱氣都沒有。曾白楚站在浴缸里沖著冷水澡,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濕透的衣服扒在了他的身上。
“出去。”曾白楚的聲音是瀕臨爆發的忍耐,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謝一北。
咬了咬下唇,謝一北反而走上前幾步,抬腳跨進了浴缸。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了曾白楚的胳膊,抬頭吻上了他薄薄的嘴唇。
第十四章
曾白楚第二天醒來時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一陣酸麻,像是無數根小針在輕輕地扎,微痛微癢的極難受。稍微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懷里抱著一個溫熱的身體,那人的頭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怕是壓了一整夜才會把胳膊壓麻掉。
這樣的場景并不陌生。這些年來曾白楚并不是沒有過床伴,而且男女都有。只是他從沒有留誰在他的床上過夜。
麻煩的是懷中這人,他好像認識。
謝一北看起來睡得不好。眉頭緊緊地皺著,臉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臉色有點潮紅,不知是不是生病了。平時梳得整整齊齊的柔軟的黑發亂成一團,嘴唇也微微有點腫。整個人只能用狼狽來形容。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曾白楚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昨晚的每一個細節他幾乎都還記得。記得懷中這人是如何一臉焦急地載他來了賓館,記得懷中這人是如何脫光了主動誘惑他,記得他帶著哭腔的嗚咽,記得懷中這人的滋味是如何……銷魂蝕骨。